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我告诉你,你离了谁都能活!
他好像在说: 看吧,她现在离不开我。 “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 苍琴白看着她那不争气的样子,转过头,对着那几个手下咬牙切齿: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她挡着道你们不会往旁边走?” 押着温叶臣的几个人浑身一个激灵,后知后觉地带着温叶臣往旁边走。 却不想元绫芷一把拉住温叶臣的衣角。 “你不要走——” “元绫芷你是疯了吗?!” 苍琴白一把拉过她伸出去的手,用了很大力气收回来。 “你干什么?!他怎么对你的你忘了?!” 苍琴白不知道,元绫芷正是忘不了温叶臣对自己做的事,她才离不开温叶臣的。 跟那些东西一样,依赖、上瘾。 苍琴白死死抱住元绫芷往后拖,一边还厉声疾色得朝那几个人道: “还不快送走?留着他干什么?!” 说完,苍琴白手下的人把温叶臣往门厅那里带,而苍琴白自己带着元绫芷到山庄比较偏僻的房间。 一路上,元绫芷在落泪,她自己都反抗着苍琴白的控制。 在进到房间里的前一秒,元绫芷扑通就给她跪了。 “求求你,不要让我跟他分开,我离不开他,我会死掉的。” 苍琴白一脖子拐打过去,然后指着元绫芷鼻尖,以一种从来没有对她展露出的严厉: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你吗?我告诉你,你离了谁都能活!懂吗?给我站起来!” “我不站,我要温叶臣,他离开我真的会死掉的……” 在苍琴白眼里,元绫芷像是换了个人。 在北境这几十天里,跟温叶臣一起呆着,她被规训得没有尊严和灵智。 她曾经自尊自重,现在说跪下就跪下了,说乞怜就乞怜了。 元绫芷抬头看她,看着苍琴白伸过来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扔进背后的地下室里。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会死掉,元绫芷,接下来由我帮你做戒断。” 元绫芷睁大眼睛朝苍琴白冲过去,被旁边的手下挡住了。 她开始歇斯底里:“我不要!我要见温叶臣!让我见他!让我见他!我不要你!我不需要你!” “元绫芷,你现在六亲不认了是吧?” 苍琴白一把将她推到在地上,眼里甚至带着痛心。 她也不愿意这么对元绫芷。 而元绫芷瞪着她,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仇人一样。 “我要见温叶臣!我要见他!” “元绫芷,你现在是不是分不清谁是好赖人啊?” 苍琴白看着她,而元绫芷继续瞪着她,跟她重复: “我要见温叶臣!”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元绫芷,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音落下,元绫芷忽然抱着自己,开始难以自制地发抖。 旁边的蓝溪看着后怕,她偷偷问苍琴白: “要不要我叫人拿绳子铁链来?……” “不用,我先看看。”苍琴白盯着坐在地上的元绫芷,说。 一会儿她就不“先看看”了,因为元绫芷出现了严重的反应,根本认不出她是苍琴白来,上来一口就咬在她的手掌上。 蓝溪大惊失色,看着苍琴白满手都是血,捂着伤口苦不堪言的样子,直接扶她出了地下室。 “拿药!快拿药来!” 元绫芷伏在地上,看着苍琴白在蓝溪的叫喊中扶出去了。 身上好像有手在攥着她的内脏,在皮肤下搅动,渐渐地就不再是钝痛,而是那种有规律的尖锐的刺痛,好像有千百个利刃在撕裂她。 门开了,因为瞳孔不受控制散大的缘故,大量的光线像是尖刀刺进她眼里。 她睁不开眼睛,神经被推至脆弱的顶峰,无数根尖针挑拨着无数末梢。 灵魂正在痛苦地剥离肉体,元绫芷感觉自己开始出现幻觉,自己站在一边,看到自己在惨叫。 有人为了防止她咬舌,将硅胶止咬器塞进她的口腔,然后摁住剧烈挣动的四肢,绑在一起。 她躺在地上,感觉灵魂又开始跟自己的的肉体合并,虚实,真假。 在痛苦带来的恍惚间,她感觉自己正在坠入幻觉的地狱,而自己的意志,却不被允许抽离清醒。 远远地,元绫芷听到有人在叫她,有点远又有点近,虚无缥缈。 她抬头看去,额头因为汗渍被发丝贴合着,但她看到了萧承殷站在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 黑暗的地下室屋顶变成了帝都的夜空,上面的烟花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元绫芷闻见了夏天青草的芬芳,还有别具一格的冷松香气。 然而萧承殷垂着头看她,说好恶心。 与此同时,上空那绚丽的烟花变得扭曲,颜色也变得让人感觉不适,但是元绫芷闭不上眼睛,像是深深刻在她脑海里一样,伴随着恶心的吐意,让她又是一阵痉挛。 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苍琴白的出现都让元绫芷觉得那是一种幻觉。 此时,她已经过了反应最强烈的时候了。 苍琴白拍拍她的脸,她还能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长嘴,我给你喝点东西。” 苍琴白面对她那苍白的脸,眼神里带着痛心。 元绫芷说不出话来,在将口中的止咬器拿出来后,只是微张着嘴,让苍琴白将清淡的粥喂进嘴里。 她看到苍琴白缠着纱布的手,有些内疚,眼泪忍不住往下落: “你……痛不痛,对不起,我……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没事,我理解你。” 苍琴白开始拿出几个药片塞进她嘴里,元绫芷配合地喝着水吞下了。 “多忍忍啊,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苍琴白痛心地看着她,拿起止咬器,当准备重新放进她嘴里的时候,她听到元绫芷说了句: “可是……我还是想找温叶臣……” “元绫芷,你不能。”苍琴白眼神冷了下来:“你现在神智不清楚了——” 果然,止咬器放进她的嘴里没两分钟,元绫芷的戒断反应又开始了,吃药也不顶用。 元绫芷每当这个时候,都感觉到分外地濒临死亡,尤其是看着地下室那扇门被毫不留情地锁起来之后,精神的堤坝已经被冲得七零八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