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担保
蒋父一夜未归,就连电话也都关机,蒋南孙只好发消息联系他。 此时章安仁提着外卖出现,得知蒋家所要面临的情况,蒋南孙也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便是卖掉房子替父还债。 正当一家人陷入两难处境时,怎料债主突然上门。 老祖母看到讨债人拿出二百三十万的借条,直言自己没有能力还清这部分钱,需等蒋父回来后再想办法。 然而此时,蒋母让众人跟自己去拿钱,表示她可以先支付二十万元,因为担心蒋南孙的情况,所以叮嘱章安仁陪陪蒋南孙,并让蒋南孙联系蒋父。 蒋父躲在暗处看到讨债人离开,悄悄溜进家门。 老祖母看到儿子回来后,立即询问债务问题。 原来蒋父的借款远不止这些,蒋父担心讨债的人陆续上门,因此打算搬到章安仁家。 怎料章安仁却认为房子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再加上对方知道后可能会去学校闹事,到时候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建议到酒店住。 蒋南孙明白他怕惹祸上身,决定让一家人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章安仁希望蒋南孙给自己留条后路,蒋南孙直言他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朱锁锁得知情况后,立即请蒋家人暂时住到赵吉给自己租的房子里。 虽然也就八十来平,但好歹有两居室,比蒋南孙在郊区的房子大得多,挤一挤总能住下。 不过她准备跟赵吉商量一下,想把这个房子退了,然后自己出钱租一个更大的房子,毕竟临时凑合可以,长期住肯定挤。 而且蒋家奶奶年纪大了,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 眼下没办法,只能让蒋奶奶住自己的房间,另一个房间让给蒋父蒋母,而自己则搬到蒋南孙租的郊区住。 不过郊区太远了,来回上下班也是个问题。 蒋家几口人搬到朱锁锁家,朱锁锁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并为老祖母准备好阳光充裕的房间,把蒋家人感动的不得了。 蒋南孙欣慰朱锁锁对自己的照顾,但希望她不要提及章安仁不让蒋家住过去的事情。 从未下厨的蒋母开始做饭,蒋父等人虽然觉得饭不好,但还是欣慰家人能够在一起,老祖母却不愿意吃,他将蒋母叫到房间,准备教她做饭。 当天夜里,蒋父外出借钱,蒋南孙提醒他即便是借不到钱也要回来,因为目前的事情都是他造成的。 其实,蒋南孙打心底里不相信父亲能借到钱,毕竟8位数的债务,谁能一下子拿出来? 可她也没有好办法,而她认识的人里,似乎只有赵吉能站在更高的位置帮忙想办法,于是她叫上朱锁锁,准备请赵吉吃个饭,顺便问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朱锁锁当然不会拒绝,事实上,她也想拜托赵吉帮个忙。 干脆,朱锁锁一大早就带着蒋南孙,买了特别丰盛的早饭来到赵吉家。 见她轻而易举的用密码打开赵吉家的门,蒋南孙惊讶道: “你们...” “想什么呢,我倒是想,可惜这个混蛋不接茬!”朱锁锁咬着后槽牙,满脸不爽的说。 “那你...” “我不是他助理嘛,有时候还得给他当造型顾问,时不时送文件给他,为了方便进出,就把密码告诉我了。” 蒋南孙恍然: “这样啊,对了,你不是去干销售了吗?” “对,销售赚的更多一些,不过助理的活我也不想放下。” “那你不累吗?” “累是累,但我年轻嘛,而且现在的生活很充实,我不怕累!” “真羡慕你,锁锁!” 蒋南孙发自内心的说。 “羡慕我什么?我羡慕你还差不多。” 蒋南孙苦笑一声没有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二次来到赵吉家,可能因为间隔时间不长,蒋南孙并未生出不适感,反而觉得一切都很熟悉,有种莫名的安心。 客厅里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蒋南孙疑惑的扫了几眼: “没在家?” 锁锁早就了解赵吉的作息了,现在还不到6点,肯定没醒呢。 “他一般得7点多才会醒,不急,你随便坐,我去把早餐放烤箱里,能保点温。” “我帮你吧~” “不用啦,我的蒋公主!” 蒋南孙笑了笑,但还是坚持帮忙,从今以后,她可不是公主了。 等把食物放进烤箱,朱锁锁又拿出扫帚,开始扫地拖地,看的蒋南孙下巴都掉下来了。 “你是助理还是保姆啊?” 朱锁锁冲闺蜜使了个鬼脸: “我工作上帮不到他什么,不能白拿那么高的工资,而且他对我很好的,我不想当个没用的人,既然工作上帮不到,就在生活上多做一些,他一个男人,家务活插不上手。” 蒋南孙错愕的看着朱锁锁: “你还是我认识的朱锁锁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想着为男人做这些,还说女人就是用来被宠的。” “我说过,但此一时彼一时嘛,而且...” 朱锁锁看了眼卧室方向,只不过被过道掩住,看不见门。 “而且...我喜欢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做这些,不算低三下四吧?” 蒋南孙能说什么,啧啧咂嘴: “真是难以想象,锁锁,我真佩服你。” “嗐~你也就是没有遇到真爱,否则你也会跟我一样的。” 蒋南孙下意识想说章安仁是自己的真爱,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想到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心底一片冰凉。 朱锁锁没闲着,一直干到7点半,赵吉的卧室才传出响动。 