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百毒门主
萧尚平微笑着摇摇头:“我没事。” 那黑袍老人惊异地想:“这小子内力如此地浑厚?就是在娘胎里便练,也不过二十年功力。不但把老夫的雷神掌掌劲迫回,不受那火咯之伤,居然还神定气闲!” 花无常走过去,柔声道:“夫君,你没事吧?” 黑袍老人嘿嘿冷笑道:“凭这小子就能令我有事?作梦,小子,你是谁?” 白周剑冷冷道:“阁下大概就是百毒门门主查良刚吧!” 黑袍老人昂然道:“不错,老夫正是查某人。” 百毒门主语气神态中甚是居傲,一直未作声的七阴教风雷堂主朱谦拱手道:“查门主,万教主吩咐属下向门主问好,并诚邀门主到天门山一聚,不知门主可肯赏面?” 查良刚微一沉吟,冷然道:“回去回凛你们教主,查某一定到。” 白周剑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怒气暗生,双掌一错,和身扑向查良刚,口中喝道:“武林末学白周剑,向查门主讨教。” 说时,人如一只大雕,左手打出一股修罗神功,右手向下一沉,五指微张,竞是一招“姣龙腾渊”的架式。 白周剑身形一动,狂风气流便如平地一声惊雷,这一招,白周剑已运起了六成功力,料想可以一掌将查良刚拍飞。 查良刚左掌一带,右掌突然从内穿出,不但把白周剑的招式化开,而且以守为攻,招招隐伏着极厉害的后着。 白周剑一掌落空,立时展开“天罡错错步”身如鬼影一般,倏地转到查良刚身后,一掌向查良刚的“神道穴”按去。 查良刚背上像长了眼睛一般,身形一矮,倏地一侧身,白周剑这一厉害杀着,又告落空。 卓天禄看得暗暗点头,心想:“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老了,看这青年书生,不但内力浑厚得出奇,而且招数精奇,如果我与他逆地而处,只怕最多支持二十招。 转眼两人已斗将数十回合,突然,查良刚的一掌已如鬼魅般重重的印在白周剑胸口“膻中穴“上,膻中,乃人身重穴,轻的点中也会昏迷,重的立刻便死亡,查良刚身怀绝世功力。再加上雷神掌霸道凌厉,就是萧尚平也几乎在掌下吃亏,眼看白周剑便得横死当场。 花无常情不自禁“啊“的一声,不敢再看,萧尚平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蓬“的一声,查良刚的雷神掌一掌拍在白周剑身上,只听一阵骨折的声间,两人女如败草一般,各自飞出数丈远。 查良刚一掌击出,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胸口一震,便被一眼绝大的动力震得直飞了出去,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白周剑呢?当然没有死,反而精神一震,周身通泰,竞有说不出的舒服。 原来白周剑避无右避,挡无可挡,危急之中,急运全身内力,凝聚于膻中,硬受了查良刚全力一掌。 白周剑身具千年内力,何等浑厚,掌力刚刚接触到身休,护体神功便已发生反应,本能地卸掉了查良刚一半的功力,膻中穴,又是白周剑千年内力集结的地方之一,由于“龙结草‘的药力猛烈无比,久之已全部转化为内力,归白周剑所有,查良刚这一掌无异于火上加油,激发了白周剑久之不能发泄的潜能,是以查良刚本身所受的反震之力,也十分强大,幸好查良刚所拍的部位,乃膻中穴,若换了另外一处部位,白周剑此刻未能尽情驱驾本身内力,必受重伤无疑。 萧尚平连忙过去,南宫村也迅速从小山岭上掠至白周剑身侧,关心地道:“白贤侄,怎样啊?” 白周剑连忙道:“多谢南宫叔与萧大哥关心。” 回头瞧了义父一眼,见白老头与剑圣仍呆呆保持原来的姿势,突然一拍大脑,道:“我也太糊涂了。” 话音刚落,急尔眼前人影人闪,众人连身形也未看清,武林二老已给那人挟起,如飞鸿幻影一般,影踪不见,正是百毒门主查良刚。 白周剑心中一骇,知道追也无用,心中却暗暗替两位义父放心。 南宫村顿足道:“还说老江湖呢?人家什么时候走了个精光,我们都不敢去追。” 萧尚平道:“武林二老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白兄弟,你放心好了。” 