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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念您

限时溺吻 宿云霁 2632 2024-09-19 09:05
   方葭脑海中仍然是一片混沌,她垂着眼睛,在车旁待了许久。    陈海清过来拉她起来,拍拍她肩头,长叹一口气,沉声道。    “薛子他最后的心愿就是重回故里,他那时候……”他又哽咽了一下,顿了顿才道,“他说你知道他的遗言。”    女孩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是啊,他和我说过。”    无论人是如何的因为世事悲痛难过,时间还是要一样的过,他们身上的职责依旧沉甸甸的坠在肩上。    就算是最崩溃的王凭,也要睁着双红肿的双眼继续准备迎接下一次任务。    陈海清告诉方葭和杨溪闻,第二天上午就送他们回国。    杨溪闻心情复杂的点点头,此时她再没有前几天的雀跃新奇了,只觉得沉重的情绪无时无刻的压着人,心头堵堵的。    深夜里,方葭辗转反侧,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人嘴角干涸的血迹,索性爬起来像抹幽魂一样飘走了。    皎洁的月光轻盈盈的洒过来,与那晚看上去并无分别,可月下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她站在月下良久,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被雾笼罩住。    看不分明。    次日,陈海清亲自把几人送上回国的特种车,上车前他递给方葭一个小罐子。    方葭心中有猜测,不敢确定。    果然,他说:“你把薛子带回家吧。”    方葭眼睛又湿润了,她握紧冰凉的小陶罐,重重点头,朝那些无声伫立的军人们大力挥手,随着车辆的发动,这些人的模样也越来越模糊。    有些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了,可是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在你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你知道,匆匆一面,毕生难忘。    路上并不平整,方葭和杨溪闻坐在一起,随着车的颠簸而坐不安稳。对面有个孩子,有着棕色的眼珠和弯曲的头发,一直怯怯的看着她。    方葭心里一痛。    是薛永安用命救下来的孩子。    她温和的看着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害怕惊扰了她。    对视几秒后,那孩子如乳燕般投进方葭的怀抱,她先是小声的抽泣,而后变成嚎啕的大哭,方葭听懂了她叽里咕噜的孟锦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想念您!妈妈!”她如是说。    似乎她的妈妈和方葭在某方面有着相似之处,似乎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她,也在战火里失去了生命,似乎她知道也有一个陌生的哥哥不幸去世了。    她内心中满是惶然和恐慌,只能鹌鹑一样躲在方葭的怀抱里,好像这样就能躲避所有的现实。    方葭的手轻轻放在这孩子的背上,也跟着心如刀绞,泪水滴落下来,隐没在她的发丝里。    车里的其他人也被这氛围感染,都低声抽泣起来,是在哭自己漆黑一片的未来吗?他们不知道,只是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此时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只有哭泣了。    路途辗转,不知经历了多久时间,他们走过了层层的审查,到达了燕京。    下车后,杨溪闻和方葭分别,这段时间的经历未免太过跌宕起伏,她现在很需要和家人好好相处一下。    她轻轻拥抱方葭,没有说一些虚伪的客套话,只是认真道:“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把,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方葭是第二次听到她这样说了,仍然很感动。    她点头,“再见。”    “再见。”    方葭又踏上了前往江南的旅程,她的目的地是南城——薛永安的家。    这季节南城总是湿漉漉的,方葭下了车后猝不及防的直面了一场小雨,把头发淋湿了。    她跑到便利店买了把伞,嘴里嘀咕着地址:“临江街25路3号……”    那店主耳聪目明,听见她小声的念叨,倚在柜台边上懒懒的问她:“这不是薛家吗?你有什么事啊?”    被强制开机的方葭有些不好意思,她挠挠头,“阿婆,我是他们家薛永安的朋友。”    “小薛啊,和他爸一样当警察去了吧?”店主唏嘘,“就是可怜芳芳了,老公因公殉职,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儿子如今又走他爸的老路哟,常年回不得家。”    方葭哑然,她不知道薛永安还有这样的经历。    和店主阿婆聊了一会,方葭总算又多认识了一分薛永安。    薛父是一名刑警,在一次出任务受伤时遇见了身为护士的林芳芳,一见倾心,总是受伤总是见面,两人一来二去就定了情,婚后就有了薛永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又一次的受伤后,薛父再也没睁开眼,留下18岁的薛永安和3岁的薛永宁。    谁知薛永安自小就以父亲为榜样,早就树立了根深蒂固的影响,填报志愿的时候和薛母大吵一架,毅然决然的走上了父亲曾经走过的道路。    只剩薛母带着一老一小在家盼望着他的归来。    方葭走在去薛家的路上,不由得叹了口气,薛永安啊薛永安,要是你能回,该有多好啊?    这时出了太阳,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在院子里做作业,看到一个陌生的姐姐走进来,疑惑道:“你是谁呀?”    “你是薛永宁吗?”方葭弯着眼睛笑,“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她看薛永宁站起身来已经在很高了,如果薛永安看到也一定会很欣慰吧。    “哥哥!”薛永宁惊喜,连忙带着方葭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大声喊道:“妈妈阿婆!哥哥的朋友来啦!”    不一会,薛母和薛奶奶来到了方葭面前,都是难掩激动的表情。    “姑娘,你是哪里人呀?怎么和安安认识的呀?”薛母是小巧精致的长相,此时轻声的模样很温柔。“安安最近怎么样呀?”    方葭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和他们说起。    “阿姨,我是沂城人,和他在孟卡边境认识的,我是一个记者。”她沉默片刻,“我这次来是帮薛永安给你们带些话。”    她将那晚二人聊的东西一一叙述给在场的三人,目光紧盯着她们的脸色,声音不由得放轻了。    “薛永安希望没有他的时候,你们也能快乐幸福的生活。”方葭最后道。    似乎是亲人之间特有的连结,薛母的手在无意间轻轻地颤抖,一股巨大的悲怆涌上心头。    她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变得通红,她紧紧盯着方葭。    “安安怎么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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