一出门,他就看见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二女,难以置信的搓了搓眼睛: “你们什么情况?” 蒋南孙吓了一跳,赶紧从朱锁锁怀里弹出,一副被人捉奸在床的心虚模样。 “那个...早,你起来啦!”蒋南孙不自然的问道。 “喔,早,你俩...” 朱锁锁站起来说: “早饭都买来了,咱们边吃边说。” 赵吉点点头,来到餐桌旁,朱锁锁了解自己的口味,一桌子都是自己爱吃的。 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赵吉觉得这么一大早来献殷勤,肯定没好事。 夹起一只小笼包塞入口中,眼神在二女身上打转,这俩人就跟排练好了似的,表情都不算自然。 “说吧,什么事?” 朱锁锁给闺蜜使了个眼神,询问‘你说我说?’ 蒋南孙迅速低头不敢直视,朱锁锁秒懂,她说。 “是这样,蒋叔叔...” 赵吉听完,就知道剧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所以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 “两件事,一个是我想把你帮我租的房子退了,重新就近租一套大点的,最好有三间卧室,方便一大家子住。” 赵吉无语的看着她: “何必那么麻烦,你们俩直接住我家不就得了?除了主卧,剩下的卧室你俩随便挑,一人一间。” 朱锁锁眼前一亮: “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 蒋南孙也有些意动,这样就可以省下很多钱,即便她跟朱锁锁关系很好,也不想她为自己家的糟心事花冤枉钱。 “你俩别觉得不方便就行,不过住在这你们要负责帮我做饭和收拾家,其它的随意。” “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南孙,你怎么说?”朱锁锁肯定乐意,她巴不得跟赵吉在同一屋檐下呢。 更何况这样不花钱就能帮到闺蜜一家,她都乐得不行了,岂会拒绝。 “我没问题,就怕打扰你。” 蒋南孙也顾不上面子了,虽然心底还是不好意思,也不想寄人篱下,但现在情况特殊,没必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打扰,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作伴,说出去,外人都得羡慕我。” 这话乍一听流里流气,可现在这个场合说,二女都觉得这男人太有魅力了。 明明是帮自己的忙,还能找理由宽慰自己二人。 蒋南孙不知道心里想什么,可朱锁锁对赵吉的崇拜已经溢于言表了。 “好了,第二件事是什么?” 蒋南孙这回没客气,直接道: “我想问问你的看法,这件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你父亲一共欠了多少钱?老洋房卖了够还吗?” “应该是够的,但我们都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 赵吉点了下头: “这个好说,回头我找擅长处理债务问题的律师跟你们聊聊,等他帮你把债务和资产做出规划以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吉不准备介入蒋南孙父亲自杀这件事,在他看来,蒋父只有死了,他一家人才能真正迎来新的生活。 这种赌狗,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这次度过危机,改过自新,隔一段时间以后,肯定还会再犯。 所以,自杀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至于他会不会有心里愧疚,开玩笑,但凡有,他也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太好了,有专业人士帮忙,我心里也有底!”蒋南孙大喜,她就知道赵吉能够帮上她。 这么一看,章安仁真的屁都不是! 吃完早饭,赵吉开车载着朱锁锁去上班。 路上,副驾上的朱锁锁柔声道: “学长,南孙的事谢谢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赵吉随口说: “没事,你欠我的多了,大不了肉偿。” 朱锁锁妩媚的白了他一眼: “我可以啊,随时都行,就怕有些人有贼心没贼胆。” 赵吉笑而不语,这么一朵娇艳的玫瑰,他肯定要摘,只是什么时候摘,那得看时机什么时候到。 闲聊了几句,朱锁锁忽然问: “对了,学长,杨总是不是要走啊?” 赵吉一怔: “你听到什么了?” “没有没有,就是范金刚之前不是让我帮忙打探杨总的消息吗?后来我仔细琢磨了琢磨,这是要防着他啊。” “你还挺敏感,不过这事你不知道为好,在公司把嘴管住了,千万不要乱说。” “我明白的,学长你放心,跟别人我肯定不会乱说。” ... 到了公司,赵吉本来还想跟杨柯好好聊聊,没想到屁股没做热,范金刚一个电话打下来,把他和杨柯一起叫到了老叶办公室。 “叶董!”×2. “二位请坐。”叶谨言摘下眼镜示意。 看他笑眯眯的样子,似乎不是严重的事。 ... 另一边,从赵吉家出来后,蒋南孙到学校找章安仁,章安仁一改往日的温柔,气急败坏地提及蒋父到办公室找自己借钱的事情,甚至认为他的做法是让自己丢了脸面。 经过这件事情,蒋南孙终于明白章安仁的伪善。 然而生活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她从董教授处得知自己考上博士的好消息。 董教授知道章安仁和蒋父在办公室的闹剧,希望这个消息能让蒋南孙心里好受些,同时提到远在外地的王永正也在关心她家里的情况。 当天晚上,朱锁锁和蒋南孙一起喝酒,蒋南孙其实并不恨章安仁,只是恨自己看清一个人需要两年的时间。 朱锁锁恨章安仁,恨他居然不帮助蒋南孙。 ... 与此同时,就在小酒馆不远处的会所里,一间私密雪茄房,赵吉和杨柯一人一根雪茄,西装随意扔在沙发上,撸胳膊挽袖子,喝着几万一瓶的洋酒,抽着上千一根的雪茄,而茶几上,却摆着附近路边摊的烧烤。 