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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卫光明窥探永夜,夫子快要死了

从将夜道门开始 唐天乐 8460 2024-08-16 22:17
   当永夜降临。    曾经阳光普照的土地,突然陷入无尽的黑暗。    太阳的力量被彻底的囚禁,不再给予大地温暖和光明。    黑暗无限扩张。    人间会沦为炼狱,生命将走向终结。    卫光明手中握着大黑伞,他的心里无比的紧张,一股寒意涌上了他的脊背,令他感觉汗毛倒竖,周身都忍不住战栗,他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呼吸沉重而急促。    大黑伞中藏着一片永夜。    卫光明只是一个凡人,他接触了大黑伞,便感到了极致的阴寒,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被寒冰包裹,刺骨的寒风涌入他的身体,将他的气海雪山都冰封住,他原本五境之上的力量在这一刻失去作用,浑身颤抖无比,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咯咯作响,胸膛剧烈的起伏。    “永夜,这就是永夜!”    围绕在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沉浸在这阴寒的恐怖气场中。    李慢慢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地扫过大黑伞,向着卫光明说道:“快放开大黑伞,你会被冻死的!”    卫光明强忍住打颤的牙齿,他的眼神中忽然多出一丝崇敬,说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在黑暗的尽头,是无限的光明。”    “阴阳交泰,这把伞,不是黑色的,而是白色,而且释放着很强的光芒。”    不经意间,卫光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只不过他太过于亲近昊天,也因为道门最根本的认知,他永远都不会想明白,冥王就是昊天,昊天就是冥王。    看到了自己的信仰,卫光明的手握得更紧了。    “冥王之子,光明之子。”    “我看到了。”    就只差临门一脚,卫光明就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真谛,而也就差一丝他就会葬身于无尽的永夜。    此刻的他,介乎生死之间,天地所不容。    因为真相,是不可知的。    在无尽的黑暗中。    卫光明看到一大片的流沙,他的脚步被顿住。    “河山盘。”    恢复清明之后。    卫光明头发散乱,浑身布满了寒冰,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往日里无限深邃的眼睛,此刻满是冰痕,眼球上布满了被冰冻的血丝,神情如癫狂。    卫光明疯了一样向着夫子质问怒吼:“为什么要阻止我!”    夫子就站在卫光明的不远处,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木质的盘子,便是传说中的昊天世界里的神器,河山盘,夫子的手中持着一根木棒,一股恐怖的力量流入河山盘之中,开辟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体系,将卫光明从永夜的小世界中,强行的扯了出来。    夫子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就在刚刚。    夫子感受到,在九天之上,有某种神秘的存在,盯着卫光明。    它似乎想要降临在卫光明的身上。    以卫光明为基,释放无尽的寒冷,让永夜彻底的冰封大地。    “卫光明,你看到了什么?”夫子问道。    卫光明的眼中满是不甘,就差一点,他就可以看到大黑伞的真相,也可以看到关于永夜,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可他硬生生的被夫子拉了回来。    “可惜了。”    “我差一点,就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    “极致的黑暗中,蕴藏着光明。”    “光明的背后,缠绕着黑暗。”    “冥王和昊天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特定的联系。”    “它们在不停的抗争着。”    “它们一直都在吞噬对方。”    光明驱散黑暗。    黑暗笼罩光明。    这两种力量天生就是对立的。    生在昊天世界里的人。    他们永远都无法理解,光明和黑暗真正的联系。    卫光明距离真相已经很近了。    可他依旧失败了。    夫子盯着大黑伞,他并没有伸手放上去。    他感到了忌惮。    即便是卫光明这样的人,也会被大黑伞中的隐秘所诱惑,差点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夫子并不觉得自己,能比卫光明强多少。    至少,现在的夫子,并没有打算摊牌。    至于说,桑桑。    夫子也在思考,究竟该怎么做。    大黑伞无法处置。    被重新还给了桑桑。    长安城。    