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子看着在治疗阵法中象个死人静静而躺的汤河,没有说活,而是静静的望着那张脸、那双手及身体的每一个细节。 文冰站立其旁,尽管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及需闭关疗伤,但仍吞服几颗疗伤丹丸咬牙坚持陪在一边。 因为文冰知道这个黄发异族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对于真元宗曾经的令人心惧的那场劫难,改变了真元宗发展轨迹的那场劫难都有好奇之心,尽管宗内留下一些记录和证据,但时间久远,给人一些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那宗内典记中的记载的黄发绿皮异族人出现了,而且还有那诡异的功法,令人恐惧的毒功,都同典记中的叙述一致。 “黑色的毒气,皮肤在慢慢由黑变绿,全身慢慢脱水干瘪,生命气息仍在,但会在半月之后慢慢死去。果然与记载不差。” 苍云子观察良久,口中慢慢念叨,背脊一股寒意悄悄生起,并慢慢向全身扩散。 凤天城位于大青山脉北端尽头,似一头高傲啸天的孤凤,格香河似一匹玉带从其旁环绕而过,凤天城往北是肥美的青狼草原,而草原尽头则是隆雪山脉南部山麓的天龙城。 凤天城历史悠久,据传千年前,当时本地土著青狼族人便在此以石垒墙,建青狼庙,塑青狼天神像,并诚心诚意朝拜。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在此建房居住或经商设店,最终发展成凤天大城。 随着凤天城的发展,各种势力纷纷逐鹿,青狼人眼中的圣城成为他人的美食,青狼天神庙也最终从凤天城消失。 一百年前,秦王朝建立,并在冰熊族人手中抢夺了凤天城。 凌敏坐在马车上,望着远处隐隐显露的凤天城轮廓,心中一阵激动: 凤天城终于到了,自己的新工作要正式上岗了,刺激和考验等着自己。以前打工是为了碎银二两,而现在可是奔着为国为民的事业,当然作任务赚积分也是目标之一。 “殿下,北方各官员已在前面望江亭等待!宁将军请殿下定夺!” 王平来到凌敏车旁,打断了凌敏的沉思。 “立即前往望江亭!” 言毕,一行车队快速向前奔腾而去,似滚滚洪流,卷起一路烟尘。 凤天城外十里望江亭,人头攒动,北方省各级官员正眼巴巴的望着南方官道上尘土飞扬,快速而来的车队。 “来了,来了!” “八殿下到了,快快准备迎接!” …… 迎接队伍一阵骚动,不少官员整理衣冠纷纷下跪。一中年男子,面色白析,颚下略有短须,身形微微有些干瘦,身着红色官衣,上绣鹤鸟云纹,正站立在队伍前面,其人正是北方省布政史夏云天,另有几名官员紧拥其旁。 车队来到众人面前停了下来,夏云天紧走几步高声向立于马上的宁南喊道: “布政史夏云天率众在此迎接八殿下,请将军传禀殿下!” 宁南看了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官员,手腕轻提马缰,坐下战马嘶鸣长啸,前蹄腾空,后腿直立起来,然后前蹄落下在原地盘旋。 宁南再次轻带缰绳,将马头朝向众官员道: “我乃殿前左副将宁南,传我主八殿下口谕: 传布政史夏云天、边戍军代统帅严松到殿下车中一叙,殿下知众大人皆公务在身,能在百忙中来此迎接,殿下甚是感谢。不过剩下各位暂时散了吧,八殿下将在恰当时间在总督府答谢接见各位!实在时间有限各位大人请回吧!” 宁南言毕,看向夏云天又道: “夏大人请!” 随后,拨转马头,向队伍中行去。 夏云天急匆匆手提官袍,跟随宁南马后,其旁几名亲随也紧随而去。 很快宁南来到凌敏车前,禀报夏云天已经来到,却未见严松身影,很快夏云天被请进马车。 凌敏看着对面恭敬而略有点紧张的夏云天,命人赐坐,并叫冬梅奉上热茶。 凌敏同这位颇有名气的夏云天夏大人从未谋面,包括原主凌敏也未相识,而这一月路途听闻此人之名,此人行为劣迹颇多,心中早生好奇之心,此刻心中不由默念: “憨熊!使用读心通,我要探查夏云天此人。” “此次读心通使用免费,天机珠系统起动,夏云天信息读取中…” 憨熊的声音在凌敏耳旁响起。 很快夏云天的个人信息展现在凌敏眼前: 夏云天,秦国咸京人,现年四十岁,东林大学大儒林鹤之徒。