这个组合多少有些不搭,可二人吃着喝着,一点不觉得别扭,反而很享受。 “过瘾!”杨柯灌了口酒,面色微红的喊了句。 “呵呵,你可有日子没这么放松了!”赵吉说。 “是啊,事实上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的。” “哟,那些红颜知己不算朋友?” “那不一样!”杨柯也没不好意思,摆摆手说: “哥们是哥们,红颜是红颜,不能混为一谈,你是我哥们,我唯一的哥们!” 虽然两人差着岁数,但相处起来,确实很像哥们。 赵吉顺势道: “那作为哥们我给你提个醒,老叶这一招,叫明升暗降。” “我知道!”杨柯潇洒的撸了把头发。 “知道就好,我猜你也知道,不过你能这么痛快的答应我倒是没想到。” “哈哈,因为我还不想这么快跟老叶闹翻。” “是你创业的事情还没准备好吧?” 赵吉直接挑破了窗户纸,杨柯眯起眼睛,小眼睛精光直闪: “你果然懂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朱锁锁是我的人,她在销售部也不是白混的,多少能听到些风声。” 他没把话说的太直,多少有些含糊。 “这个朱锁锁,她喜欢你吧?” “那是肯定的,毕竟我这么帅?” “去你大爷的!跟我你还吹!”杨柯笑骂。 不过紧接着他收敛笑容,郑重道: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着,怎么样?跟我出来干?咱哥俩一起打江山?” 赵吉故作市侩嘴脸: “准备给我多少股份?” “换别人跟我要股份,我肯定让他玩去,但你...两成怎么样?你做CEO,我做董事长,咱哥俩联手,把精言斩于马下!” 赵吉笑眯眯的说: “才两成?” “两成不少了,兄弟,别忘了你可一分钱没出。” “理是这个理。” 赵吉也认可。 不过... “但老杨啊,你不觉得我留在精言,对你才是最好的吗?” 杨柯一怔,对于赵吉的回答完全没有预料。 “怎么说?” “你走以后,不对,销售部老大肯定是我的。” “现在不就是你的?” 上午老叶把二人叫去,就是宣布人事变动的。 杨柯升任主管销售的集团副总,仅次于CEO,直接对叶谨言负责,年薪八位数。 而赵吉则顺势接任销售部老大一职,年薪涨到了500万,还不算项目分成。 “你我都知道,这个销售部老大究竟是谁的!” 闻言,杨柯自信的笑了笑: “也对,我要是不走,销售部就不可能完全属于你。” “所以咯,你走对我来说,有天大的好处,我完全没必要走,而且,我在这,才能跟你更好的打配合,老杨,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你跟精言可以不是对手!” 话说到这,杨柯要是还不明白,他也没资格坐到今天的位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能保证到时候跟我合作,不会惹老叶生气?” 赵吉大笑: “他要是生气,不是正合你意?说明他心眼忒小,并非明君,到时候我去给你打工,你不会不要我吧?” 杨柯笑的更大声: “兄弟,我把话撂这儿,只要你来,CEO的位置就是你的,两成股份,我给你永久保留!” 赵吉举起酒杯: “谢了,另外,敬老叶!” 杨柯太清楚赵吉这句一语双关了: “敬老叶!” 他走以后,不管老叶做什么选择,他都会受益。 ... 深夜,章安仁来到赵吉家小区外,给蒋南孙打电话,想要上门向她解释。 蒋南孙气愤他总是计算,自己心里却想要的是奋不顾身。 章安仁提到周末有个讲座,将会有他喜欢的丹尼尔出席,希望蒋南孙能陪同自己出席,以此来堵住众人的流言蜚语。 蒋南孙没想到章安仁居然这么势利,于是便将袁媛之前的借条交给他,让他把袁媛的学费还给自己。 章安仁没想到蒋南孙会提钱的事,吃了个瘪走了,把蒋南孙气的不轻。 回到赵吉家,见她鼓着包子脸,赵吉问: “怎么了?出去一趟气成包子了?” 蒋南孙瞬间破防: “讨厌,能不能别逗我,都气死了!” 她把章安仁在楼下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赵吉噢了一声没多表示,清官难断家务事。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把你的事跟老叶说了,他对你家的老洋房很感兴趣。” 蒋南孙惊喜道: “真的吗?” “嗯,既然要卖,肯定要卖给熟人,而且有我在,老叶不好意思压低价,我记得你小姨好像跟老叶也是朋友?” 蒋南孙连忙点头: “对,太好了,叶董愿意出手,我家有救了。” 老洋房确实稀缺,但也不是随时随地想卖就能卖的,毕竟动辄几千万上亿,有几个人手里有这么多资金? 更何况,以蒋家的情况,肯定要一次性现金付款,可没时间等买方办贷款。 所以老叶出手是最好的选择。 “明天让锁锁带老叶去你家看房吧,具体出什么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你跟老叶谈。” 蒋南孙当然愿意,她现在完全把赵吉当救世主了,而且对方也真的帮了大忙: “愿意,愿意,谢谢你!” “不谢,也就是我没那么多钱,要不我就买了,现在买肯定是赚的。” 以现在的时间点,买老洋房肯定是最稳的投资,等几年再卖,至少有10个点的利润,运气好20个点也有可能。 ... 翌日,朱锁锁稀里糊涂的带叶谨言看老房子,好奇他为何要看房子,叶谨言提起赵吉给自己说明蒋家情况,所以想要买下这个房子。 朱锁锁这才得知叶谨言有意向买房,立即将自己从赵吉那里学到的好词汇都用上。 叶谨言没想到朱锁锁这么仗义,看了房以后也确实很喜欢,承诺全款买下房子后一部分钱可以还银行贷款,剩下一部分还作为蒋家开支。 朱锁锁大喜过望,当然,心里对赵吉的感激更是溢于言表,忍不住痛哭流涕,也就是昨晚她不在,要不听到赵吉和蒋南孙的话,恐怕第一时间就肉偿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叶谨言出马了,范金刚到蒋家谈交易房子的事情,蒋父想要提高价格。 范金刚希望他们说服二楼的人,这样叶谨言就可以买下整栋楼,并愿意提高价格。 