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黑袍男子的幽幽声响起。 “看到了?广安府又来了外援,我已经收到消息,是剑南道几个不怕死的宗门,哼,对于我们肥遗一族,不过一群臭鱼烂虾,我有一招,可将其积起来的气势重挫。” 说着,其背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握,方寸之间传来一声气爆。 从地上狼狈爬起的夜狐,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带着几分谨慎与惧怕,拿捏着语气说道:“这画面里,我虽听不到声音,但观这些人中有几位气势不凡,怕是天关人族,兄台如何敢说.” 这头夜狐后面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它们是攻下威远府的六山暗子,任务是打探广安府的情报传回去,为再下一城做些准备工作,虽然挑选出来的都是各座山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根据刚才的画面,这头肥遗所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要是这些人这么好拿下,他们几头就能打下这座城! 黑袍男子似乎看出了它的心思,眼中精光一闪, “里面肯定有天关人族,不过,谁说要正面冲突?” “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机会!” “两日后,南城萧家小女要举行生辰宴,这个萧家是本地大族,萧家一位先祖曾是本地的中郎将,人脉颇广。那些本地士家大族,都收到消息举族搬迁,呵,倒是这家是个硬骨头,不仅不搬走,还反而鼓动其他城中势力留下来,抵抗我族大军,哼,不自量力。” 说到这,其眼睛一眯,里面闪烁着一抹厉色,“我本来打算将这个家族慢慢除掉,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两日后便是一个好机会” “我已联系了其余四山的暗子,你也来!” 说着,此人紧紧盯着这头夜狐。 这头夜狐听到此人的计划,倒觉得颇有可行之处,从一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点了点头。 “呵!” 黑袍男子似乎早已知晓这头夜狐会答应,笑了一声,随后转身,看了一眼两边,“兄台就好好享受吧,日后享受的日子多着呢!” 话音一落,那人身影化作一团黑雾,接着,从原地消失。 而屋子里,这头成年夜狐看着这头霸道的肥遗消失,面色渐渐阴沉下来,绿幽幽的眼珠子变得暴戾,猛然朝左侧一探手,随后五指一捏。 只听两声惨叫,烛火映衬下,一滩黑点溅射而出。 而房间内,那些女子却仿佛浑然不觉,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时,这头夜狐眼睛眯了眯,陡然随手一抓,抓起刚才那只黑鸟,眼神对上,泛起幽光,随后嘴唇快速念动。 接着,其手上一扔。 “咕咕” 那黑鸟眼中又恢复了神采,扑腾着翅膀,从开着的门中飞入夜色,并朝着城西边飞去。 就在这只黑鸟“咕咕”地飞出西城外时,与此同时,一道青光从东边方向,飞进了广安府,飞到了巡天司驻地。 只是里面有禁制,那道青色流光停了下来,现出一只三尺来长的青鸟,随后便有甲士厉声呼喝, “大胆妖孽,竟敢擅闯巡天司!” 说着就要动手,真气喷发。 却见这只青鸟却口吐人言,不急不缓道: “我乃九中郎座下契妖急如风,大人让我问,那些支援来的宗门可来到此地?” 巡天司,中郎殿,本地中郎将苟志正在和四位宗门天关,叙叙情谊。 只是四位宗门的天关高手,其实最想了解的就是广安府外如今的局势, 可让他们皱眉的是,这位本地中郎将,却是几乎一问三不知,这让他们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不知伐山军的九中郎,为何没有现身?” 这时,蜀山剑派沧海峰的峰主青阳子出声,语气不咸不淡。 苟志却是笑了笑, “九中郎平常军机要务在身,就算苟某也不好打扰,许是有事。” 他这话刚说完不到一个呼吸,外面脚步声传来。 紧随着,一道青甲进了大殿,向前参见,随后朝着两边拜了拜手, “见过苟将军,以及诸位前辈!我家将军有话带给各位!” 说着,朝后面一挥。 “进来吧!” 话落,一道青光如流光一般飞了进来,接着,现出急如风的身影。 大家看着这头只有炼气境的小妖,面露诧异之色。 随后便见进来的柳青解释,“这位是我家将军座下的契妖急如风!” 众人稍微脑子一转,就反应过来。 “九中郎不在广安府?” “是的!”只见急如风开口,带着鸟类的尖鸣:“大人正在广安府外的江安县,将军说如果前来支援的宗门天关到了,还请各位去江安县一趟。” “大人说需要帮助!” 却见,苟志一听,眉眼忍不住跳了起来,连忙说道:“九中郎不是亲自说了,江安县不是被夜狐一族占了吗,他怎么在那?” “你是说你家大人有危险?”沧海峰青阳子听着面色一皱。 “不”却见青鸟急如风鸟嘴叽叽喳喳,赶忙摇头,“我家大人大开杀戒,把.它们杀了,现在,在等别的妖上门!”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这话一出,殿内的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苟志有些傻眼,听这意思在。九中郎一个人,杀到人家门口去了? 而来自四方宗门的四位天关高手,有些恍惚。他们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话里的意思,主要是刚才问本地中郎将,关于外界的局势,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咱们这位九中郎真的需要咱们的帮助,等着我们呢。” 青阳子这时站起身来,淡淡一笑,朝着其他三人对视一眼。 “正好,咱们去见识见识!” “哈哈,刚来就有好戏!走!” 而另一边,七百里外,江安县,陈渊在县衙一间院子里,挖出一个土坑,将一位位牺牲甲士的尸体放进去,埋上土。 其中,就有那位余校尉的! 此人的神魄已被那夜狐绞碎,失去了生机。 在其身后,兵甲撞动出哗啦声,只见灰头土脸,幸存下来的十几位甲士,面露悲哀之色,齐齐捶胸,低头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