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神尘一身啼鸣,已振翅而翔,片刻功夫便已追上了坐在刀身之上王耀崧和秦月阴。 “你这神尘可是神兽?为何能这般通人性?”王耀崧看着独孤乐屠那副冰冷的模样,开口问道。 “这是我仇人送给我的,天底下也大概就这两只!”独孤乐屠漠然说道。 “那你那仇人对你还挺好的?”王耀崧不解的问道。 “是挺好的!”独孤乐屠咬牙切齿的说道,却不愿再理,撇过头看向一边,好似在想些什么。 王耀崧自然识趣得很,见独孤乐屠这般模样,便对着身后的秦月阴说道:“月阴,那松江府你可熟悉?” 只见秦月阴摇了摇头,端坐在王耀崧的身后,手中却抚摸着怀里的小肉球。 “我听舅舅提起过那松江府的太守名叫董祖,是一介儒生,善丹青,因祖上一直据守松江府,便世袭了爵位,如今好像也不过而立之年,不知其为人如何?”王耀崧思索了片刻,又说道。 “耀崧莫要担心,我们去了便知!”秦月阴笑着答道,说话间,四人已朝着松江府连夜赶去。 松江府东至大海,西至扬州金陵城,南至金山卫,北至松江北岸,是大宇九州的母亲河长江的入海口,虽联通内陆大小港口,却不过是个小渔村演化而来的城镇,至今的规模也不过千户。 王耀崧一行日夜兼程已是到了松江府的腹地,见天色已暗,便寻了处无人的空旷之地,这才齐齐落到地上。 “乐屠,你这神尘可不方便带在身边,你可有法子让它潜在暗处?”甚感倦意的王耀崧看着众人皆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轻声说道。 连日的奔波,王耀崧已是很久都没再修炼自己的真气境界了,如今体内盘绕的真气境界一直止步不前,已是让王耀崧很是困扰! 只见独孤乐屠对着那仙鹤神尘轻言了几句,那神尘便朝空中又飞了过去,不多时就已看不见踪影了。 “放心,它会一直盘旋在我们周围!”独孤乐屠淡淡说道。 “这样就好,你们且在这先休息,我去找些柴火和食物来!”王耀崧说着,便喊着秦月阴怀里的肉球,一起往一片林子深处走去了! “你不跟着去?”独孤乐屠看秦月阴微笑的看着已没入黑影中的一人一兽,随意找了块干净的位置就地坐了去,甚感好奇问道。 “他答应不会丢下我。”秦月阴微笑说道。 “你就这么信他?” 秦月阴点了点头,不再答话! 不多时,王耀崧便抱了捆柴火回来,又拔出腰刀砍了数十根手腕粗的树木,纷纷劈做了一人多长,竟在那空地上搭起了简易的帐篷。 也别说,这王耀崧还当真是心灵手巧,不一会儿一处简易的帐篷便被他搭好了,又在地面上一层不知在哪找到的棕榈叶,这才招呼着秦月阴和独孤乐屠坐了进来! 秦月阴倒是没有戒备,大方利落的就进了草篷,见独孤乐屠仍是不为所动,便对着她身旁的新垣结衣招了招手,那结衣看着兴起,便也坐到了秦月阴的身旁,此时的独孤乐屠仍是一副矜持的模样,抬眼撇去见众人都看着她,便立即开口转移话题说道:“你那佩刀可锋利的很,不知比我太刀孰强孰劣?” 王耀崧听着便轻笑道:“你太刀的锋利我是见识过的,确实是世间良品,但这刀,还真不是那太刀可以比拟的!” 独孤乐屠却不以为然,看着王耀崧的腰后竟又别着一把长剑,这才问道:“你是双刀流?” 王耀崧此时正在用那火焰斩燃着篝火,见独孤乐屠竟对自己的佩剑和佩刀感兴趣,这才抬眼说道:“不是!”正说着,眼前的篝火已被王耀崧燃着,顿时一股暖意袭来,火红的光芒瞬间照亮众人的脸庞,那结衣更是兴奋的拍手叫好! “也不知那肉球得手没,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王耀崧看着眼前的篝火,忽然担心的朝着丛林深处看去,随即又转念的自嘲笑了笑,:“不会的,定然是我多虑了,以那肉球的实力,即便不能取之性命,也定然能全身而退的!” 正想着,那丛林深处忽然一声巨响,一众树木的摔倒声徐徐传来。 “不好!”说着,王耀崧立即朝那声响处赶去,那秦月阴也立即起身追去,只留独孤乐屠和新垣结衣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乐屠公主,是出什么事儿了么?”结衣有些害怕的问道。 独孤乐屠见状,急忙起身坐到了结衣的身旁,这才察举道那帐篷搭的当真是有模有样,地上垫了棕榈叶,也着实坐着舒服了不少!“没事儿,他能应付的了。”说完,独孤乐屠却惊讶不已,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一时竟懊悔不已! 丛林深处,王耀崧与秦月阴破空而出,正见化作巨兽的帝江正漂浮在空中,正前方有一年轻人作着战斗姿势正紧盯着眼前的凶兽,仿佛是做好了要殊死搏斗的准备。 那帝江自从吞噬了那穷奇的尸骨,如今幻化后的体型竟有三米有余,口中喷出数道水弹,正朝那年轻人袭去。 那年轻人抬起手中的剑便朝那水弹劈砍数剑,虽砍散了数只水弹,却终有一发漏网之鱼已突破了年轻人的防线,直至那水弹已迅速飞到自己的身前,这才将将侧扑躲去,只是那帝江可不是好惹的,待年轻人再眨眼时,帝江已突进到他的身前,此时竟抬起数道利爪已撕破了天空,划出一道道血印正朝年轻人拍击而来,命悬一线之际,天空中突然飞来两道人影,为首的也是一年轻人,此时已是提剑阻挡着帝江的攻击,口中也大喊道:“住手,肉球!” 早已惊慌失措的青年却猛吞了口口水,躁动的心早已是沉入谷底! 那两道人影正是王耀崧和秦月阴,见温顺的帝江竟与人打了起来,这才慌忙制止,却同时听到身后的青年竟大声喝道:“快跑,有凶兽!” 只是话音未落,那原本张狂肆虐的帝江此时已是听到了王耀崧的呼唤,立即化作小肉球模样,朝着王耀崧和秦月阴娇滴滴的飞去。 