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散发着清辉的明月被流云遮掩住了那婀娜的身姿,夜空之中只有几许星斗的微光还在闪烁,撩动着夜幕的深邃。 夜已深,声寂寥。 空荡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几处摇曳的火光。 昏暗之下,隐隐约约有两道身影在屋顶上飞速跃动。 前者身形轻快灵动,起起伏伏之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宛如屋顶鸟雀、檐上灵猫一般。 相比之下,后者却是大不相同。 就看后面的那道身影闲庭信步一般散漫地在屋顶上行走,步伐略显慵懒但速度却是不慢,反而极为迅速。 好似脚下自生风浪,随波而行一般。 二人正是从潇湘小院出来的苏君月和叶轻竹。 叶轻竹回头看了一眼苏君月,心中暗自惊讶,好厉害的轻功! 突然叶轻竹脚下的步伐陡然加快,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了出去! 眨眼间就向前冲出了几十米的距离! 跟在后面的苏君月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 这女人是在试探本公子的深浅吗? 有意思! 随即就看苏君月一步踏出,下一刻就出现在了前方十几米的地方。 流云踏浪,小成境,逐浪飞花! 叠浪翻涌,逐一而盛! 苏君月乘风而起,足尖一点,好似踏浪而行,三五步便追上了前方的叶轻竹。 看着轻轻松松就追上来的苏君月,叶轻竹扭头轻笑一声,说道:“月公子的轻功好生厉害!” 苏君月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没点本事如何能收拾得了你这条小毒蛇呢?” 叶轻竹冷冷地瞪了一眼苏君月:“既是毒蛇自然是要伺机而动,月公子还是小心点好,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闻言就看苏君月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此,本公子就拭目以待了。” 说笑间,二人很快就来到了玉唐等人的居住之所。 除了照明的灯火以外,屋内全都熄了灯,显然都已经歇息下了。 叶轻竹扭头看向苏君月问道:“你怎么肯定那叫言椋的人今夜一定会出来?” “唐天尧和唐地麟可是早就放出话来了,今日夜里所有人都不得外出!” 苏君月扭头一脸嫌弃地看了叶轻竹一眼,这女人真的是金楚培养出来的暗子吗? 怎么傻乎乎的? 叶轻竹一脸不服气地看着苏君月,凶巴巴地说道:“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把你眼睛抠出来!” 这条小毒蛇还挺凶! 傻还不让人说,真是没天理! 苏君月撇了撇嘴,转头朝叶轻竹反问道:“你觉得那井文珀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者说,你觉得井文珀今晚会做些什么呢?” 一提起井文珀就看叶轻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 就听叶轻竹沉声说道:“井文珀这个人的性格可以说是睚眦必报,报仇从不隔夜。” “所以今夜他应该会……” 说着这里,叶轻竹恍然大悟! 所以说,今夜井文珀一定会想尽办法将那个叫做言椋的人引出来! 叶轻竹扭头一脸震惊地看向苏君月,紧接着眼睛里的震惊又一点一点地转变为了深深的忌惮。 要知道,苏君月此前与井文珀之间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 二人不过是前不久在西城门见了一面罢了。 也就是说那一次短暂交手之后,苏君月便将井文珀的性格看透了六七分! 这怎么可能? 而事实就是如此。 那一日在西城门,井文珀逞凶伤人不说,更是出手欲要夺取窦乘风的性命。 单从这一点上就能大致看出此人性格如何。 而今日在临江阁,此人还暴露出了与金楚一众不合的情况。 所以丢了面子的井文珀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场子。 而言椋就是井文珀宣泄怒火的最优人选! 就看苏君月朝叶轻竹挑了挑眉,而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叶轻竹见状冷哼一声,但随即嘴角勾起,笑着问道:“既然月公子这么笃定井文珀会来,那要不要与我打个赌?” 说着就看叶轻竹学着苏君月的模样,同样挑了挑眉。 看叶轻竹那底气十足的模样,苏君月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里面怕不是有诈! 见苏君月有所迟疑,叶轻竹顿时一脸揶揄地看向苏君月说道:“怎么?月公子莫不是不敢?” 啪! 就看苏君月抬手就朝叶轻竹身后丰腴所在拍了一巴掌。 “激将法对本公子可没有用。” “先说说赌什么?” 苏君月这一下的手劲可是不小,疼得叶轻竹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揉着屁股,扭头双目怒瞪苏君月。 “我就赌那个叫言椋今夜会主动去找井文珀!” “若是你输了,今后在潇湘小院,须以我和如兰姐为尊,我们二人为主,你为仆,院中一切都需听从我二人吩咐,不得僭越!” 苏君月一听这话,顿时笑出了声。 呦呵!好家伙,这是想翻身做主子了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只见苏君月目光一凝,直勾勾地盯着叶轻竹,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叶轻竹被苏君月听得心中一阵忐忑,这男人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大不了不玩喽! 就在叶轻竹打算开口作罢之时,苏君月轻笑一声道:“没问题!” “啊!啊?你同意了?” 叶轻竹闻言面色一喜。 苏君月颔首说道:“那是自然。只不过若是你输了又该如何?” 就看叶轻竹大手一挥,豪迈十足地说道:“随你处置,反正都已经落到你手里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苏君月当即发出了桀桀的笑声,说道:“叶轻竹,这话可是你说的!” 说罢,叶轻竹就看到苏君月那一双眸子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当即叶轻竹便回想起了那一日的羞愤,连忙用双手环抱在身前,双颊浮现两朵绯红之色,厉声喝道:“不、不行!” “赌约成立,不可更改!” “你!色胚!” 叶轻竹恶狠狠地看着苏君月,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狗男人,你就等着输吧! 到时候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洗衣、做饭、打扫院子,累死你! 还敢打我屁股? 等落到本姑娘手里非给你屁股打开花不可! 苏君月低头算了算时间,此刻那井文珀差不多也该动手了。 然而意外发生了。 苏君月和叶轻竹二人在原地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井文珀的身影。 苏君月的心突然一沉,难不成自己真的猜错了? 下一刻,就看苏君月的脸色彻底黑了。 反观叶轻竹脸上的笑意变得愈发嚣张、猖狂。 “哈哈哈!月公子,你输了呦!” 就看下方言椋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施展轻功朝着某处直奔而去! 苏君月与叶轻竹二人当即跟了上去! 路上苏君月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对啊! 没道理啊! 看着一脸懵的苏君月,一旁的叶轻竹捂嘴轻笑一声说道:“也许是那言椋不得不去找井文珀呢?” 叶轻竹的这番话仿佛一道惊雷乍响在苏君月脑子里。 不得不去找井文珀? 苏君月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金如兰和叶轻竹对井文珀的评价。 突然苏君月想起了二女的一句话:井文珀这个人手段极其阴险毒辣,最喜用残忍的手段将人折磨致死! 如此看来,井文珀其实早就在言椋的身上使了手段! 所以言椋才不得不主动出击! “你坑我!” 苏君月扭头一脸气愤地看着叶轻竹。 叶轻竹身为竹叶青定然知晓井文珀这只银蝎子的手段,自己也是昏了头居然会同意跟她打这个赌! 此时叶轻竹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就听叶轻竹开口说道:“愿赌服输啊!月公子不会言而无信吧?” “男子汉大丈夫,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月公子应该不会输不起吧?” 苏君月捏了捏拳头,扭头瞪向叶轻竹,咬牙说道:“你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本公子揍你?” 叶轻竹当即嘿嘿一笑,换上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开口道:“是小女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月公子大人大量,莫怪哈!” “如此,小女子可就在潇湘小院静候月公子来做牛做马了!不见不散哦!” 说罢,就看叶轻竹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飘然而出,那速度有快了几分。 看上去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苏君月摇头失笑,有这么开心吗? 不过想让本公子给你做牛做马? 好啊! 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后悔! 喜欢山河有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