次日,朱锁锁找来赵吉帮忙解决二楼的住户,果然赵吉一出手,竟然轻松搞定此事。 蒋南孙虽然与章安仁闹掰,但还是决定去学校参加讲座,可是一到学校才发现章安仁将自己的门票让给系主任的朋友。 董教授知道此事后,直接将蒋南孙带进礼堂,并希望蒋南孙遇到事情都来找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的反省,章安仁深知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并不妥帖,所以他向蒋南孙表达歉意,希望彼此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从长计议。 然而蒋南孙却是直截了当地拒绝帮助,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对错之论,他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她有自己的生活态度,仅因彼此三观碰撞出现隔阂,说明这段感情并不合适。 如今有叶谨言出手,债务已经还清,老祖母和蒋父商量着住所问题,毕竟总不能寄居在朱锁锁家里,结果算到最后才发现手里还剩下几十万的存款,若是想要在魔都买房,应该是很难找到合适的房源。 蒋父游手好闲大半辈子,本来打算出去找份工作,可是想到自己年纪已大且身无长物,来自富人的失衡感在他那里已变成手足无措,继而进化为绝望。 老祖母坐在房间里等着儿子洗完澡带自己出门,怎料没过多久,忽然传来儿子跳楼的消息,此刻浴室窗户大敞,空荡浴室里仅剩悲戚倒地的老人。 由于事发突然,除了蒋家以外,所有人都处于震惊状态。 朱锁锁闻悉噩耗的第一时间便向赵吉请假,赵吉让她别急,有事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朱锁锁答应下来,随后匆忙往家赶去。 然而,面对噩耗,蒋南孙十分平静地联络着治丧事宜,与此同时,债主联手找上门,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蒋父欠的债,远不止这点。 所有人都慌了,朱锁锁立马想到赵吉,赶紧给他打电话。 也就过了不到半小时,赵吉带着集团的一位关系很好的法务霸气出场,一进门就把债主给镇住了。 “从现在开始,谁说话声音大过50分贝,就别想拿回一毛钱,这话我说的!” 朱锁锁见到赵吉来了,顿时心中大定。 不仅是她,就连蒋南孙的心也沉稳下来,看着眼前那个犹如白马王子一般出现的男人,心中泛起涟漪,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刚刚还挺大声的几个债主,一时摸不准赵吉的背景,自然不敢大声嚷嚷,说白了他们也只想要钱,你要是好欺负,自然蹬鼻子上脸,想尽办法把钱要回来。 可你要是混不吝,他们也怕的要命。 何况赵吉不光是混的问题,他这种人,身上带着一股强者的气场,而且他身后还站着律师,要是没点背景,敢带着律师随处晃悠吗? 这帮人可不傻,分得清形势。 见自己镇住了场面,赵吉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正中间,伸出一根手指虚空点了几下: “说几条规矩,第一,该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但谁也别想多要一毛,把你们贪婪的嘴脸收起来,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二,从现在开始,关于蒋家债务问题,请跟我以及我身边这位何律师沟通,不要去骚扰蒋家人。 都二十一世纪了,旧社会那套都过时了,当然,你们要是不信邪想玩混的,大可以试一试,看看咱们谁更混蛋; 第三,所有人排好队,按照借条上的时间顺序,从前往后排好队,一个一个跟何律师对接,不要插队,不要吵闹! 好了,有疑问的可以提问,没有的就开始排队吧!” 赵吉强势镇场,还真就没有敢乱来了。 这帮债主也看出来了,赵吉虽然强势,但他确实是要解决问题,而不是想赖账。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必要耍流氓,能把钱收回来,人家也说了,该给的利息不会赖掉,那还说什么?排队吧! 蒋家的几个女人见赵吉这么能耐,顿时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向赵吉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 蒋奶奶想的是:‘这要是我孙子该多好啊!’ 蒋妈妈想的是:‘这要是我女婿该多好啊!’ 而蒋南孙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他要是我的男朋友该多好,只是...’ 她突然看向眼中泛着桃花,脸上写满崇拜的朱锁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有惭愧,也有羡慕! 何律师是专业的,而且精言集团的法务团队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平日里处理的债务问题都是以‘亿’为单位,眼前这8位数的债务,在他们眼中跟过家家差不多。 很快,他就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内,把全部债务理清。 赵吉没有看,直接对债主们道: “蒋家正在处理这套老洋房,房子的价值不用说你们也清楚,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陆续把债务处理干净。” 其中一位看起来还算儒雅的债主站出来说: “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精言集团的赵总吧?” “你认识我?”赵吉诧异。 “之前在一次酒会上见过,但没有打过招呼~” 他瞥了蒋南孙一眼,随后问: “不知您跟蒋家什么关系,这笔债务,您是否愿意担保?否则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月后会还清债务?” 此话一出,原本债主们被压下去的气焰重新燃烧起来。 “就是啊!你一句话我们就回去等一个月,万一一个月后你们都跑路了怎么办?” “可不是吗?” “对!那位朋友说得对,你要么担保,要么走人!” “大不了咱们打官司,我就不信法院会支持你们!” 这些债主你一句我一句,一个个喊得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把蒋家众人生吞活剥了! 赵吉眯着眼看向那个起头的人: “你怎么称呼?” “我姓王,做金融的。” “哦,王总,那么,你想要我给什么担保?” 姓王的的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说: “很简单,你跟我们签个担保协议,如果一个月后,我们的债没有还清,这笔债务将有你来承担,如何?当然,你要是跟蒋家没关系,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呢!” 赵吉慢悠悠的站起身,威胁他? 正要开口,何律师的手机突然响了,对方拿起来一看,顿时瞳孔微缩,拉了赵吉一把,面色焦急的凑到赵吉耳边低语: “赵总,事情有变,这套老洋房早就被蒋先生抵押出去了!” 赵吉一怔,突然,前世看剧时察觉到的疑惑解开了。 电视剧里,这套老洋房才卖了1000多万,开什么玩笑,FXL老洋房,1000万买个卧室还差不多,买整套?想屁吃! 现在他恍然大悟,不是说房子不值几千万,是蒋父的债务不止几千万! 难怪这个姓王的要站出来叫板,显然,他是知道内幕的。 对方见赵吉和何律师嘀嘀咕咕,便猜到了什么,冷笑道: “怎么样?还要继续为蒋家出头吗?” 赵吉眯着眼看向对方,同时偏头在何律师耳边说了句: “查查他!” “好的!” 他们身后,蒋家几女和朱锁锁紧张的凑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吉的背影,她们的希望全在赵吉身上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但赵吉压力很大这是肯定的。 如果赵吉不管了,她们该怎么办? 几个女人心急如焚,所有人都在等着赵吉的决定。 蒋南孙受不住这种折磨,脑袋一热,就想站出去说此事跟赵吉无关,不管多少债,她一个人还! 然而她脚刚抬起来,没等迈出去呢,赵吉开口了: “担保我签了。” 此言一出,债主阵营一片哗然,而蒋家几女,还有朱锁锁则同时出了口气,当然,她们眼中的感激已经爆表了。 姓王的怔住,急忙道: “你疯了?你跟蒋家到底什么关系?要背上几千万的债务?刚刚这位律师应该告诉你了吧?姓蒋的早就把老洋房偷摸抵押了,剩下的残值根本不够还我们的债!” 这时,刚刚恢复过来的蒋奶奶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倒。 还好蒋妈妈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拦住,否则这一下,恐怕就直接过去了。 身后一片惊呼,赵吉回头看了一眼手忙脚乱的几女,不由叹了口气,本来不想介入这么深,但没办法了,事已至此,他要是不出头,蒋家人真就没活路了。 “别废话了,蒋南孙是我女朋友,不是要签协议吗?拿出来,何律师你先过目!” 说完,给了震惊中的几女一个眼神,来到卧室。 大伙将蒋奶奶放到床上,赵吉检查了一下,确认只是气急攻心而晕倒,呼吸还算平稳,应该没有大事,这才让众人放心。 蒋南孙想起刚刚赵吉的话,不禁道: “你...你要不跟他们说你跟我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连累你。” 赵吉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 “我要是走了你们怎么解决?上千万的债,你有办法换?说句不好听的,你就算出去卖,一辈子也还不清!” 这话说的很残忍,但事实就是如此,蒋南孙小脸发白,不知道怎么回话。 蒋妈妈也慌了神,本身她也不是个特别有主见和能力的人。 只有朱锁锁提高音量: “学长,你别这么说话。” 赵吉白了她一眼,懒得搭茬,这娘们分不清情况,眼下自己可是蒋家唯一的救命稻草,说话难听点怎么了? 再说他说的是实话! 蒋南孙比朱锁锁强,她不会因为赵吉说话难听而迁怒对方。 更何况,赵吉帮了这么大的忙,别说只是说两句难听的,就算真的让自己去卖,她也得咬着牙认! 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她知道赵吉也是为自己家好,才这么说的。 “锁锁,没事的,赵...赵哥,谢谢,不管如何,这辈子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蒋母捂着脸,泪水哗哗的流。 “行了,先不说这个,你们先把奶奶照顾好,外面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转身走出卧室,没想到朱锁锁和蒋南孙一起追了出来,显然是要跟他共进退的架势。 此时,外面的债主阵营少了几人,可能是出去打印协议了,而剩下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头接耳,有的则在打电话,现场乱糟糟的,赵吉也懒得维持秩序了。 趁着这个空挡,赵吉拉着何律师到角落里交流信息。 “何律,你给我个准信,蒋家一共欠了多少钱?” “赵总,你得有个心里准备,如果叶董的收购价没变,那么刨去抵押房子的债和利息,还有之前那批债务的钱,还有1300多万的亏空。” 赵吉一听,倒吸凉气: “1300多万?” “对啊,所以我不建议你签这个担保协议,蒋家现在就是个火盆,无论谁从上面过,都会被火星撩着,更别说一脚踩进去了!”