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李兰花和张志刚
找不出傀儡娃娃,沉厌便起身看向医生:“他进医院的时候所带的随身物品呢?” 医生反应迅速:“在外面储物柜里。” “把柜子打开!” 医生赶忙摸出钥匙出门去取王琮的私人物品。 我看到王琮的脸上已经挂上了血水,急道:“道长,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他会出事儿的。” 他原本只是发病而已,如果我们的到来加速了他的死亡,那就罪大恶极了。 沉厌想了想又从购物袋里拿出了五个小香炉,他在点香的同时吩咐我,“把他摆到阵眼中心。” 我起身照做,但王琮不仅是个成年男性,还是比较高大的那种,我扛不动。 况且他还在发疯。 我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 沉厌提醒:“推!” 我又动手将他往……阵眼中心推过去。 阵眼? 我急了,“我看不到阵眼。” “假设这是线行个五星阵你自己找一找。”他盘腿在地,手中开始画符。 好在王琮是个大个子,稍微偏移一些也没有问题,我把他推到了阵眼,他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又打翻了沉厌准备好的香炉,我急忙伸手去扶。 沉厌见此赶忙阻止:“别碰!” 但我已经碰到了。 下一秒我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我听见了滴答的声音,我急忙坐起身来。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沉厌?” “美女姐姐?” “王教授?” 可惜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我撑地爬起身来。 四面还是滴答滴答的声音。 哪里来的水声? 我到处乱窜,却依旧什么都没有看见,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我意识又是如此的清晰,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串还在,又摸了摸脖子,护身符也还在。 我有了底气,又学过往的梦境叫了一声姐姐。 黑暗中传来了幽幽的哭声,浮空中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往下滴着血。 滴答……滴答…… 我心脏一紧又被吓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女声:“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阿爹跪下!” 阿爹? 我被迫跪在了地上,再抬头,头顶木质的房梁幽幽地散发着一股凉意。 身边的画面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好多人。 “兰花,你也别怪你阿爹,他也是因为自己生病了,所以才想着赶紧将你嫁出去的,虽然志刚是个二婚的,但他人老实,不会亏待你的。” 兰花?志刚? 我扭头去看说话的女人,她身材瘦小,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我张了张嘴,“我……是谁?” 女人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上,但一点都不疼,“李兰花,你是不是还要气死我才满意?” “志刚又是谁?” 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志刚,你对象!” 李兰花,张志刚! 我刚想起身,一个男人便冲了进来,“兰花,你怎么一个人一声不响地跑回来了,我还说把货卖完了就跟你一块儿回来呢。” 我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身体却本能地恐惧起来。 我急忙往女人身后躲,女人却厌烦地拽了一把,“你看,志刚这不是要跟你一块儿回来吗?孩子都有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大着个肚子。 张志刚便又来拽我,“妈你别生气,兰花就是太伤心了,我带她进屋好好劝劝。” 说着便将我往屋里拽。 眼看那木制的房门合上,我下意识往后躲,关上门的男人换了一副嘴脸:“贱人,还敢跑回来?” 他一巴掌扇过来,我便被扇倒在了地上。 但还是不疼。 我张口想叫,男人却伸手来捂了我的嘴,“你喊敢叫是不是?把你妈叫过来,我一块儿打!” 我就不敢说话了。 男人又恶狠狠往我胳膊上掐。 这次,我感觉到了疼,我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然后就听见了一声猫叫。 我捂着胳膊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沉厌一张阴沉的脸。 我松了一口大气,沉厌在,我应该是清醒过来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你差点被带走了。” 说话间一只手扶了过来,想起刚刚的场景,我惊跳着躲开,医生有些受伤,“小妹你别怕,是我。” 看清她的脸后,我这才松了口气,“对不起,我刚刚做噩梦了,王教授还好吗?” 说起王琮医生便眼放星光,“多亏沉厌大师,王教授已经安定下来了,而且这会儿清醒了不少,已经可以跟我们对话了。” 我急忙要起身,“那我们再问问他吧。” 沉厌按住了我,“不行,医院已经发现我们了,现在进不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医生已经脱下白大褂了,我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姐姐连累你了。” “这孩子不会以为我被开除了吧?没那么严重,我今天本来也不上班,不过处分肯定是有的,要是王教授能因为你们被治好,到时候可能连处分都没有了。” 言下之意是在暗示我现在最好不要再刺激王琮了。 我叹气,“嗯,我明白了。” 从医院出来后,天已经快黑了,现在天一黑我心里就发怵。 “道长,我们现在回青城山吗?”至少窥星观还是比较干净的。 沉厌打了车,回青城山时我们赶上了最后一班的缆车,看看幽幽的山林我心事重重。 李兰花和张志刚又是谁? 我不清楚刚刚那些画面是不是在做梦,但沉厌所言,我是坏了阵法,干扰到了手串的庇护,于是被卓玛专了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她只能靠着傀儡术出现在我身边,实质上她伤不到我,只能不停让我进入幻境。 有了这个想法,我宽慰了许多,至少带着手串我还能暂时安全吧。 沉厌却突然开了口:“你刚刚梦见什么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说梦话了?” “没有,但你醒来的状态太防备了。” 我沉默片刻,“这次的梦不太一样,有可能是我真的做梦了吧。” 看起来和人皮鼓以及卓玛没有一点关系。 “说说看。”沉厌耐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