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秘师父
楚扶欢有一位神秘的师父,从她四岁那年起,每天夜里都会出现,将她从睡梦中抓起来,拖到京郊山里去习武。 师父轻功很好,从礼国公府到京郊,马跑单程都得半个多时辰,他施展轻功,竟然小半个时辰工夫就能跑一个来回。 那速度都快出了残影,即使就在守城官兵眼前掠过,官兵们也只感觉忽然吹来一阵风,根本看不见人。 她不知道这个师父是从哪来的,也不知道为啥天天半夜把她抓起来。 但师父吓唬她,说如果她要是把这事儿告诉别人,就把她给扔到很远的地方去,让她一辈子也见不着爹娘。 她被吓着了,只能一边哭一边跟着那个男人习武。 如此过了许多年,不但武功有了长进,对被半夜抓起来这件事情倒也习惯了。 甚至形成了很规律的作息,一到那个时辰就醒。 如此从四岁到八岁,后来师父便不再亲自来抓她了。 她开始自己偷摸往城外跑。 为了不被官差发现,为了能翻出九安城高高的城墙,她想尽了一切办法,用尽浑身解数。 轻功就是在那段日子中不断精进,精进到师父终于夸了她一回,说她有点儿大师兄的风范了。 其实她从来没见过那所谓的大师兄,大师只是出现在师父的口述中。 其实师父也没有很老,虽然她总说“他老人家”,但那个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来岁。 是个美男子。 只是师父自己说他其实已经很老了,老到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 她问过师父为何教自己武功,师父说受人所托。 但再问受何人所托,师父就不肯说了。 所以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何人想让她习武。 好在这身武功是实打实练成了的,十八般兵器不说样样精通,至少都在七八成之上。 特别是这手软鞭,是她最擅长的兵器,以柔克钢,能出其不意要人性命。 其实习武的时候用的并不是这根鞭子,是师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条丑不拉几的玩意。 她对兵器的美丑并不是很在意,丑不拉几的东西也用了好多年。 直到她十五岁生辰,师父将繁星绮梦给了她,说是她大师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大师兄从来不送她生辰礼物,这鞭子是唯一。 她很喜欢,因为好用又实用。 可惜,这鞭子她只使了一年,就嫁人了。 师父为这事儿生了好大的气,追着她打到天亮,说要把她给打死。 可是她那时候鬼迷心窍,就觉得季寒好,说季寒救过她,要报救命之恩。 师父气得说她脑子有病,非要把她脑子敲碎了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可到底是不能真的把她打死,也不可能真把她的脑袋敲碎。 所以她还是嫁了。 从那以后,师父再也没有出现过。 楚扶欢心里很难过,三年了,她竟从来没有去想过师父。 起初是生师父的气,不愿去想。 后来就是季府事情太多,顾不上想了。 “姑娘竟是会武的?”四季丫鬟都惊呆了,“为什么以前我们都不知道?” 白苏叹气,“因为以前用不上。” “在将军府的日子,姑娘没有一天不是在为季家打算。季家里里外外就是个无底洞,姑娘嫁过去前半年,光是对账就对了整整五个月。最后还对出来一笔烂账,将军府的银子都被老夫人用去补贴娘家了。” “姑娘当时不知所措,既怕说出来得罪了婆婆,又怕不说出来补不上那笔烂账。” “最后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去补了那个大窟窿,然后在老夫人面前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保全了老夫人颜面。” “这是账面的事,后来,老夫人又开始摆婆婆的款儿,每天都要让姑娘过去站规矩。再加上三小姐事又多,咱们姑娘忙里忙外,把全部精力都搭进了季家,哪还有心思顾自己?” “其实季将军跟柳华公主的事情闹开了也好,正好趁此机会让姑娘从季府解脱出来。” “要是一辈子都陷在那样的人家里,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楚扶欢守了楚扶星一夜,次日清早,小孩烧退了,她才沉沉睡去。 楚扶星小她十岁,小时候几乎是挂在楚扶欢身上长大的,姐弟二人感情非常好。 经了昨天的事,楚扶星不想立即回国子学读书,他想多陪姐姐几日。 但是白苏跟他说,你只要顾好学业,将来有了出息,才能更好的保护姐姐。 楚扶星被她说动,乖乖回去读书了。 楚扶欢睡到快晌午才起,四季丫鬟做好了饭菜端进屋。 白苏说:“府里得用的人还是太少了,我一会儿去牙行看看,得买两个厨子回来,再买几个小厮守着门房。另外粗使的丫鬟也得添置,如果能碰到那种会些拳脚的就更好。” 楚扶欢想了想,“别的人手倒是好说,只是我们需要一位管家,不能什么事都是你忙里忙外。找机会你问问季常,看他愿不愿意离开季府。” 白苏有些犹豫,“季管家是挺好,但他到底跟季家是远亲,人也姓季,总有些犯膈应。” 楚扶欢却摇摇头道:“他只是季家一位远亲认回来的儿子,那家男人身体有问题,无法生子,又不想那一脉落了空,就抱养了一个孩子回来,就是季常。” “所以说起来,其实他不姓季,跟季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白苏恍然,“对哦!是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我怎么给忘了呢!那正好,我们刚刚还商量着,下晌要回将军府一趟,把小姐那些嫁妆都给抬回来,到时候我找机会问问他。” 下晌,白苏带着四季丫鬟去将军府了。 有楚扶欢的嫁妆单子在手,再加上管家季常从中配合,很快就对完了所有东西。 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短缺的,比如说少了一对青白玉宝月瓶,少了一只青缕玉枕,少了一套斗彩莲花瓷碗,少了三幅古董字画。 季常说:“算了,跟这四十七抬嫁妆比起来,少的那些微不足道。二夫人能把大部分东西都收回去,已经算是从虎口里拔牙。再纠缠下去,怕是这些东西还会继续缺斤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