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老何,这帮人的借条有没有漏洞?” 何律师目光闪了几下,会意道: “硬找的话肯定都有问题。” “那就这么办吧,能压多少就要多少,本来我不想用这招,但钱太多了,我也没办法。” 何律师自然没意见,反正来之前赵吉就答应了,该他的钱一分不会少。 而且赵吉又是销售部老大,跟他打好关系肯定没错。 “没问题,我就是干这个的,只不过我怕对方狗急跳墙。” “没事,我会做两手准备,这帮人底子都不干净,我找人查查...”后面的话不用说,何律师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做律师的,大部分心都脏,而且又是这种大集团养的律师,哪有一个好人,对于赵吉的做法,何律师不但不反感,反而很欣赏,什么叫杀伐果断,这就是! 想到这,何律师暗戳戳的给赵吉提了个醒: “老叶那边的价格肯定还没到极限,你跟他谈谈,往上提一提,尽量把债务压到最低!” 其实不用何律师说赵吉也准备这么干,按照他的估计,要是能把债务压到500万以内最好,以自己的捞钱能力,不用一年就能还清。 到时候,蒋南孙的唯一债主就是自己了,那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很快,几个刚刚不在的债主回来了,还拿着一份担保协议。 何律师过目后,改了其中几条,对方虽然不情愿,可他们拿赵吉也没办法,毕竟他要是不想签,谁逼也没用。 可就在签字前,蒋南孙站了出来: “我跟你一起!” 赵吉皱眉: “别闹!” “我没闹,我是你...” 她莫名心虚,下意识回头看了朱锁锁一眼,咬着牙道: “我是你女朋友,再说这是我家的债务,怎么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字我必须签!” 何律师很不想出面打断这温馨的场面,但...还是没忍住开口: “蒋小姐,这是担保协议,您签也没用,因为您现在是欠债方。” 蒋南孙张大嘴巴,脑袋懵了。 这傻萌的样子把赵吉逗笑了,随即不等对方反应,刷刷刷签下大名。 “好了,都走吧,再不走就算私闯民宅了。” 债主们一听,顿时鸟作兽散。 等人全部走掉以后,何律师跟赵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立刻采取行动。 威胁债主的事不能一起谈,得私下里一个个谈,这样才能拿捏住对方。 人走的差不多了,蒋母也走到客厅,两腿一软就要给赵吉跪下。 “伯母,您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朱锁锁帮着搀扶另一面。 “小赵,谢谢!谢谢!患难见真情,我...伯母我...” 蒋妈妈哽咽起来,泣不成声。 “好了伯母,不说这个,你也别太难过,事已至此,咱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事度过去,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 ... 晚上,蒋南孙躺在赵吉家的客卧床上,朱锁锁坐在一旁安慰她。 她感觉今天就像梦境般恍惚突然,尤其在面对着朱锁锁的时候,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出压在心底的情绪,蒙着被子嚎啕痛哭。 第二天,范金刚被蒋父去世的消息吓到,搞得他小心肝乱跳个不停,甚至开始筹备预约体检立遗嘱。 叶谨言得知此事后,吩咐范金刚交接好朱锁锁的工作,处理她手头上的事情。 章安仁不知该如何面对蒋家,于是便请董教授代替自己探望蒋南孙,并将为数不多的工资交去。 董教授作为蒋南孙的导师,自然也像个老父亲般谆谆善诱,在她最无助之时给与帮助。 蒋南孙感激董教授,忍不住落泪,可当听到章安仁也在附近,却是拒绝见面。 老祖母无法接受儿子去世的打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顾不得优雅得体,仿佛瞬间失去光彩。 蒋南孙希望老祖母接受现实,所以在丧礼当日去帮她准备好出席衣服,以及整理妆容。 戴茜也回来了,并全权处理了蒋父的后事,得知了赵吉为蒋家所作的一切,不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跟蒋南孙说要请赵吉吃饭。 可赵吉这几天早出晚归,面都见不着一面,蒋南孙担心他在忙家里债务的事,不想去打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经由戴茜的提议,蒋母同意带着蒋南孙去意大利重新开始生活,至于老祖母则留在魔都,可以住进条件较好的养老院。 但是老人活到这把年纪,已然不在乎钱多或少,心里更希望能有亲人的陪伴。 奈何蒋母已下定决心离开,倒是蒋南孙听着大家的对话,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索性去找董教授取经。 董教授认为事情既然解决不了,不妨顺其自然,让时间帮她做个抉择。 饭桌上,蒋南孙直接坦明想法,她认为母亲在这个家里压抑二十多年,因此愿让戴茜带着蒋母去意大利,而自己便留下来照顾奶奶。 老祖母听到蒋南孙的话,心头大石落下,当晚拉着蒋南孙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 当然,最关键的是,家里还欠了1000多万的债务,虽然赵吉签了担保协议,可不代表蒋家人可以不管了。 如果她们全都去了意大利,赵吉该怎么想? 蒋南孙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所以她要留下来还债! 戴茜得知她的想法后也知道自己欠考虑了,并出声表示支持南孙的做法。 至于蒋母,她虽然心里很愧疚,自己竟然没想到债务的问题,可一想到继续留在这里,她就浑身难受。 于是她就说要去意大利散散心,等心情好一些再回来,跟蒋南孙一起还债! 但蒋南孙拒绝了,她说自己姓蒋,父债女还是应该的,她让妈妈不要有心理负担,安心去意大利玩,自己会照顾好奶奶。 