其才思敏捷、性格沉稳但疑心颇重,建丰十五年甲榜进士第五名,在北方省为官多年,从县丞作起,今已官至布政史大员。其父史部右侍郎夏方之,其母曾莲花乃珍妃曾燕儿之堂姐,…… 凌敏读完夏云天的基本信息,很多事一下子就豁然贯通,明白过来了: 夏云天已经在北方省经营打理多年,又同二皇子乃表兄弟关系,严松也是本土老资格,二人多年相安无事,必有勾连,且会视北方省为自己势力地盘。 一场战争打破了这北方省的平衡,两个外来和尚跑进来分一杯羹,而且是那种连锅都要端走的情况,矛盾与斗争是必须的。 凌云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柳永为了自己军中的权威;凌峰为了打击削弱太子的势力;夏云天、严松为了保住自己的根基;还有真元宗为了进一步拓展生存和发展空间,抵抗秦王朝和其它宗门的挤压,这样因素汇在一起不发生矛盾才是奇了怪。 现在自己来到,总督全省,军政和地方一肩挑,权力比凌云和柳永都大,而且被外界看成凌云在北方省权力的延续,这此固有势力集团不向我开火才奇了怪呢! 现在是如何破局?怎样破局?难题啊!以雷庭万钧之势一力降之,还是温水煮青蛙,难啊!现在只有先观察对手的出牌,再作应对之策。 现在这工作可刺激考脑筋,不象以往的工作内容性质,不过自己也不再是打工仔,如今的身份地位是以往不可想象的,但也勿需紧张,就像是打一场角色扮演的游戏吧! 夏云天见凌敏奉茶之后,便望着自己观看且不说话,心中颇有意外。 这个八殿下,以往不并不出彩,甚至隐身到大家快要遗忘此人了,毕竟官场之争是权势和利益的碰撞,只留恋于风花雪月之所,出入于市井之地,不在官场这个大斗场中,自然这个碌碌公子、八殿下有几人知晓? 平地一声惊雷,凌敏入主北方省,一下子,这个八殿下就被暴现于聚光灯下。 夏云天在这一两月间也花了一些心思去了解这个八殿下。发现这个殿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身旁狐朋狗友一大堆,常驻留于酒市勾栏,没有一点从政经历。 虽然与凌云乃同母兄弟,但却没有一点相似。凌云在北方省的这三年,虽然有权利的限制,但其绝顶聪明,会利用各种资源创造条件来谋取利益,犹如一只嗜血怪兽,随时都会发动进攻,夏云天的这三年,如芒在背,总是提心吊胆。 夏云天对凌敏的信息了解,对其的到来,心中还是有几分兴奋和欣喜,毕竟被压迫的感觉总是叫人不爽,如果上面是派只绵羊那就另当别论了。 饮完一口茶,夏云天见凌敏只是静静的打量自己,却再无言语,心中颇有意外。 自己也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未面的镇北侯八殿下,细看之下,心中也有几分赞叹,双眼清明有神,脸面红润俊美好一个英气勃发的靓仔小伙。 夏云天阅人无数,这认真观瞧之下,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是出入风月勾栏的纨绔皇子?心中不由生出更多好奇,当下一拱手道: “殿下今天终于达到凤天城,下官欣喜、欢迎之至啊!总算松了一口气,惠王自从离开北方省,下官这段时间一直茶饭无常,生怕在工作中出现疵漏,幸不辱使命。以后下官可以殿下所指为示,心中甚为欢喜!” 凌敏闻听此言,心中暗笑,这夏云天话说的客气、漂亮,把自己姿态放的很低,还不知心中的小九九是怎样打算的呢!于是笑道: “东林大儒林老夫子学识渊博,受万众推崇,春临放播之时,常受邀入皇城天丰门御皇书院开课讲古释今,我为皇子也有幸聆听其学,深受教诲,心中甚是敬佩,然不能拜其门甚觉遗憾。 今初入北方,竟见其高足王善郡守,心中甚是欢喜,与之交谈,甚觉亲近,更感钦佩林老夫子识材受教之能。 今见夏兄,故想求证一个传言,据说夏兄也为林老门下高足,不知是否?” 夏云天闻听凌敏所言,心中好奇更胜,此人言语不走寻常路呀,我跟你谈这,你同我说那,是不知所言的纨绔愣头青的,还是另有深意呢?于是拱手答道: “不知殿下从何听闻?这传言说得确实是事实。不过我在北方多年,少有回京,这十五年来同老师也多为书信来往,故鲜有人提及,随时间流逝,多被人淡忘了。 我虽为林老弟子,却差王善学弟不止三成,更别谈望老师项背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