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歉意一笑:“下回就别特意跑一趟了,大日头的多辛苦。” “没关系,几步路的事。” 陆瑶默不作声,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曲华怔怔地看着她。屋子里突然陷入沉寂,陆母浑然不觉,仍招呼着大家吃。 陆佑宁嘴角一扯,夹起一块鸡肉放入曲华碗里:“来来来,曲华哥多吃些,别客气。” 一顿午饭在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结束了。 陆瑶起身收拾碗筷。陆母便拉着曲华聊天,一旁的陆佑宁瞧了离去的阿姐一眼又转头看向曲华哥,下定决心似的跟着陆瑶去了厨房。 “阿姐。” “嗯,怎么?” “曲华哥好心来一趟,你应该多招待些啊。曲华哥真心对你好呢。” “可是佑宁,我不想被误会。曲华应该适合更好的女子。”陆瑶冷静地冲洗手中的碗。 陆佑宁低声说道:“谢程已经走了,谁会误会?阿姐,你要想想日后的生活,不能被耽误了。”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 “那个谢程有什么好,还不是抛下你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陆佑宁看着陆瑶淡漠的脸有些愤慨,“他就是个骗子,连娘子都骗。” 念起谢程,陆瑶还是有些不相信他就这么不见了:“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别说了。” 见陆瑶眼圈泛红,陆佑宁不忍心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厨房。 这边,陆母与曲华相谈甚欢,见陆佑宁走来,便问:“这是咋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没事。”说完一屁股坐在陆母身侧。 说话间,陆瑶拿着一碗出来,递给曲华:“碗干净了。”说完便回了自己房里。 “哎哎哎——”陆佑宁一看这情形,禁不住追上阿姐进了她屋。 独留陆母和曲华面面相觑。 陆佑宁蹑手蹑脚进入屋:“阿姐。” “你别生气,是我不好乱说话,但——那也是事实啊。” “我就是不服气,他闷闷不响一个人走了,都不考虑下你。你说你也不容易,他却啥也没留就跑了。” “你一姑娘家,被他这一闹,那以后日子还过得好吗!”望着阿姐消瘦的身子,陆佑宁突地哽咽道。 确实,陆瑶也怪着谢程。说走就走,什么话也没留,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原先并非这样一个人,如今是发生了什么。越想越难受,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陆瑶也十分清楚当下的境况,若是一直在谢家等着,自己一个女子算什么样子,这不被邻里乡亲说三道四也会徒让母亲担忧。 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阿姐,你要多想想自己。这些年苦了你,后半辈子要过得好,这样我和母亲才会心安的。” 陆瑶望向窗外,凝视着远方天空,不由出神。 陆母忽然出现在门外,看着两人诡异的神情,念叨着:“你俩今天怎么回事?人家到家里来做客也不好好说说话,外人面前还这么不懂礼,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这么大了还让我操心。” 陆佑宁见母亲只身一人,遂问道:“曲华哥呢?” “早走了,难不成还要向你俩说道!”话毕转身忙活自个活去了。 陆佑宁挠挠头,一脸羞愧。 事后,陆佑宁多次与阿姐谈话,说着谢程哪里哪里不好,而曲华哥那里那里多好,希望阿姐能早日看开想明白。 是日清早,陆母收拾着自家田地里的红番薯,挑了些顺眼模样好看的放一篮。 拾掇好后,陆母便叫自家儿子送去曲华家。 陆瑶见后,忍不住说道:“娘,他家不缺这吧。” “那你说还有啥好送的?那天也不好好款待别人,这还要再送些回个礼。”陆母理直气壮地说。 陆瑶看向一篮刚出土的红番薯,顿觉头皮一麻。好吧,反正也不是她去送。 “阿姐,你也随我一道去吧。成天在家多闷,出去透透气。” “我——” “佑宁说的也对,出去多走动也好,别一个人成天在家胡思乱想。” 陆瑶只能顺从,跟着佑宁出发。 陆佑宁一路看着阿姐,瞧着她日益疲倦的面庞,心下苦涩难耐。 “阿姐,你是不是还在想谢程啊?” “你怎么最近老提他?我说过不要再谈这些。” “那看着阿姐现在这个模样,我就是不舒服。而这些都是谢程害的,凭什么你要遭过。” “我没有遭什么过,我现在也挺好的,也没再去找寻他。” “阿姐,要我现在说,曲华哥真的很不错。对你我对咱妈都很好,很照顾我们家,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曲华哥的好呢?” “我没觉得他哪里不好。”陆瑶耐心解释道,“只是我和他不适合。” 陆佑宁小声嘀咕:“我看明明很适合嘛。他对你这么好。” “这不是对人好不好就可以说得清的。” 说话间,就快到曲家了。路另一旁,曲华远远瞧见他们身影便快步走来。 而这边俩人倒没发觉曲华,陆佑宁还在劝说着他阿姐。 “姐,曲华哥真的比那个没影了的谢程好得多。” “你别总比较这两人,他们又不是生来让你说道的。” “反正我就不喜欢谢程,一个大男人丢下自己女人走了算什么意思?” “佑宁,你也大了别这么孩子气。谢程他自己也不容易,他是大将军总要做些什么的,这才对得起百姓,对得起他这个身份。” “啊?你怎么知道谢程是个大将军?” 两人身后另一侧小路旁,曲华听后亦是万分诧异。不过,他奇怪的倒不是谢程的身份,而是陆瑶说得后半句。仔细琢磨,倒像是路遥知道些什么,可脑子又一想不太可能啊。 这是猜到谢程去领兵打仗了吗?所以想等他功成名就回来,陆瑶好做个将军夫人?所以对这些天自己的心意不加理会? 曲华心里异常纠结,眉头皱了皱,陆瑶会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瞧这模样倒是清秀,万没想到她会有那种心思。难不成自己的计划又要泡汤,怎么弄个女人还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