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关于在帝都那边的桃色新闻”
“想什么呢?你们刚来或许还不知道,”瞿同用那只好眼盯着苏念淮看,语气里夹抢带炮全是火药味: “这里的酒馆的人大多是这里的老板捡回来的,她几十年一直在做好事,甚至她名下还有个慈善机构,你想表达什么?” 瞿同太强势了,也太狂了,甚至还有一些跟萧承殷势不两立的意思。 这些,元绫芷都能通过表象的短短几句话看出来。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严谨应该是你我之间共有的素养。”萧承殷跟瞿同说,仍然保持着那种淡漠端肃和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但是我倒没在你身上见有什么严谨的样子,要是真这样,你怎么会从帝都来这种地方?”瞿同没有管疯狂提示自己在外面注意官方形象的副官,依然对萧承殷说: “这么说吧,关于你在帝都那边的桃色新闻,我觉得挺精彩的。” “……” 元绫芷在旁边听得无语至极,她不理解,萧家都把那些消息封锁得那么严实了,怎么还有人信,然后还有人用这个攻击萧成殷。 但是确实,她跟萧承殷的那点破事,还有后来的左意娆横插一脚,确实是让当事人挂不住脸面的。 元绫芷看萧承殷此刻的脸色,发现他竟然并没有太多的波澜,反而带着那种近乎无感的模样,像是已经对这种攻击钝化一样。 现在她细细想来,便推断萧承殷在自己离开帝都之后,日子过得并不算好。 当初他萧承殷就是自己的第一负责人,她跑了,免不了会受到来自王室和家族的责难,更何况,元绫芷回真理会总部没几天就听说了他在帝都被革职的消息。 现在又来到北境这么苦寒的地方,说跟那件事没关系,元绫芷自己都不信。 “你说的话很想让我多跟你说几句,不过我记得我们这次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研究我的艳史吧?”萧承殷反问他,脸上带着那种上位者的神情,看着瞿同。 而瞿同跟他关系似乎并不好,抿着嘴不说话,同时用两只眼睛跟萧承殷对视着较劲。 “好了,如果你在这里没有想问的,我们就走吧。”萧承殷率先站起来,看起来他这次来这里,似乎是因为对面的瞿同想来。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然后扣在头上,站起来的高大身形让阳蕴挡都挡不住。 阳蕴似乎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形,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跟元绫芷对视一下。 然后下一秒,她做了个元绫芷都没想到的大胆动作——她伸手拍了拍萧承殷的手臂,然后还把手指收紧拉住萧承殷。 “唉?你们一点酒都不喝吗?我们这儿的酒很好喝,这别的不说,我们酒庄的酒在这里是首屈一指的,这些酒开了不喝真的好可惜……” 元绫芷感觉自己快崩溃了。 赶紧让他走吧,拉住他干嘛啊…… 现在萧承殷就站在自己右手旁边,元绫芷甚至能闻见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松松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对这种香味做了信息加工的处理,元绫芷总能联想到那些被萧承殷关在房间里的日日夜夜。 太恐怖了。 元绫芷现在想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萧承殷的强硬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每次经受来自于他的掠夺和压迫,元绫芷心理就留下几分阴影。 偏偏他总能看出她内心是抗拒和恐惧的,于是每次收尾工作做好之后,他就会把元绫芷蒙着脸的被子拉下来。 然后问她一些很让人羞耻的问题。 那时候的元绫芷,都感觉自己像个被关在小笼子里的玩具,萧承殷心情不好了,便拉出来玩玩,然后心情好的时候,跟她相对正常地说几句话,最后还是回归到床上。 虽然说最后那几天他对自己稍微好一点了,但元绫芷心里知道——那也只不过因为她快死了。 让她最记忆犹新的一次,便是在荆文死后,她再次回到帝都的萧承殷的庄园里,刚开始她还能过两天清闲日子,但萧承殷是不会让她清闲下来的。 那天晚上,萧承殷过来找她,目的不言而喻。 可当时的元绫芷还在为荆文的死亡而悲伤,根本都没缓过劲儿来,就看到萧承殷跟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找自己来,心里的那种悲愤和羞耻化作了力量,抬手就打萧承殷。 萧承殷也不还手,就任着元绫芷打自己,想做的事也是照做不误…… 耗时五个小时,元绫芷服了。 等元绫芷经过那两天的事情,她就再也没想过要跟萧承殷动手的想法了。 而且现在单看着萧承殷那张脸,元绫芷只联想到之前的那些不快。 连带着那种对萧家刻板印象的恐惧,腿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我,不喜欢喝酒。”萧承殷推开阳蕴的手腕,淡漠疏离地说。 “我喜欢,”说这话的时候,瞿同已经将喝完的空杯晃到阳蕴眼前。 阳蕴刚刚还有些尴尬的神色舒缓下来,她朝瞿同很大方地笑笑。 “但是我们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唉,好。”阳蕴送他们到门口,有一种莫名的执着。 元绫芷在旁边看着她眼里的目光,感觉她下一秒会再次说出惊为天人的话。 “对了,我还有件事。” 往前一直走的瞿同和萧承殷同时停下来,在不同远近的距离上,转身看着她。 “怎么了?” “我,我想明年参加那个北境军区的选拔计划,要是想通过的话……我要看什么书啊?” 元绫芷看到瞿同眉毛跳了跳,然后上下打量了阳蕴两轮:“想进北境军区?你多大了?” “十九。” “你看起来很坚定啊,为什么要过来?” “因为……因为我想让这里的人都能读上书!您知道的,这里经常有战乱……我家乡在最靠近边上的一个小镇,我在读书的时候,那块儿地方被割出去了,我就……没地方去读书了。” 瞿同盯着她看了两秒,便低声让身后的副官拿出自己随身带的一个黑色皮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 “拿着这个,”瞿同将书递到她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原本很低沉沙哑的声音都有些和缓:“里面的东西都很深刻,你好好看看。” “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