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佛陀山
* 佛陀山其实并不是山,而是一座建在山上的庙宇。 传言说当年有佛陀路经此处,见一女子衣衫褴褛,恶疾缠身,于是心生怜悯,给了女子一颗药丸。 女子药到病除,自此一心修佛,最终在此山里坐化。 人们为了纪念她,便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小庙供奉,渐渐地,人们将这座山也叫作了佛陀山。 佛陀山是虎林县难得的一块风水宝地。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匹轻骑从蜿蜒的山道口前后冲出。 当先的一匹马上坐着个白衣人,她头上戴着斗笠,肩上背着药箱,虽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身形便知是个年轻的女子。 身后跟着一骑,马上一女一男,女子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不适应如此急促的颠簸。 男子更是脸色苍白,紧紧抓着女子的衣服,唯恐被甩下马背。 眼看就要到了山脚下,拐弯处却突然走出几个人来,拦住了去路。 “姓温的,想救人就给老娘下马!”领头的女人举着棍棒威胁喊道。 岂料马儿到了跟前非但没停下,反而速度更快,就像是看不见路上有人一样。 女人再凶悍也不敢跟体肥膘壮的大马对上,吓慌忙往旁边躲去。 可就在这时,马儿竟是去而复返,温卿勒紧了缰绳,马儿长嘶一声,高高的抬起前蹄。 女人回头,惊恐的看向头顶的马蹄,吓得双腿发软。 这一蹄子下来,她不死也残了。 关键时刻,温卿扯住缰绳让马儿拐了弯儿,与女人侧身而过之际从马背上坠下身子,一手抓着马鞍,一手夺过了女人的棍棒。 一切不过片刻间,形势已经逆转。 马蹄快速的来回跑动着,飞溅的泥浆糊住了几人的脸,温卿举着棍棒,打的几人毫无还手之力。 “人在哪里?”温卿从马上一跃而下,同时棍棒砸向了女人的腿腕。 “砰”一声,女人疼的双膝跪地,想逃跑都逃不了。 其她人见状,哪还讲什么姐妹情义,撒腿就跑。 “都给我站住,想通风报信是吧?”方羽涅立刻勒马拦在了路中间。 即便是手持刀剑,在面对高头大马的时候都不堪一击。 更何况这几人手里就几根棍棒,她们高估了温卿的服从性,以为用陈文风就能威胁她下马。 “温大夫饶命啊,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无冤无仇啊。”女人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随后就被人一脚踩回了泥地上,灌了一嘴的臭泥。 “再问一遍,人在哪里?”温卿用棍子抵住了女人的脑袋,已经不耐烦了。 女人动弹不得,吃力的说道:“我不正要跟你说的嘛,你非打我干什么?前面有个山路,上去就是。何小姐说了,只能你一个人上去,你多带一个人,陈文风要伺候的也会多一个人。” “畜生,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陈文令情绪激动的大声骂道,要不是方羽涅拦着,他几乎要从马背上跳下来。 “跟我无关,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他呢。”女人急忙撇清。 “她们多少人?”温卿问。 女人腿疼的厉害,不得已道:“不多,七八个人,但是有个很厉害的男人。” “除了那条道,还有其它上山的路吗?” “没有了,没有了,温大夫你放了我吧,我脑袋要被戳烂了。”女人拍打着泥水,痛苦的哀求道。 温卿松开了女人,“不想死就带着你的人离开。” 后背的重量消失,女人连忙翻过身,她趴在地上,从下到上刚好能看到温卿幂离下的半张脸,顿时吓得舌头打结,“你你你,你的脸?” 温卿没管她,快步朝着前面的小道走去。 看着温卿三人离开的身影,手下叫嚣,“大姐,就这么放过她们了?” “何小姐让我们缴了她的兵器,咱们还没做呢!” 想到温笑卿那张满是癍痂的脸,女人就打了个寒颤,破口大骂,“缴个屁啊,温笑卿染病了,艹,她刚才碰了我!完了,我他爹的完了!” ... 温卿三人从山脚的小道往前走了没多远,她们再次被人拦了下来。 “一、一个人!”来人有些吃力的说道,清冷的双眸从面具下看向温卿几人。 “是你?”陈文令慌忙推开方羽涅,难以置信又怨愤怒的看向对方。 拦住去路的正是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他似乎还记得陈文令,点了点头。 “你居然跟那个畜生是一伙的,你让开,我弟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陈文令几近崩溃的吼道,说完就要冲上去。 温卿拉住了陈文令,“他听不懂你说的话,救人要紧我先上去。” 方羽涅担忧说:“温大夫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温卿看向那面具男,“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与其在这里跟他纠缠浪费时间,不如赶紧上去。 “温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文风,求求你了。”陈文令哭着哀求道。 温卿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见温卿一个人过来,面具男没有拦着她,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山路崎岖,林中一片水雾蒙蒙。 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黏在皮肤上,浸泡磨蹭着她身上的痂壳,淡淡的血迹在白衣服上渲染开。 温卿将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了手背,这才继续往上走去。 上了山顶,风雨越盛。 矗立在白雾氤氲中的,不是传说中的寺庙,而是两排高大的石头人俑,石俑尽头则是一片修建华奢的坟冢。 有人打着伞站在其中一个墓碑前。 那是一座新墓,墓前摆放了堆积如山的贡品,纸扎的童女童男颜色依旧鲜艳,黄纸在地上堆了一层又一层,四周的招魂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温大夫,温大夫救我!” 旁边的草屋里冲出来一道人影,可还未跑远就被一个高大的女人拉住头发扯了回去,屋里传来谩骂和惨叫。 温卿袖中的手掌握紧,骨节泛着青白,她径直朝着草屋走去。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立刻就让人把陈文风的胳膊给你扔出来!”何姝云转过身,油纸伞下的面目因为怨憎而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