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打听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些，“再多的那丫鬟也不肯说了，给再多的银子也没办法再继续撬开嘴。当然，也有可能她知道的原本也不多，就这么一句话，还是偶然别的来的。”　　 “至于元侍郎平常的事，她的意思是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每天都一样，没什么可讲的。”　　 “此番用掉了五十两银子，我已经把账报给冬霜姑娘了。”　　 楚扶欢是万万没想到，她打听元侍郎的事情，居然牵扯出了昭王。　　 但昭王这条线一出现，事情几乎就已经清晰明朗了。　　 徐管家问她：“姑娘还需要再打听别的事情吗？”　　 楚扶欢摇摇头，“暂时不需了，徐叔这次做得很好。那个互通消息的渠道徐叔也得帮我盯住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另外徐叔也可以自己掂量什么事情是可以说的，偶尔也要给出些讯息，这样才不至于被人排挤。”　　 徐管家立即应下，“姑娘放心，我有分寸。”　　 回府的时候，午膳时辰已经过了，白苏饿得进屋就往嘴里塞了块儿点心，还端了点心盘子给风悟，让他跟月换先垫吧垫吧！　　 大厨房那边很快就饭菜端了过来，又是以清淡为主。　　 楚扶欢一看这饭菜脑瓜子就“嗡嗡”的，还得顾着跟风悟和月换解释：“平时府里吃的没有这样差，只是这些日子我身上有伤，为了能好得更快些，大夫才让我清淡饮食。”　　 白苏听得直笑，“姑娘其实用不着解释，因为他们吃的比你好。你清淡，我们又不用清淡，大厨房给我们做的饭菜，油盐肉都是足足的。”　　 楚扶欢更郁闷了，一下一下扒拉着碗里的饭，扒拉半天也不肯吃进去一口。　　 白苏就劝：“最多五日，如果五日之内姑娘身上的伤口能好得差不多，那第六日咱们就开荤，怎么样？”　　 楚扶欢跟她讨价还价：“三日。”　　 “不行。”白苏果断摇头，“三日肯定长不好，有几处伤口是很深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已经没事了，我白天出门也没感觉到疼。”　　 “姑娘就算是疼也不会说出来的，我还不了解姑娘？再说，只坚持三日的话，五殿下知道了也是会生气的。”白苏扔出宋听肆来吓唬她。　　 楚扶欢快要烦死了，勉强吃了半碗，然后就见秋水把房门推开个缝，伸进来个脑袋叫人：“白苏，吃饭了！今儿有烧肉。”说完又看向风悟跟月换，“你俩也一起来。”　　 三人集体看了楚扶欢一眼，感觉楚扶欢面色不善，就谁也没敢动。　　 秋水一见这场面，吓得吐了吐舌头，赶紧缩回脑袋，把门给关上了。　　 白苏跟她商量：“姑娘，昨天才说过咱们府上不苛待下人的。”　　 风悟感觉这么说话多少有点儿欺负主子了，于是赶紧扯了月换一把，二人齐齐摆手，“不算苛待不算苛待，原本也不怎么饿的。”　　 白苏一愣，随即笑得肚子都疼。　　 风悟跟月换却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只感觉这个丫鬟些放肆。　　 但楚扶欢其实不觉得白苏放肆，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白苏四岁不到就被母亲从街上买回来跟在她身边，她待白苏跟待自己的亲妹妹没有什么区别。礼国公府也从来没把她当奴才使，她的吃穿用度比很多官邸里那些嫡小姐都要好。　　 主仆之间说说笑笑习惯了，倒是风悟跟月换二人，她觉得多少还是应该再了解一些。　　 就当给自己这索然无味的饭菜调个味吧！　　 她问风悟：“你们在暗卫营的时候，是宋听肆亲自训练你们吗？”　　 一有了话题，两名暗卫终于不觉得尴尬了，于是风悟立即答：“并不是。我们跟五殿下一起长大，年龄都差不多。所以我们几乎是在同时成长起来的，他不可能训练我们。训练营有训练营的师父，但五殿下的功夫不是在训练营学的。”　　 “不过五殿下比我们成长得都快，差不多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再次来到训练营时，我们所有人在他手底下，就连十个回合都过不了了。连营里的师父都连连惊叹，甚至一直没有放弃打听五殿下究竟师从何人，竟可以在十年之内将他训出这样的成绩。”　　 “可是五殿下一直没有透露过，师父们也不好多问。”　　 楚扶欢懂了，“所以他的师父究竟是谁，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谜。”　　 “嗯。”风悟跟月换齐齐点头，“不过这也不重要，管他是谁呢！”　　 “是啊！管他是谁呢！”楚扶欢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也有点想自己的师父了。　　 那个特别傲骄的、很爱骂人的、拎她跟拎猫崽子似的、把她泡在药缸里一点都不手软的男人，她真的有点想他了。　　 “今晚我要办点事。”她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问他们二人，“你们两个谁的轻功好一些？”问完又自己琢磨开，“应该是月换吧！一般轻功好的在暗里，今日风悟一直在明处，月换隐在暗处，所以月换是轻功好的那个，风悟是攻击性强的那一个，对不对？”　　 “对。”月换开了口，有几分骄傲地说，“我的轻功在训练营里排名第一。”　　 可惜话刚说完，骄傲劲儿一下子就没了，“可是五殿下跟我说过，就算我排行第一，跟主子您也比不了。”他有点儿不太相信，“主子会武吗？轻功也很好？”　　 楚扶欢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好不好的，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月换一愣，“今晚？”随即反应过来，“主子今晚要出门？”　　 “嗯。”她点点头，“今晚你随我出去一趟，我想要查些事情。”　　 “好。”月换立即应了下来。　　 可是白苏不干了，“姑娘能不能歇着？咱们先把伤养好了呗！总这么折腾，下回五殿下再来问，没法交待啊！”　　 楚扶欢却提醒她：“你是我的丫鬟，只需要向我交待事情，没义务跟他交待什么。他要是再问你你就这样答，他不服就让他来问我。”　　 风悟听得头皮都麻。　　 只道这主子的脾气似乎有些不好，那可是五殿下，真的可以在背后这样子说话吗？　　 当天夜里，楚扶欢带着月换出门，人都出了楚宅才说出目的地：“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