朱锁锁与蒋南孙相识数载,想过宴席会散,人将离别的时候,可是从未料到竟会如此之快。 纵然朱锁锁内心不舍,但还是故作坚强地举例去国外的种种好处,直到听见蒋南孙宣布留在魔都,才立刻放下坚强,紧紧抱住她哭泣。 待朱锁锁情绪平复后,蒋南孙主动说起自己也怕赵吉多想,怕他认为蒋家人把债务扔给他以后跑路,这才做出这个决定。 朱锁锁直言她想多了,而且不要怕,还有自己呢,自己可以肉偿。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朱锁锁是玩笑话,是想让蒋南孙安心,可蒋南孙听到‘肉偿’这个词的时候,心中有根弦被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 压下心中的‘莫名’,蒋南孙告诉朱锁锁,叶谨言约大家明天中午吃饭的事情。 朱锁锁得知叶谨言是在戴茜要求下才让自己参加,继而气恼不已,忍不住埋怨叶谨言厚此薄彼,眼睛里只有胖头鱼范金刚。 思及叶谨言与戴茜之间的关系,朱锁锁好奇八卦两人的感情问题,但在蒋南孙看来,反倒是小姨爱慕叶谨言更多,恐怕离婚的主要原因也是放不下对方。 戴茜之所以会组饭局拉上朱锁锁和蒋南孙,无非是想安排她们在精言集团谋个前途。 朱锁锁有赵吉在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南孙要是想还债,必须得有一份好工作,而且蒋南孙对于现代建筑的独特看法,在精言一定有立足之地。 果不其然,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蒋南孙随口说的一些看法让叶谨言刮目相看。 与此同时,叶谨言也说出了自己会用更高的价格拿下蒋家的老洋房。 而且他直言这是赵吉拜托他的结果。 得知赵吉在暗中做了这么多,蒋南孙心里那个想法渐渐凝实起来。 只不过,这个想法她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事后,朱锁锁感谢戴茜在叶谨言面前替自己说话,戴茜则感谢她对蒋家所做的一切。 现在蒋家落得这番局面,再做任何谴责已无必要,蒋父离开意味着蒋母不用继续委屈自己,她虽然放不下蒋南孙,但还是经不住妹妹的劝说,最终决定去意大利散心一段时间。 晚上回到家,赵吉从朱锁锁口中得知戴茜想要带蒋家人出国的事情,顿时嗤之以鼻,同时心中恼火。 这女人还真是足够自私啊! 本来他就不喜欢戴茜,现在这种感觉更甚。 原本电视剧里,她就是一个特别耀眼的角色,编剧甚至对她到了偏爱的程度。 她在剧中经常不在,但又无处不在。 锁锁入精言,南孙和王永正恋爱,接南孙妈妈去意大利并结识新男友,这里面都有她的身影,她就是擅长升级打怪的职场精英戴茜。 戴茜无疑是能力强的,拎得清的,慧眼识珠的,锁锁和南孙走的每一步路,都离不开她的庇佑和指点,虽然不是女主但是胜似女主,在剧中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但是在她果断、坚决、走路带风的背后,却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舒服。 因为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从利益最大化出发,带着那么一点点冷血的味道。 她是蒋太太的亲妹妹,也就是说,她的出身是很普通的家庭。而从戴茜的个性来看,应该从小就是目的性很强的好学生。 也正是因为能力强,才和叶瑾言共同创立了精言。 但是在她羽翼渐渐丰满的时候迈入精英阶层的同时,已然忘记了自己是普通家庭出身的事实。 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维护自己以及亲人所在的精英圈子。 她不容许底层圈子的章安仁融进蒋家,从她对于章安仁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回国改民宿,请来的是王永正,其实她有自己的用意,就是撮合王永正和蒋南孙,她一见面,就对蒋南孙介绍:“他很会玩的。你们俩是学同专业的,本来我想——” 无奈蒋南孙对王永正不来电,谢绝了她的好意。 蒋南孙的语气不太好,戴茜还向王永正解释:“她本来脾气也不太好。” 她大老远地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饭,于情于理都应该请章安仁。 原因一是在于章安仁是蒋南孙的男朋友,其次在于章安仁为她辛辛苦苦画了图纸。 可再看这场家宴,没有章安仁的身影,反而有戴茜朋友的孩子王永正。 如此一来,王永正和章安仁谁在戴茜心中的地位高,很容易能看得出来。酒席宴上,王永正吐槽章安仁的图纸太实用了,不注重美观,然后给戴茜拿上自己画在餐巾纸上的设计方案。 蒋南孙的回答很客观:“不要动不动把自己当大师,如果你一张餐巾纸就能下结论,那章安仁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心思画图纸呢?” 戴茜将王永正的那张餐巾纸收到包里,蒋南孙惊讶: “你还真把它收起来呀。” 戴茜告诉蒋南孙: “他在帮你,他很聪明的。” 最后的结局,戴茜果不其然采用了王永正的设计方案,而且并没有告诉章安仁,要不是蒋南孙发现,章安仁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先不说王永正的主角光环,就算他再有才,把设计方案写在餐巾纸上也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而戴茜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因为她心中的这杆秤,已经完全偏向了王永正。 南孙爸爸终于扛不住债务跳楼了,南孙爸爸刚一过世,她就从意大利飞回来。 