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他们三个月准备赛龙舟,三个月准备踢足球,健美操三个月,唱三个月的歌,常日里谈恋爱、喝小酒,丰富课外娱乐生活。 考试分数高,课外生活丰富,但你总不能一辈子管教他。 ——中国人需要导师,作为领路人及jīng神支柱。 我认为,这个人不能是以售假货发家的资本家。 同萝的心又狂跳起来,一见到他父亲,就想起他! 同萝没敢进去,背靠着墙站在门边。 魏建昌又笑,“你说呀,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也是,杨伯来做什么? 打她记事起,她爹魏建昌和杨父杨明昭就未说过话,似乎是因为她早去的妈。 同萝侧耳过去听。 等了好一阵,也没听到两个人讲话,同萝急起来,慢慢伸过头去看 杨明昭不吭声,脸憋的通红。 她爹也不催,翘着腿,小口品着茶。一副地主的刻薄模样。 杨梅妈妈说,魏建昌这个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在村子里耀武扬威。他有什么可牛气的,老婆都跟人跑了。 同萝并没有去厨房提菜刀,起身悄悄走了。 魏同萝本懦弱,母亲又早丧,更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反过来,人人敬重杨家,杨明昭是高中生,杨平慰自小便得老师爱。 杨明昭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嗓口冒烟,“借钱。” “什么?”魏建昌大声问,“我没听清!” 村里延伯的妈,因为太老,耳朵不好使。她在门外都听到杨伯讲什么,爹却听不清。爹也老了。同萝真正难过。 过一会儿,杨明昭似乎花了颇大气力,“借钱!” “你早说不就行了。” 成叔在二楼伸出头来,“建昌,你掉进茅坑里,快点儿!” “让秋铃先替我!”魏建昌跟牌友喊完话,又重复道,极慡快,“哦,是借钱呐!你早说不就好了,要多少?” “五千。” “哎呦,五千,五千可不少,”魏建昌脸上现出难色,只说不少,没说借,也没说不借。 同萝心里也跟着打鼓。再去看杨伯,脸烧红,手攥得紧梆梆,恨不得自己没有进来过。 杨明昭竟向流氓痞子低头。 他魏建昌明知他家中困难,却偏要让他讲出来,来踩他的脸。 你看,你一个高中生,当年多么牛气,觉得我们小学还没有上完的丢人,现在反过来求我? 他魏建昌绝对这样想,心中当乐得开了花! 杨明昭,你是鬼迷了心窍,脑中进水,才来求他! 同萝觉得似有千万条弹力绳纠扯在那空间中,绳头由当事方牵拽,各人都使出全力应战,不相让,僵局现。 是传说中的火药味! 同萝心提在嗓口,生怕二人打起来。 忽然看到身边一个人影过去,同萝又吓一跳,看过去,是杨伯走了。 魏建昌正要上楼去筑长城,看见闺女一身泥站在门口发呆。 走过去唤她,“哎,魂儿掉了!” 同萝进屋质问父亲,“为什么不借给杨伯,我知道你有钱!” “我有是我的,为什么不借给人家,肯定有急事。” “我跟他有仇。” 同萝嗤了一声。 魏建昌上楼去打牌,走了半截又回身跟女儿说,“大人的事你少管;他家的小子,你也别想。” 同萝虎躯一震,有那么一瞬间,神思脱离身体,得解自由,讲死是一种解脱,大概是即是这样的感觉,可并未同谁讲过会想他,应该是谁也不晓得这件事,难道是梦话讲出来?同萝心虚,理不直,气不壮,大声喊道,“谁想了!” “谁说你想了,就给你提个醒,门不当户不对的。” 同萝被吓得不轻,气又没处撒,伸手把泥巴全涂在桌子上的陶壶上——这是魏建昌的最爱。 第3章 三 同萝回房间去,从抽屉里取出密码本,将心中所想、眼中所见、身体所历,一一记下来。 心里还挂念着杨平慰家的事情,但断不能开口去提。 自己讲不得谎,三言两语就露馅儿。 这种事情被人晓得,还怎么有脸见人。 快被bī疯,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正写着,听着有人骂,顿了一顿,走到门口去听。 桌子似被掀翻,麻将呼啦啦砸在地砖上,嘈切而笨重,男人声音也传出来,“天天打牌,看我不打死你!” 一群人涌上去拦,同萝上楼去看,是美芝丈夫朋叔,脸上已经有两道血印,美芝婶子除去头发乱一些,脸涨得通红,倒未有其他异样。康严爸爸和青伯架住朋叔的胳膊,朋叔挣脱不得,伸开腿去踢美芝婶子。秋铃将美芝拉开,父亲站在中间调停,“别打了,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