白周剑神色郁郁不乐,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中原大侠卓天禄呵呵笑道:“这位白老弟人小武功却俊极了。” 白周剑一抱拳道:“晚辈白周剑,见过前辈。” 卓天禄还礼道:“敢问遵师名讳?” 白周剑黯然道:“刚才那两位红面老者,便是晚辈的恩师,也是晚辈的义父。” 卓天禄露出不信的神色,道:“这怎么可能”这两位的武功,决计教不出象老弟这样出众的武功。” 白周剑道:“确是这样,晚辈的剑法,掌法确是义父所教,但内功心法,却是另外一个年事已高,早已隐性埋名,不欲人知的洪荒异人所传。” 白周剑迫不得已,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卓天禄颇为惊异,赞道:“小哥,看你的武功,似是二百多年前修罗刹所创的修罗门一派,只不过,你的武功比之武林二老,还要高出许多。 白周剑一拱手道:“前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 卓天禄笑了笑,心里暗暗赞赏这位武功奇高的白衣书生,作为一个武林中人,特别是身怀象白周剑这般足以令江湖震骇的功力,还能保持一份谦虚,真乃少之以少。 众人高谈半响,渐渐熟络,卓天禄道:“白老弟,刚才的事,也怪不得你两位义父,他两是受了百毒门的”百日迷魂散“的暗算,心神已糊涂,敌我不分了。” 白周剑此时正想着这件事,查良刚此刻极缺人才,现在正以重金收纳江湖异士,象“血手印钟百万、黑白双煞梅冷空、梅冷洞兄弟、连苗疆的百毒道长,听说都被他请来了,虽然百毒门的实力比七阴教略逊一筹,但也绝对不容忽视,假若这两大帮派联手对付各大门派,那时,又不知要翻起多少腥风血雨了。” 白周剑、萧尚平听得呆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江湖中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百毒门,以前只是以为只有七阴教在为害江湖而已,刹间都感到心中沉重已极。 南宫村沉声道;“卓兄,离七阴教血洗少林的日子,还有二月,怎地江湖中竞没瞧见一个和尚?” 卓天禄哈哈大笑道:“南宫兄,你远居北海有所不知,上届武林盟主, 少林上代掌门玄慧禅师已闭关修练一切事务,都交由大觉禅师主持,而大觉禅师已发遍武林贴,广邀天下英雄,同聚少林,将魔教聚而歼之,以绝后患。” 南宫村听了暗暗点头,心想怪不得小小一个迴龙镇,竞然高手云集,恐怕这事是真的了。 卓天禄继续道;“待三山五岳的各派中人一到,便抢先举行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来和魔教一决雌雄。 卓天禄说时白须飘飘,心中豪情壮志,宛如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年,眼中憧憬着叱咤江湖时的气概。 白、萧两人看得不禁暗暗心折。 一行人边说边走,所说的尽是武林掌故,悉年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 突然白周剑道:“不好,我只顾听前辈所说,竞然把寻谬姑娘的事给忘了。” 卓天禄道:“那一个缪姑娘,话一出口,旋即觉得不妥。没事问人家姑娘干什么呢,就是看到合眼缘的青年俊杰,也不用急着推销自已的外㽒女啊!珠儿那么优秀,还怕没有俊杰追求吗! 白周剑道:“缪姑娘原是七阴教的香主,现在她已背叛七阴教了,七阴教的人正四处追拿她,在下只怕┅┅。” 萧尚平道:“如此说,白兄弟你要走了吗?” 白周剑点点头。 卓天禄道;“如此看来,白老弟你先要寻着缪姑娘,免得她再入火炕。” 南宫村听后也不自觉点头道:“是的,应先寻到缪姑娘,平儿你随我和卓兄先赶往少林寺。” 萧尚平一想,遂点了点头,脸上却一脸不舍之色。 其实也怪不得,一个年轻人,遇到了臭味相投的好朋友,霎时说分开,却又怎合得分开呢?这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手足之情。 “萧大哥,你我一别,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要保重。” 