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圣宠来之不易,妹妹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争得,皇上心犹如海底针,今后日子漫漫,总有淡的时候。长姐既因妹妹尝到了甘,自然也要与我同得了苦,你我斗起来,唯一得到好处的只有淑妃。” 姜暄和不紧不慢,打断姜元敏的话。 她语气诚恳,倒真有几分真心。 淑妃心性如何尚且不知,是敌是友更是无从判别。只是从今日这场闹剧看来,确不是个好惹的主。 与淑妃合作一事姜暄和还在考虑之中。后宫尔虞我诈与前朝不相上下,走错一步于她而言影响便是极大,这一点姜暄和心中有数。 至少现在,她和姜元敏还站在同条战线,在她离开之前,姜元敏这条船,绝不能翻。 莫名的,她脑中忽然浮现春月的脸。 “你这是在同我邀功?” 姜元敏的声音传入耳畔,只一瞬间,姜暄和收回思绪。 果然,她未懂得自己弦外之音。 姜暄和内心一阵冷哼。 “姜暄和,陪皇上睡过几次,你果真就记不得自己是谁了。你能进宫,得以爬得上龙床,乃是受我的恩赐。像你这种狐媚子,天生该做勾人的活,但休想越俎代庖,妄图飞上高枝。不然我叫你和你娘死无葬身之地,你莫以为我没有这个本事。” 姜元敏咬牙切齿。 还以为姜暄和是在同她炫耀自己能得皇上欢心,她气得浑身颤抖,五官更是扭曲成一团。 姜暄和紧紧呡唇,未发一语。 她懒得与姜元敏再做周旋,现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得去做。 “整日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给谁看,赶紧滚下去,莫要来碍我的眼。” 想到姜暄和害得自己被罚,姜元敏便气不打一处来。 姜暄和躬身,速速退出了屏风。 耳畔尽是瓷器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伴随着姜元敏的辱骂,离她愈来愈远。 回到后院,姜暄和径直绕去东边小门,往下人府赶。 前世春月能受慕容峥赏识,争过满朝男官,成为朝堂上唯一一名女官,学识非浅不论,智谋与魄力必定也在常人之上。 若能得她相助,扳倒姜府指日可待。 只是她从未与春月相处过,还不知春月的脾性。 姜暄和走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暄和姑娘?” 春月见到她时,神色有些诧异。 “贵妃娘娘丢了一只耳钗,乃是姜相夫人所赠,价值非凡,昨日又是你在她身旁当差,娘娘便命我来寻,春月姐姐,有扰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在外逗留许久。姜暄和说罢,侧身挤到了春月的房间。 屋里干净明朗,只一张小床和一个案台。 桌上放着月白的瓷瓶,此时正值桂花盛开的季节,满屋飘香。 “那瓶子是我在司衣房做事时,司衣房的姑姑送我的,桂花是在路上随意拾的一支,没想到开得这么好,倒是省得我愧疚,将它从树上摘下来了。” 许是盯见姜暄和注意,春月轻笑着解释。 “春月姐姐应当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 姜暄和压低声音转过身,同春月四目相对。 春月愣了愣,随即噗呲一笑。 “暄和姑娘好生有趣。不是来找东西的吗?怎的同我打起谜语来了。” “宫中人多眼杂,你我受之于人,更是身不由己。春月姐姐是聪明人,必定明白我的意思。你慢慢想,若是哪日想通了,随时找我。若是不愿,我亦祝愿你能成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