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剖析
旁人不知怎么回事,他焦龙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当时秋华良那咸猪蹄就快要碰到楚婠时,自己正准备将楚婠拉过来,谁想到师父的拂尘更快,一缕尘丝扫过来,堪比七星铜钱剑。 秋华良捂住伤口起身,忽然焦龙对他小声警告:“你应该庆幸,刚才那丝线是对准你的胳膊,如果是对着喉咙,你可就完了。” 秋华良脸色变了变,朝在座匆匆告辞。 小皇帝笑笑,安抚克罗:“既然误会,那我们继续欣赏歌舞吧。” 全场只有克罗一个异邦,天家又明显有偏颇,众人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克罗此刻才想明白,自己这是给人当靶子了。 当即和众男宠团离开英亲王府。 焦龙松了口气,转头看楚婠。 “没事吧?” 楚婠脸色白了白,之后滴水未进。 回去的马车上,焦龙见两人又不发一眼,识相的和马车夫坐在一起。 又过半晌,楚婠看了看窗外的夜景,思绪涌上心头。 秋华良故意招惹自己,无非是给那几个人看看,对縢宴烁的猜测有没有错。 然而实际上,不只他们,连楚婠自己都惊到了。 事情似乎有点超出她的预想。 縢宴烁终于睁开眼睛,扫过楚婠。 “今日若不是你,换做焦龙或者其他人,我一样会出手。” 楚婠懵住:“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縢宴烁打断她的话:“国师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内门弟子几十号人,无一都不可以是随便欺负的对象。” 縢宴烁说着,看她一眼:“你也是,其他人也是。” 楚婠点点头,“谢谢师父。” 看来是她误会了,縢宴烁比想象的还要多一颗守护之心。 难怪在纷繁复杂的帝都,唯独国师府独善其身,渊源流长。 楚婠心里的结化开,想到其他事情:“师父,那个克罗到底是哪边的?” 为何处处对付他们。 縢宴烁语气放轻:“不重要,月底就回去了。” 太后既然不承认婚事,縢宴烁也乐得做甩手掌柜。 楚婠听见“回去”两个字,当即八卦:“不成亲啦?” 原本她还以为小皇帝不会听太后的呢。 縢宴烁冷眼看过来,压低声线:“怎么?想为师娶妻不成?” 楚婠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师父自然是不会和秋华良平起平坐的,您若想成亲,帝都天街都能给人踏破了,一个克罗算什么。” 楚婠越吹越来劲,差点站起来:“十个克罗……哎!” 还未说完,前方焦龙和马车夫一个急刹车。 楚婠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撞过去。 焦龙稳住身形,并未掀开门帘,解释道:“师父,是温素知挡在前面。” 听见人名,縢宴烁唇角下压,看了看眼前跪在她怀里的人。 楚婠抬眸,两人正巧视线对上。 楚婠觉得如果师父的眼睛能杀人的话,那必定连风流子都不是对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对上縢宴烁的眼眸,就没辙了。 縢宴烁侧脸落在暗光里,沉声道:“他来接你?” 楚婠半天才缓过神,刚才好像听见焦龙说温素知三个字。 只好回答:“师父,那我先回府了。” 縢宴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捏住对方衣袖,旋即松开手。 “下去吧。” 温素知担心楚婠此行凶险,便一直守在国师府门前。 看见焦龙赶紧迎上去,差点撞到马车。 他站定,听见焦龙和里面说话声,这才安心守在这。 直等到快要没了耐心的时候,楚婠才掀开门帘走出来。 縢宴烁坐在马车内,耳力极好。 温素知走到侧边,伸手想扶楚婠时,楚婠已经轻快跳下马车。 两人并排而行,温素知问今日如何。 楚婠回答一切都好。 两人的呼吸声均落进縢宴烁耳朵里。 縢宴烁忍不住,掀开马车窗帘,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温素知低头说话一直盯着楚婠,眸光中的一池春水根本藏不住。 进了国师府,焦龙先下马车,还未开口,忽然一道金光,马车一半直接被劈开。 吓得骏马往前多跑几步。 焦龙担心道:“师父,你没事吧?” 一道符印之中,縢宴烁整个人被光罩住。 良久,光印消失。 縢宴烁皱着眉站起身。 一言不发走回卧室。 焦龙丈二摸不着头脑,腹诽道:“师父,这又是怎么了?” 英亲王府内,齐桓回想今日争端,笃定道:“那个女人必然是縢宴烁的命门。” 齐蒙却摇摇头:“国师府向来护短,这样试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齐桓转身,和齐蒙平行而坐。 齐蒙扫过一眼,表面波澜不惊。 齐桓却沉静在自己思绪内,浑然不觉。 他开口道:“刚才秋华良可只是要搭楚婠肩膀,而不是要动刀动枪,何来护短?国师明明是吃醋了!” 在他当时的方向,正巧看见縢宴烁一双眼睛可是一直落在秋华良和楚婠方向的。 不喜他们聊那么久,所以才爆发一下。 齐桓又道:“以我和国师打交道的直觉来看,那道拂尘的光已经是杀招了,若今日你不在,飞过去的绝对不会是拂尘。” 齐蒙纳闷:“那会是什么?” 齐桓回忆和縢宴烁对垒情景,解释道:“会是那柄见神鬼皆无惧的七星铜钱剑!” 卧房内,縢宴烁将道袍换下时,随身佩剑发出灵灵清光。 月华下,光影似乎破剑而出。 縢宴烁皱眉,甩了一下拂尘,那道剑光才稍稍收敛。 刚才,秋华良要碰到楚婠的那刻。 他的本命剑已经感应到自己的心思,随时准备破剑而出。 但若是在天家面前动了兵器,可能今日国师府也不会再存在。 他只能用拂尘。 幸运的是,秋华良是个绣花枕头。 若是那刻换做英亲王,或者其他人。 縢宴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顶着灭府的危险,也要护楚婠周全。 他只穿了里衣,踱步到窗前。 隔壁灯火通明,稀稀落落的喧闹声传进耳膜。 縢宴烁不知为何,只要听见楚婠的声音,整个人都安静了。 无论是思绪还是身体。 都无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