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高兴的,寒暄几句得知她最近在做的事,心下更暖,这丫头已经能担事了,果然是长大了。 不过她说的有些地方尚且模糊,程鹤云便细问了几句,“还是让裘国人来修城墙么?怕是有些不妥,这期间可能会让他们有心之人知道阳春关的布防,你须得再想想。” 彼时姜暄和也是这样说的,但冯溪薛在书房里对她摇头,“若是人实在不够,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让他们挑上来的都是家世清白的,到时还会让官兵看守巡防,杜绝通风报信的情况。” 此刻面对程鹤云她也是一样的说法,不同在于,程鹤云听完后表示还是等姜暄和那边的消息再做决定。 “且看皇上的意思吧,你我还决定不了这样的大事。” 这样的回答中规中矩,虽然没有否定,但冯溪薛也没听到赞许,大约是这的确算不上上策,她心里闷闷的,还有些挫败。 程鹤云看得出来,人年轻时总是热切想做出一番事,建立功业,冯溪薛也是如此,但年纪小也意味着思虑不周。 他笑着安抚几句,不吝赞赏,才让笑容又回到她脸上,其实在冯溪薛这个年纪能做成这样实在不容易,他真心希望她好,也无需苛责。 等慕容峥和姜暄和也来了之后,便和他们一道回城主府。 慕容峥听他说起在京城如何调查时,手里已经拿了他带回来的搜集名单。 “起初并没有发现他们跟什么人有来往,于是从其中较为薄弱的一人着手,这人姓季,早先就有念头要脱离这个商队。到京城几天后,我们的人接洽过他一次,爹日次他便将名单送到了我们的住处。“ 姜暄和听着觉得这进展还算是顺利,可看程鹤云的神色却并不像是轻松解决了。 慕容峥仔细看了手中密密麻麻的名字,商队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们接触过的人,难以排查,故而程鹤云全都记录下来,准备路上和回到阳春关之后再细细调查。 “这是目前能知道的所有与他们相关之人的名单,详细却不准确,故而还需要分别调查才能决定。” “第一行是都是与这个季姓商人有勾结的官员,大部分是京城的官员,为了珠宝或是香料给此人行方便,暂时未发现和阳春关相关的痕迹。” 程鹤云说完,室内三人都陷入沉思,往往这种太直白简单的答案并不能与复杂的事件对得上,他们心存疑虑却又找不出证据,多少有些难受。 慕容峥仔细地查看着名单,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愤怒,这些京城官员里都是为了私利,其中甚至还有几个是自己提拔上来的,真是可笑。 既然解决不了大的,那就先拿几个小喽啰开刀,慕容峥带着怒意开口道,“传令下去,名单上这些人撤了官职,暂且关押起来,留待回京处置。“ 让他们失去权力,断了他们的财源,还不够,还要让他们知道做这些需要承担的后果,天子一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慕容峥面色冷然,问可还有其他事,但他其实已经没有心情听了,比起背叛,其他的都算不得大事。 程鹤云及时止住话头,告退了去找冯溪薛,他带回来的那些囚徒还得关在城主府,少不得与她这个实际上的城主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