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给姜暄和送东西了?”秦良玉阴沉着脸,说话没有好气。 “都说自家人,随手的事了。” 姜新楣不以为意。 “娘,您看这……” 他寻到个脂玉瓷瓶,正准备转身向秦良玉展示,话音未落便被打翻在地。 顿时,瓷片碎了一地。 “明知道我讨厌姜暄和,还给她送东西,你这是存心气我呢?”秦良玉气势汹汹吼道。 自姜元敏走后,她整日以泪洗面,身子较作以前消瘦了许多。 说完,秦良玉狠狠瞪了姜新楣一眼,扭头回到座椅坐下。 “你妹妹才死不久,正尸骨未寒,她在地下看见你这般讨好杀害她的人,也不会安宁的。” 提及姜元敏,秦良玉不由得哽咽。 “不是都查明白了嘛,她是自缢,与暄和无关。” 姜新楣自顾自坐到桌子另一边,与秦良玉相对。 “你也相信?”秦良玉冷哼。“你妹妹又无烦心事情,十一月出宫时还好好的,平白无故怎么会自缢。” “死的时候还那样凑巧,正好被姜暄和撞见。” 越想越觉得气愤,她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姜暄和碎尸万段。 “我说你,你妹妹死时也不见你多伤心,如今还帮着姜暄和那小贱人说话,你可是也跟你爹一样,被她喂了迷魂汤?” 秦良玉满脸怨气,恨恨瞪向姜新楣。 “这都哪跟哪。”姜新楣哭笑不得。 “妹妹去世我也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我有什么办法。现下我只有暄和一个妹妹,本就该对她好些。” “我说了多少遍了,她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 秦良玉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 “娘,您和妹妹自小对暄和如何,我都看在眼里的。”姜新楣低眸,仿佛忍了许久,终于将这番话说出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良玉吃惊。 “我说,暄和从出生时,您便未将她当做人看待,对她动辄打骂,好多次差点害死了她。妹妹跟着您后面学,这些年怎么欺负的暄和,您心里最是清楚。” “如若不是暄和命大,她早就死了。妹妹即便现在死了,至少前二十年比她过得舒服太多。” “你放肆!” 秦良玉气得浑身颤抖,她扬起手掌,直直落在姜新楣的脸上。 “夫人!”一旁丫鬟见状连忙上前阻挠。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将你拉扯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敏儿可是你亲妹妹!就算我和她平日里对姜暄和不好又怎样?我还要如何对她?该把她供着是吗?” 秦良玉推开丫鬟,手指向姜新楣,声嘶力竭朝他大吼。 “是爹主动招惹的暄和母亲,生在相府,暄和兴许比你还不情愿。从始至终该受到责怪的只有爹,她们母女二人有何过错?”姜新楣反问。 “她们两个都把你和你爹迷惑成什么样了?还不算错?我现在只后悔当初姜暄和出生时没把她掐死,害得我的敏儿惨死。” 秦良玉浑身发抖,望向姜新楣的眸中满是怒意。 “您自己也是女子,最清楚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有多艰难。若非爹主动招惹,暄和的娘也不会受这些苦痛,更不会死得这么早。” 姜新楣仍旧坚定内心,站在姜暄和这边,替她母女说话。 “你这么喜欢姜暄和,你去找她,日后莫要来认我这个娘!给我滚!赶紧滚!” 秦良玉扯着嗓子,恶狠狠朝姜新楣怒吼。 姜新楣无奈看了眼秦良玉,张了张嘴,到底一句话未说。 “照顾好夫人。” 他轻声叮嘱下人,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