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就完成这一个复仇壮举,两人迅速分道而去。祥迪明带着鬼子的四只耳朵、四只眼睛、二个帽徽回了铁匠铺。潘伟珍首先回到娘家,把两人配合杀鬼子的事告知父母及许姨。三人听后不由自主翘起了大拇指,也许身体上留有血腥味,许兰娟忙去准备浴水,让她把身上擦净,换了衣服。潘伟珍准备回去时她禁不住哭了。三人齐问:你们已为云康报了仇,这是大快人心的事为什么要哭啊? 潘伟珍激动不已说:今天晚上公婆就要为我与弟弟举行秘密婚礼,我有些不适应,觉着心就要跳出胸膛。 三位长辈异口同声说:这是好事啊,应高兴! 潘伟珍语无伦次说:可我总觉着没有为云康守满三年孝而心中不安。再说姐弟结婚总有些尴尬别扭。 三位长辈不约而同说:这是特事特办嘛! 潘嘉良引人入胜问:假使你与胡云康没有定下娃娃亲,你与弟弟会结婚吗? 潘伟珍爽快地答:那肯定会。 三位长辈循循善诱:那你就把胡云康的事当作是一场梦,是插科打诨,现在是梦醒来,言归正传,就觉着是光明正大的事,应振作精神迎接再婚。 经这么一点拨,潘伟珍似乎也能够接受。许兰娟忙为她擦干眼泪,并诙谐说:等你下次回来你就得叫我妈了。 潘伟珍羞羞答答说:那一定。 李秀琴惋惜说:可惜今晚我们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三位长辈预祝:再婚快乐! 潘伟珍说:同喜!同喜! 潘伟珍快速来到夫家,不知为什么一进家她回想起配合弟弟杀刽子的那一幕,心有余悸;同时今晚公婆就要把自己许配给难分难舍的弟弟,不知是乐不可支还是紧张状态,全身抖个不停,失魂落魄,六神无主,她急进新房钻进了被窝。 大凡大户人家为防止战乱、土匪、强盗等,家中都设有应急通道,胡来富家也有一条逃生的暗道,平常无人进出,按照约定,夜深人静时祥迪明从无人知晓的地下暗道进入胡家。可一踏进这暗道内,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难道被人发现了跟踪,祥迪明大气也不敢出,人靠在壁上,手中捏着防身用的匕首,静观其变。喵乎!原来是一只猫窜过。吓人一跳后祥迪明回归正常,无声无息偷偷潜进了胡家。胡来富及方桂仙已坐在大厅上等候。祥迪明忙呈上了二个鬼子的四只耳朵,四只眼睛及二个帽徽。虔诚说:伯父伯母,我们已经杀了两个鬼子,为云康报仇啦! 并讲述了杀鬼子的经过。胡来富夫妻俩见了既惊又喜还悲伤,不由得放声大哭,儿啊,你的救命恩人好兄弟,祥迪明身手非凡,他与你妻子配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二个鬼子,为你报仇雪恨啦!你在地下安息吧。同时我们三人已经充分酝酿后决定,把祥迪明作为你的替身,入赘胡家,这样我们有了儿子,潘伟珍也有了丈夫,胡家就有了后代,你同意吗?我们猜想你也一定会同意的,如果你同意就显灵,让外面传来歌声。 接着祥迪明把鬼子的耳朵及眼睛剁成肉泥,马上喂狗及喂猪。把鬼子的帽徽放在炉中烧化了。 可外面没有传来歌声,胡来富话已出口可又懊悔不已,这兵荒马乱,夜深人静,哪会有歌声啊,这分明是在搅黄好事啊,我罪孽深重。 方桂仙也指责丈夫,不该让儿子显这个难于实现的灵。一家人心情齐沉重起来。齐屏气凝神听动静。约莫等了半个多时辰,突然传来一个醉酒待嫁女的歌声,“小白鸡,上柴垛,咯咯嗒,喊哥哥,叫声哥哥快娶我。娶我到你家,织布又纺花,种地你有犁,耙地我有耙,勤勤俭俭好日子,和和睦睦过一家。”这表达了待嫁女子对婚姻的向往,勾勒了婚后的美好生活场景。 听到歌声,夫妻俩跳了出来,惊呼:胡云康地下有灵,他也同意祥迪明入赘胡家。于是胡来富立即宣布,祥迪明从现在起你就是胡云康的替代,我们的儿子啦,你愿意吗? 祥迪明唰地跪下诚诚恳恳说:父母在上,请受儿子三拜九叩。 胡来富马上搀起祥迪明,并宣布:事不宜迟如今马上成亲—— 方桂仙马上去烧了洗浴水,祥迪明急忙去洗浴。见潘伟珍关着房门,方桂仙敲门喊:伟珍,祥迪民到了,你配合他杀鬼子,真不愧是胡家的好儿媳,是为夫报仇的女中豪杰,这是胡家的骄傲,今后会流芳千古,云康在地下也会保佑你们。快出来办大喜事吧…… 潘伟珍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大婚刚过办丧事接着办暗婚,她简直无法接受,可不这样也没别路可走,要是与胡云康洞房了,说不定就怀上了孩子。事情就顺利了,现在要补救多么尴尬啊,要是这事传到外面那不丢尽颜面,她酸甜苦辣咸皆有,喜忧参半,她磨磨蹭蹭懒在床上。好一会后婆婆又来敲门了,她只得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犹如脚下踩着幸福及不好意思的双重云,走去开了房门。方桂仙进门后单刀直入:“迪明已经洗好澡了,你也去洗个澡吧。”潘伟珍扭扭捏捏脸如红苹果说:“妈,白天我已经在娘家洗过了。”方桂仙接着说:“白天冼的是去血腥浴,如今要洗婚前浴……”潘伟珍听了开始紧张,面颊开始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只得懒洋洋去洗浴。 洗好浴后婆婆又嘱咐:抓紧时间梳妆打扮吧。 潘伟珍脸更红了支吾其词:“反正是弟弟嘛,知己知彼,不必要打扮。”方桂仙又说:“不打扮也可以,本色更好。那就换装吧,这装是必定要换的。” 方桂仙帮儿媳拿出了上次穿过的新娘装,监督着儿媳换上。潘伟珍全身又发起抖,娇嗔说:“妈,我寒那,也许发高烧了。”方桂仙摸了摸她的额,心痛说:“确实有点寒热,不要紧,你是临阵紧张,上了阵反而不会紧张了。”潘伟珍发嗲说:“上次与胡云康结婚我很镇定,没有这么紧张,今天要与弟弟秘密结婚我有些怕,心脏快要跳出胸膛啦。妈,也许我俩只适合做姐弟,不适合做夫妻啊!要不临阵换将吧,有一个丈夫疼我爱我,有一个弟弟保护我,这才是我再理想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