萧尚平强忍着伤怀的情感,拍拍白周剑的肩头,朗声道:“傻兄弟,你我还未正式行结拜之礼,但兄弟之情已胜过任何结拜之谊,望你也保重,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武林中正值风起云涌,便全靠兄弟你出力了。” 白周剑点点头,心中热血翻涌,胸中豪气干云,不错,我白周剑生于世上,便当闯下一番轰烈的事业,方不枉父母与恩师的教诲。 他收敛了离别的凄苦之状,拱手对南宫村道;“南宫叔,有暇我和萧大哥再来和你斗一斗酒。 南宫村颔首道:“要得,要得。” 卓天禄拍拍白周剑肩头道;“小哥,江湖人心险恶,你好自为之。” 白周剑躬身道:“多谢前辈金玉良言,晚辈省得。” 当下与萧尚平互相交换了长剑,道声“珍重”后会有期,便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萧尚平呆呆地望着白周剑远去的身影,心中十分惆怅,自己和南宫村及卓大侠此番少林之行,凶险非常,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这位书生一般的兄弟相会,暗暗抚出白周剑的长剑,喃喃道;“剑啊剑”你一定要手刃凶顽,把我带到白兄弟身边。 正思潮跌荡间,南宫村道:“平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取道少林吧!” 三天之后,伏年山区的小路边,一个叫化正慢悠悠地走着,这叫化满脸泥浆,身上破破烂烂,腰间背着一个大袍服。 本来叫化讨食人为生,远当往繁华的地方钻才是,在这偏僻的山道,偏谝出现了如此叫化。 忽然,叫化呆了一呆,倏然一个翻身,隐入树林之中,不见踪影。 半茶功夫,山道中传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沿那山道走上来,左张一张,右望一望,看样子似乎害怕山林中会有什么妖怪一般。 这人相貌一般,但一双眼贼溜溜的,也是叫化子装束,年经比刚才那叫化还要大些。 这叫化四周望限一下,确信林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把手指扰到嘴边,咝咝的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哨子。 哨子响过后,山道上便传过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数似乎不在少数。 只见一伙人,一式化子打扮,为首那人浓眉大眼,一脸威武之态,双眼炯炯有神,武功似乎不弱,身上背着八个布袋,看他的布袋数目,知是一个八袋长老。 其余身后七八个人中,有的是七个袋子,有的四个,五个,每人脸上神态都不相同。 七个人中,其中背着五个袋的化子道:“陈香主,便是这里呢!” 那个叫香主似乎不满意那五袋弟子的话,眼一瞪,没好气地说:“管他那么多,咱们先在这里侯着罢,说完瞪了那人一眼。 那先前打哨的化子躬身向陈香主行了个礼道:“属下已查过,正是约好的地点。” 陈香主“唔”的一声,双眼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只见四周茫的一片,荒草丛生,另一边又林木遮掩,好一块地方。 陈香主身子一跃,闪身跳到一根树上,接着施展轻功,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一口气在林中转了一圈,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凝之处,这才飘然掠回原地。 众叫化嚷道:“陈香主好轻功。” 陈香主谈谈一笑,不言置否,心中却着实得意。 但有一点,是陈香主作梦也想不到的,当他施展轻功的时候,一个浑身破烂的叫化也施展轻功,在树中与陈香主捉起迷藏来,陈香主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那一群叫化武功既差,离得又远,自然更看不到了。 那叫化待众人都安定了下来,才从大树上溜下来,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