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此刻已是筋疲力尽,内力几乎耗尽,仿佛一只被榨干了水分的果实,干瘪而无生气。 反观胡枫,他却依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气息平稳,仿佛刚刚那番较量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胡枫的手指缓缓松开,那原本凝聚在指尖的力量,如同晨雾一般悄然消散。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静静地映照出内心的沉稳与睿智。 他轻轻启唇,声音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超脱:“练武之道,若只重招式而轻内功,终是镜花水月,难以长久。江湖之路,崎岖坎坷,英雄豪杰们的较量,说到底,还是内力的比拼。延庆太子,你在这方面的修行,尚需深入磨砺,方能更进一步。” 话语间,胡枫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的语气虽然平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他暗自揣摩,段延庆的内力之深厚,恐怕已累积有五十年之久,这在风起云涌的武林中,已然是极为罕见的存在,足以令他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被尊称为一流高手。然而,在这场以内力为赌注的较量中,段延庆却似乎稍逊风骚,难以与胡枫相提并论。 胡枫早已心痒难耐,渴望将段延庆纳入麾下,成为自己得力的干将。他深知,未来的征途上,单凭一己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是一张微不足道的厕纸,也有其不可或缺的作用。 在他的设想中,将来若能设立一个煞神部,由段延庆这样的高手统领,那将是何等的美事。 “胡枫,你的手段我已经领教。我自愧不如,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你休想让我成为你的下属,我段延庆的脊梁骨,是绝不会弯的。”段延庆很决绝的说。 胡枫闻言,轻轻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哎,你们这些人啊,怎么总是这么倔强呢?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们在想些什么。也罢,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给你念首诗吧。” “诗?”段延庆微微皱眉,疑惑地看着胡枫。 胡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念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话音刚落,段延庆的脸色瞬间大变,他双眼圆睁,紧盯着胡枫,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段延庆的声音颤抖着,语气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胡枫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光芒:“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段延庆,你以为你的秘密能够瞒得过我吗?真是笑话。” 段延庆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胡枫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智慧过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胡枫看着段延庆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要击溃了对方的心理防线,就是收割才能收获胜利果实。 “那一天,对于你延庆太子而言,无疑是生命中最璀璨、最欢愉的时光。然而,世间并无真正的观世音菩萨,那位让你心醉神迷的女子,她为你诞下了一个儿子。那个孩子,面容俊逸,神韵非凡,仿佛继承了你延庆太子年轻时的风采,令人一见难忘。” 胡枫的声音低沉而幽远,如同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延庆太子,您难道真的宁愿舍弃生命,也不愿再见自己的亲生骨肉一面吗?” 段延庆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疑惑、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怀疑胡枫并非凡人,而是来自阴间的鬼魂。否则,他是如何知晓自己在天龙寺外那段隐秘而美好的梦境?那段时光,是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然而,胡枫却如数家珍般地道出,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段延庆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寒意,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痛苦。 胡枫的话语仍在耳边回荡,如同一把锐利的剑,刺入他的心头。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有一个儿子,一个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儿子。而这个儿子,却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段延庆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一刻,段延庆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抉择。而无论他做出何种选择,都将改变他一生的命运。 然而,段延庆心中仍旧十分疑惑,当时周围根本没有人,除了自己和那个女人知道,再无其他人。段延庆开始各种脑补。 胡枫的年龄,恰好定格在二十五岁这个青春的年华。再加上他修炼神功有成,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若是有人说他只有十九、二十岁,恐怕也会有人深信不疑。这种年龄上的微妙差异,在段延庆的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胡枫的话语,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段延庆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他说自己的观音菩萨并非真正的菩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这样的秘密,除了自己和那个女人,又有谁会知道呢?不是那个女人告诉胡枫的还会有谁?但这种事情谁又会告诉一个外人?段延庆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难道说,胡枫真的是自己的骨肉? 想到此处,段延庆的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那个女人的面容。她曾为自己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难道就是胡枫?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中成形,便如同野火燎原般无法遏制。 段延庆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既有震惊,又有喜悦,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惆怅。他望向胡枫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和期待。而胡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异样的氛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 一时之间,段延庆真有些头晕了,事情太震撼,段延庆的大脑一片混乱。 胡枫泰然自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重新坐回原位,耐心等待着段延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层层叠叠,让人难以平复。 试想,若是胡枫自己突然间得知多出一个儿子,恐怕也会如同被雷击中,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段延庆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颤声问道:“小子,你姓胡?难道……难道你是……”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不敢轻易说出。 胡枫见状,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轻声道:“你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在暗示着段延庆,他确实是那个人的儿子。 “延庆太子,可以告诉的是,你儿子长得跟我一样的帅气,哈哈,这可真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啊!“胡枫拍了拍段延庆的肩膀,笑得满脸灿烂。 段延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神色,他紧紧盯着胡枫,声音微微颤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你是说,我真的有儿子了?” 胡枫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没错,你不仅有儿子,而且还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儿子。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前程似锦,将来更是会成为云南的王者,威震一方。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段延庆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但同时又有些疑虑,“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枫轻笑一声,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这个嘛...嘿嘿,你猜呢?” 段延庆皱了皱眉,心中愈发疑惑,他忍不住再次问道:“胡枫,你...你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胡枫闻言,顿时脸色一沉,怒骂道:“滚!我胡枫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爹?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段延庆对此却并未流露出过多在意,他心中暗想,这或许就是儿子对自己多年未尽父职的怨恨吧。即便被胡枫怒骂,也依旧呵呵直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地打量着胡枫。然而,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几分,显得既尴尬又苦涩,胡枫见状也懒得去多做解释。 胡枫淡淡地道:“延庆太子,你心中的愤懑与不甘,我自然能够理解。但如今你已有了血脉相连的儿子,你的生命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延续。你这一生虽然难以回头,但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儿子铺就一条平坦的道路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还有那位长发观音,她曾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是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难道你不想与她再续前缘,共同度过余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