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救人要紧
www.xbiqugu.la钱塘县衙坐北朝南,以“南面之术”镇一县之权势。 最外侧大门左右两侧各写“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大堂中间悬挂“钱塘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 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 三尺法桌放暖阁内木制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 桌后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其右黑折扇。 此刻申时已至,晚衙开始。 “升堂~~~~~~” 三间大门只开两间,今日晚衙不宜公开。 只见宋县令一身官服,坐在明镜高悬之下。 左右两边各站六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而许宣,谢玉等人就在一侧旁听。 啪! 惊堂木拍下,带人犯! “威~~~~~武~~~~~” 水火棍不断敲击地面,发出让普通人感到心悸的声音。 堂威如狱,这一环就叫断狱。 一个琵琶骨上拖着铁链,身上被钢针插的跟刺猬一样的干巴老头被抬了上来。 看上去进气多,出气少,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瘫在公堂之上看着分外可怜,但没有一个人会升起怜悯之心。 直到现在其身上的铁链也被几名身材壮硕的衙役抓在手中。 一个时辰之前的那场围杀可是好好的给众人开了眼,此凶人手段毒辣,心思狠毒,防不胜防。 若不是布局之中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又占据了偷袭的先手。 就县衙这群衙役没有准备的上去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 即便准备的如此充分,依旧有几名捕快受轻伤,一名重伤。 赵虎此刻正手持长刀立在县令身旁,就是担心对方是否还有手段暴起伤人。 而许宣则是非常放松。 在他的视线之中特殊的气运之力填充在了衙门的每一个角落。 自从进入衙门之后,明镜高悬和县令手边的大印都在不断的对天地元气和神魂进行压制。 这就是朝廷气运的力量,也叫万民之力。 方外之人不管正道邪道都会处于压制之中。 就算有修肉身的强者可以自如行动,那之后要面对的人道劫难也不要有怨言,算是天地的又一个平衡机制。 世界就像是被一个又一个精密程序组成的世界,而秩序失衡指的天上的总控们以及纠错机制消失不见,凭借惯性运转的程序对于某些群体而言已经在逐渐失去威慑。 比如道消魔涨,擅长破坏规则的那群修行者越发活跃是有道理的。 很幸运,许宣此刻就享受到了版本福利。 这朝廷气运对他的压制被特殊的白莲自在屏蔽了很大一部分。 上一次来县衙时就发现了这件事,只能说那位圣母简直无法无天。 此时断狱开始。 县令再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 堂下之人没有给出任何回应,这幅姿态让县令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大胆,本官.......” 面对邪道中人,官员的身份没有任何加成。 卜恒子人看上去惨兮兮的,可内心傲着呢。 虽然精血溃败,肉躯几乎被毁。 但最大的伤势还真不是被打出来的,而是主动吐的那几口精血,以及黑狗血对神魂的破邪之力。 在他的眼中,围绕在四周的已经不是同类,而是猴子,虫豸。 若不是被朝廷气运所压,拼尽全力可以继续杀掉这里一半人。 唱独角戏的宋县令有些恼羞成怒。 底下衙役,以及侧厅里代表盛教授的许宣,东山谢家的谢玉等人都在,还有苦主李老夫子。 这么多人看着呢。 啪! 上刑。 三木之刑走一圈,桎、梏、拲时各种让人牙酸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上。 看得人都感到胆寒,很多犯人连第一关都扛不住就招了。 “本官问你,上旬尔等在钱塘县犯下的血案中,同伙何在!李家幼童所在何处!” 让人不安的是干巴老头没给出任何反应,似乎所谓刑罚不疼不痒。 可这妖人看上去已经快死了,还上不上刑,上多重的刑,都是一个问题。 事情就僵在这里。 一旁的李老夫子的拳头都握起来了,眼睛通红一片,给了希望又断绝着实是让人心焦。 宋县令也发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无一人可以分忧,不,还是有的。 谢玉问许宣。 “请问先生,可有妙计。” 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问问这位下山之后一直很出彩的书院教习了。 起码以谢玉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许教习对法家,纵横家,兵家等手段颇有建树,而且行事...不拘一格。 或许可破解僵局。 李老夫子闻声也充满希望的看向了许宣,眼神之中满是哀求。 众目睽睽之下许宣感觉有些棘手,但... 救人要紧,而且这妖人身上还有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 “且让我一试,许某人善讲道理。” 于是就被请到了正堂之上。 之前没有任何反应的卜恒子陡然间睁开满是血污的眼睛,似乎要择人而噬。 有反应了,有反应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许教习确实不凡,竟然只是登场就可以打破僵局。 殊不知卜恒子心中此刻何等悲愤。 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因为招惹了这书生才会暴露。 张开已经血里呼啦的烂嘴,发出夜枭一样的笑声。 “嘿嘿嘿.....书生,是不是想要知道那小孩在哪?你猜我会说吗...嘿嘿....嘿哈哈哈哈.....” 明明是阶下囚,却猖狂的很。 他知道书生都是一群伪君子。 现在为了救孩子肯定会装模作样的来讲道理,且看他如何折辱此人! 而许宣..... 你这老头好不晓事,咱对修行者出手是不受限制,所以....为什么要逼我呢。 内心之中高呼一声阿弥陀佛。 啪! 一个大嘴巴扇上来,丝毫顾及对方快死的样子,那叫一个干脆。 干巴老头整个人都被抽的腾空了,身上链接的锁链哗哗作响。 不止卜恒子懵了,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懵了。 大哥,你不是讲道理吗? 你在打人唉,那血都溅到你的青衫上了喂。 卜恒子回过神来大怒。 “好胆子,想要知道是吧,跪下磕一百个响头,再叫三声爷...” 啪! 铁链再次抖动,拉着铁链的捕快们都感觉快握不住了,这许教习好大的气力。 卜恒子继续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