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将东尼绑完后，走至叶莘身后看向浴室内的生物：“应该是人鱼族的返祖者。” 　　 关于人鱼一族，叶莘也只见过当初在王宫宴会上唱歌的歌姬狄翠思。 　　 “恐怕是被拐卖的吧...看来只能去问问东尼了。” 　　 叶莘睨了眼死猪似的东尼。 　　 人鱼也歪着头看向外面，恰好从缝隙中看见被绑的东尼，瞬间反应过来，眼前的两人并非东尼同伴，还可能是仇人！ 　　 那是不是也会对他下手！ 　　 “呜呜！” 　　 人鱼吓得呜呜叫几声，害怕地钻回水面下，完全没有刚才骄傲的样子。 　　 叶莘想起狄翠思说话时的样子，对着人鱼招了招手，将浴室的灯打开：“别怕，你可以说人类语言吗？” 　　 人鱼眨了眨银眸，抱着头沉下去不敢抬头。 　　 “我有这么恐怖吗？”叶莘也跟着眨眨眼，手指点了点下颌，语气无辜。 　　 楚臻似笑非笑地瞅了眼人鱼：“仔细看看他，干脆直接做成鱼生，生吃一定特别鲜嫩。” 　　 “唔？！”人鱼似乎是听懂，连忙又捂着耳朵装死，连泡泡都不吐了。 　　 叶莘忍住笑意，忽然想起狄翠思在宴会上唱的那首春河水舞曲。 　　 那首歌似乎就是人鱼族家乡曲。 　　 叶莘弯下腰，再次向人鱼招招手，回忆着曲调哼唱几句，又看向人鱼。 　　 “唔？”人鱼惊讶地眨眨眼。 　　 半晌他忐忑地露出脸启唇结巴道：“窝...呃你...鱼...吃！不吃...我！” 　　 说着他郑重地捉起身旁一直游动的小鱼，双手捧着递给叶莘。 　　 “这鱼有点智商，但不多。” 　　 “确实。” 　　 人鱼歪了歪脑袋，这回似乎是没理解面前两个人说的话。 　　 但见两人不接鱼，他抬起带着蹼的手指向叶莘，脸色绯红结巴道：“喜...喜欢......好...人！” 　　 就因为自己会唱春河水舞曲？叶莘礼貌微笑。 　　 但楚臻却顿时眯起眼眸，伸手毫不客气地揽住叶莘的腰，向人鱼挑眉笑笑。 　　 人鱼看不懂眼神，又傻乎乎地钻回浴缸吐泡泡。 　　 叶莘低头无奈地看向那只手。 　　 幸好，身后东尼传来一声刺痛的喊疼声将两人注意力转移。 　　 “鼻子...老子的鼻子...哎哟。” 　　 叶莘立刻谆谆善诱让人鱼乖乖捂上耳朵，关上浴室门。 　　 顺手拉个把椅子坐在东尼对面：“醒了？” 　　 东尼原本因为鼻梁骨折导致眼泪哗哗的脸，顿时一激灵看向面前：“你...你想做什么？！” 　　 他算是明白，为啥前老板三番两次都弄不死这个女人，那是真邪乎。 　　 叶莘笑盈盈摊开手：“当然是报仇啊，你做的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我过来就是想将你折磨至死。” 　　 说完，身旁楚臻伸出手指在东尼眼前无意的转了一圈，若无其事的放下。 　　 东尼原本扭曲的脸庞立马缓和了些，但脑子却更加晕乎。 　　 “折磨至死？”东尼晃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等一下，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和我谈谈吗？” 　　 “是啊。”叶莘一手托着下巴严肃道：“可是看见了我的仇人后，哪还能冷静呢，先打断肋骨再说吧。” 　　 话音未落，楚臻已经冷着脸走向前比划着拳头要怎么打。 　　 东尼忍着鼻梁骨折的痛楚，扑腾着脚着急道：“别别别，别打，你问什么我都说。” 　　 叶莘脸色冷下去，干脆问道：“你是怎么逃脱督警局的追捕？” 　　 东尼咽了口唾沫，神情还算冷静：“...我前雇主不想我落入督警局，怕我把那些事抖出来。” 　　 “那直接杀了你不是更方便？” 　　 “是..是啊，前雇主他确实是这么想来着，但是我兄弟多，还是让我找机会跑了。 　　 “哦？那你还挺聪明的。” 　　 东尼干笑着：“没有，运气好罢了。” 　　 “那你的前雇主能把你从督警局捞出来，身份绝对不同凡响吧。” 　　 “身份...”东尼的眼神挣扎几秒还是道：“是贵族，肯定是贵族！我和麦卡已经认识十多年了，他总是出手不菲，绝对是贵族手底下的人，只可惜现在的他，日子估计不好过。” 　　 “这样啊，不想死的话，就仔细说出麦卡雇佣你做了什么脏事？” 　　 “是......” 　　 东尼立刻像是倒豆子一般将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事一一说出，不仅是与麦卡的生意，还有其他生意。 　　 就连浴室里人鱼的来路都说得清清楚楚。 　　 “那条鱼是星际海盗托我转手，让我卖给贵族，但我一想，嘿，我直接黑吃黑不是更赚吗？就杀了那几个星际海盗，把鱼先养在这里。” 　　 “真会赚钱，零元购啊。” 　　 “那可不，老子脑袋聪明着呢，嘿嘿嘿......” 　　 东尼笑着笑着忽然嘴角一僵，他刚刚在说什么！ 　　 他怎么把那些事全都说了！ 　　 一点银光在东尼眼前闪过。 　　 东尼立马反应过来：“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没什么。”楚臻晃了晃手中小巧的针头：“吐真剂罢了，幸好随身携带了一支，否则还真有些难办。” 　　 “对啊，万一打死了，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面前两人一唱一和，东尼额角的青筋绷起，他深呼一口气露出难看的笑容：“我全部都说了，大哥大姐能不能饶我一命，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给你们，当牛做马也可以！” 　　 “不用。”叶莘眉梢扬起，笑吟吟道：“去和督警局再好好谈谈吧，你的供词已经被录下来，记得好好服刑。” 　　 叶莘站起来将一台小巧的录像机器关闭放于一旁。 　　 “你！”东尼刚想说什么，就觉得脑子剧烈疼痛，仿佛是有无数蚂蚁在胡乱攀爬啃噬。 　　 “好好感受一下吧。” 　　 东尼疼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看见一抹白光出现在自己的身体四周，难忍的疼痛再次袭来，他最终陷入黑暗。 　　 楚臻将昏迷过去的东尼一脚踢开，意料之中在床底下摸出两把脉冲枪，一把短刀，与一枚微型炸弹。 　　 叶莘看向浴室的方向道：“差不多该走了，那条人鱼怎么办？” 　　 楚臻把那柄短刀拿在手里，不动声色地磨了下后槽牙：“要不然，吃了？反正都是鱼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