本来帮助蒋家处理债务是一件好事,但是她在处理完债务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姐姐说: “倒不是我希望老蒋出事,我就是觉得,他突然这么走了,也许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 然后她向蒋太太提出:“我这次回来做好准备了,想带你和南孙去意大利。” 蒋太太开始是犹豫的,她直接问道:“那奶奶怎么办?”戴茜干脆利落地说:“送去养老院,现在很多老人都去养老院的。” 蒋太太摇头:“她一定不肯去的。”戴茜:“她没资格要求你。她要是早知道世事难料,就应该早早积德。” 说实话,蒋太太在蒋家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老太太看不惯她,也是因为她天天出去打麻将跳舞的缘故,并且老太太是个体面人,也没有说过很重的责备她的话。 在老太太儿子去世没多久就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于无情了? 家里的大树倒了,老太太没钱了,就再也不是原来老太君的待遇了,成为了大家都嫌弃的人。 虽然最后南孙选择留下来,但是这种行为也给两代人之间造成了更深的间隙。 戴茜处理问题的时候,虽然干脆利落,但是完全是站在精致利己主义者的立场上的,虽然她的所作所为与理说得通,但是于情难辞其咎。 她只考虑到老太太怎么让姐姐不高兴了,没有考虑过姐姐对这个家什么态度,对老太太是什么态度。 任何事情都不是平白无故的,都是相互的。 换句话说,如果蒋太太也能像锁锁一样温暖孝顺,老太太为什么要看不惯她呢? 锁锁是这个家里不相关的外人,都可以凭借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老太太宠爱有加,蒋太太又为这个家做了什么呢? 戴茜之所以让姐姐去意大利,就是为了让姐姐逃脱照顾老人的责任。 而且蒋太太在意大利很快结识了一个当地华人,并迅速谈婚论嫁,不得不说,这里面有戴茜的功劳。 戴茜的所作所为,虽然在合理性上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处处透露了精致利己主义者的心思。 这种人自己可以过得很好,但是没有担当大局的能力与胸怀,他们忘了一点,人类具有共情能力,是可以体恤别人的痛苦的。 这样的人,虽然过得光鲜,却并不会羡慕,因为精致利己的另一面,就是狭隘冷漠。 而现在,她明知道赵吉帮蒋家债务签下了担保,她还要带一家子出国,显然完全没有想到赵吉的心情,只想着自己家里人。 这在赵吉看来简直是赤果果的侮辱。 显然,这也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入对方的法眼吧? 可能在她眼里,只有叶谨言才值得她正眼相待! 至于她和叶谨言的关系,这就不好说了。 叶谨言在年轻的时候,是如何带领着精言大杀四方的,戴茜肯定看在眼中。 几位叶谨言亲自带出来的老员工,也经常会聊起叶谨言的狼性文化,杨柯和唐欣在培养蒋南孙的时候,就是模仿着当年的叶谨言。 当杨柯、唐欣、潘老师一个个都离开精言,离开叶谨言的时候,戴茜回来了,只因叶谨言彼时是孤家寡人一个,她要回来陪他完成理想。 戴茜的回归让叶谨言很是感动,从他的言语中也提及了当年的事情,当年唐欣和戴茜同与叶谨言一起奋斗,因为一个项目,叶谨言选择了唐欣,戴茜也因此离开了精言。 其实不难看出,叶谨言和戴茜是同一挂的,他们同样有理想,有情怀,也看得出来叶谨言对戴茜的喜欢,可能这种喜欢不完全是爱情的样子,但他们确实是同一类人。 但是叶谨言明明喜欢的是戴茜,为何偏偏留下了唐欣?导致戴茜在国外十年! 戴茜离开精言十年,十年前的精言正在攀爬期,叶谨言需要的是不择手段地向上爬,需要的是像饿虎扑食一样的稳准狠,而唐欣更符合当时叶谨言的需要。 叶谨言是有情怀有理想,可是这东西,没有资本在后面撑着一切都是空话,唐欣在当时的价值创造力,要比戴茜多得多,身为老板的叶谨言,自然明白价值的重要性,选择唐欣是可以理解的。 同样可以说,唐欣的能力其实比戴茜要强不少。 十年后,精言在叶谨言的带领下,成为业界内的大佬,这个时候的叶谨言想要谈理想,说情怀了,但是唐欣依旧是那个饿虎扑食的家伙,她可以感受到叶谨言的需要,但是她做不到满足。 或者说,这个时候,叶谨言不需要唐欣攻城掠地了,他更需要一个人跟他守江山。 当然,也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叶谨言,需要的是能够和他一起完成理想的人,很显然杨柯不是,唐欣也不是,只有戴茜,是真正懂他的人。 当曾经的伙伴一个个离开,叶谨言成为孤家寡人时,戴茜回来了,因为她知道,叶谨言这个时候有资本聊情怀了,她愿意回来陪着他一起完成理想,所以她选择了最难搞的研发小组。 并且戴茜这十年在国外,改造古堡、美术馆等等,都是在为回来帮叶谨言完成情怀做准备! 而戴茜的回来,也印证了蒋南孙曾经说过的,她当年离婚很有可能是因为叶谨言,而这么多年没有再婚,也可能是因为叶谨言,因为见识过了最好的,便其他人都放不进眼里。 这份感情也有可能是当年戴茜离开的原因之一! 从叶谨言对戴茜的愧疚来看,也能明白他们之间,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情谊! 叶谨言和唐欣只是工作关系,不聊其他,只有利益,但是和戴茜不同,叶谨言把她当作是朋友,就连他从来不提及的女儿,戴茜也是知道的,言谈间,他也愿意揭开自己的伤疤,和戴茜聊女儿。 可见他们关系的亲密程度,但是感情和工作还是要分开,叶谨言当年带着精言奋进,作为老板,他并不想和自己的下属,有除了同事、朋友以外的关系。 对于这份感情,他没有随其发酵,他让它停留在了朋友这个位置,没有再向前一点点,为了公司的发展也好,因为顾忌自己的身份也罢,总之叶谨言是放弃了戴茜。 叶谨言是商人,商人的一切以利为先,对于叶谨言的位置来说,他怎么选择都没有错。 至于戴茜,在赵吉看来,属于锦上添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