那秦月阴一手便接过肉球,仔细查看着它身上有没有伤势,待发觉肉球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王耀崧看着却心中好笑:“这明显就是帝江在欺负别人,你不去看看那青年有没有被吓破胆,倒是关心起这施暴者了!” 那摔倒在地的青年这才缓过神来,见那狂暴的凶兽此时竟化作一只宠物模样,钻进了一名美若天仙的女子的怀里,顿感惊奇。 看着那女子身旁的清秀男人已朝着自己走来,这才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谨慎的看着王耀崧。 “阁下可受伤了?”王耀崧拱手施礼,微笑说道。 “无事,皮肉伤而已!”那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横剑于胸,神色却有些紧张。 “阁下莫慌,这是家妻和我的伙伴帝江,若是有什么误会,还请阁下不要见怪!”王耀崧客气说道。 “那凶兽竟是你的伙伴?”那年轻人诧异的问道,心中早已是混乱不堪! “正是,不知是何原因与我那伙伴起了冲突?”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方才我于丛林中狩猎,刚见一只野猪便要上前去抓,却被那凶兽抢先了一步,我以为它要加害于我,便贸然出手了!”年轻人尴尬的说道。 “那便是误会一场了,这野猪既然是你与肉球同时看到的,那不妨我们分而食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王耀崧抱拳说道。 “这般最好,说实在的我也当真是饿的不行了,不然也不会与凶兽夺食的。”说着,那年轻人插回宝剑,抬起地上足有百斤重的野猪,便往王耀崧身前走去。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王耀崧见着壮士也是爽快人,便笑着问道。 “在下朱亥,是名游侠!”那壮士拱手说道。 “在下王耀崧,这是家妻秦月阴!”王耀崧一边介绍着,一边领着那叫朱亥的壮士往自己的露营地行去。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了!”那叫朱亥的游侠大方的说道,语气里却毫不避讳! 此时还坐在营地的独孤乐屠和新垣结衣已是等了有一刻钟了,终于是听到身后丛林有细细簌簌的响声,顿时神情紧张了起来,待见到来人是王耀崧和秦月阴,这才放松了警惕,见她怀里正抱着那帝江,心里竟有几分羡慕! “朱亥,这便是我的营地了,你且将那野猪放在一旁,我这就来清理它,好烤作熟肉给大家分食!”王耀崧说道。 那朱亥也好生的力气,扛着百余斤的野猪走了这么远,竟大气都不曾喘了一下,听到王耀崧这般吩咐,便将野猪扔到了地上,坐到篝火旁笑着烤起火来。 扑哧一声,王耀崧和秦月阴都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只留下那独孤乐屠默而不语,撇过头,竟又是在一旁生着闷气,身边的小结衣却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见大家都笑,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王耀崧倒也懒得解释,手里已开始处理那百余斤的野猪了,只是这时才见到了那头野猪的惨状,竟是被肉球一掌拍死的,笑着摇了摇头便唤出佩刀凤归云,将野猪开膛破肚后,便对着秦月阴怀里的肉球说道:“肉球,这些可是你最爱吃的,过来。” 那肉球早已是闻着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听着王耀崧喊道,便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大快朵颐。 不多时,王耀崧便将野猪的腿肉、颈肉、肋肉都处理好,又取过随身携带的水壶朝那肉身上洒去,那一旁的朱亥见状也递过自己的水壶,口中说道:“我知道那附近有溪水,你且用着,我这就打去。”说着,已是起身将王耀崧倒尽的水壶捡了起来,便快速冲到丛林深处,片刻就没了踪影! 那独孤乐屠看着王耀崧一副悠哉乐哉的模样,皱着眉头开口问道:“你就不怕他待会儿在水壶里下毒?” “不知道,你我当心便是了!”王耀崧笑着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与这朱亥才相识不久,这又有两位绝色美女作伴,见色起意也是正常! 听着王耀崧这般说道,秦月阴和独孤乐屠都暗自点了点头! “有了生活经验了,带的充分些总没坏处!”自从王耀崧与帝江在南雁荡山有烤兔子的经历,那日后王耀崧去哪便总是随身携带些佐料,以备不时之需。 不多时,一股烤肉香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王耀崧将烤肉分了过去,这才坐在帐篷的一旁大口吃着,那位置刚好能守着帐篷内的三女,如此一来便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朱亥见王耀崧换了位置,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专心吃着自己手中的烤肉,待吃到尽兴时又拿起自己刚打来的清水大口喝了起来,那神色,甚是满足! 王耀崧见着这般,不由得苦笑摇头,心中想道:“当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