夜幕沉沉,繁星漫天,廊下声声虫鸣,时有微凉抚面颊,却感不是风,举目远望,每一根庭柱,都有一盏宫灯,淡黄色的流光将水殿云房照的灯火通明,将玉树琼枝映得如若烟梦。    “左子栋,你为什么拦着王景略?”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自私,我王府失去了入驻二层楼的资格。”    左子栋浑身被裹着一层白布,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听不见李沛言的声音。    “今此之后。”    “我李沛言,算是彻底失去了修行界的基础。”    夫子回归。    李沛言很清楚。    属于他的清算,就快要落下来。    一个焦急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不好了。”    “陈子贤,张贻琦的死,我们查到了嫌疑人,可能是天启元年被抄家的宣威将军的遗子,而且这个人就是已经考上了书院二层楼的宁缺。”    “不仅如此,他还是花开贴的作者。”    “他的目标,可能是亲王府。”    李沛言瞪大眼睛,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宁缺的身份,他当然调查过。    因为宁缺跟着公主府的车队,返回长安,且得到了公主府的令牌。    那时候的宁缺,只是一个普通军士。    他的背景,也太过于简单。    春风亭雨夜之后。    一切都变了。    宁缺的身份,再次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因为宁缺,忽然就成为了一个不惑境界的修行者,在这之前他甚至气海雪山不通,无法踏上修行。    春风亭雨夜,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一夜死了很多人。    月轮国的和尚,为了寻找冥王之子,也死在了春风亭。    宁缺成为了颜瑟的徒弟。    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忽然一跃成为了天下第一神符师的弟子。    宁缺踏上修行的神迹,被掩盖了。    但李沛言知道,宁缺一定喝了忘忧酒。    这个世上,唯一能打通气海雪山的奇药,唯有传说中的忘忧酒。    那一杯酒,在宁缺的身上,发生了奇效,让他强行突破至不惑,且掌握了传说中的道门神术。    “宁缺登上了二层楼!”    “已经踏上了足够高的位置,那么接下来,他一定会向我复仇!”    李沛言的眼神不停的闪烁。    在这个世上,能帮到他的修行者已经不多了。    颜瑟、李青山、黄杨,这三人早就已经绑在了一起,他们绝不会和书院为敌。    他们没办法帮到李沛言。    卫光明,你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了么?    李沛言呼来一个太监,让他将住在客房里的人寻来。    不多时,无名神官来了,他的脸上满是笑意,给足了李沛言的面子,拱手说道:“参见王爷。”    李沛言笑着迎接,说道:“不必多礼无名神官。”    两人随便的客套了一番,便聊到了主题。    卫光明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便和亲王府建立了联系。    李沛言之所以能夺权。    也多亏了有卫光明从暗处推波助澜。    这些日子,无名一直都住在王府,静修。    他们双方一直都在商议着,关于光明殿在大唐新建的事宜。    光明殿,将彻底的从道门独立出来。    形成一个真正独立的体系。    无名一直都没有松口,李沛言也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双方一直都在商议。    直到这时候,李沛言才明白,光明殿就是在等着今日。    “神座的条件,我答应了。”    “光明殿,将成为大唐的国教。”    无名摇摇头,说道:“王爷不必如此,大唐之所以是大唐,便是因为大唐是一个自由,且没有信仰的国度,神座说了,他只是想要在大唐立足传教,并不想改变唐人的思想。”    李沛言笑着说道:“无名神官放心,只要神座助我统一大唐,我便会极力的推行光明神殿,到时候,光明神殿的道观,一定会开遍整个大唐。”    “到时候,就算是超越道门,也未尝没有可能。”    无名拱手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我等日后在大唐,还要仰仗王爷相助。”    关于在大唐新建光明殿,这件事情已经讨论了足足有一年。    直到今日,他们终于定下来。    请了新任唐王的圣旨,无名连夜离开了长安城。    他要去南方,办一件大事。    寂静幽深的黑夜,红袖招灯火通明,仿佛白昼。    大堂里坐着许多人,舞台上少女吹箫,跳舞。    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而起,几十个舞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丝带飘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前堂热闹,后院是一处隐秘的天地,小桥流水人家,假山石桌,还有那些精心修剪的花木,构成了一副动人的江南水乡图,让人忘却了这是一处欢场之地。    阁楼上,花魁娘子陆书雪,身披一袭绣着牡丹花的绯红色旗袍,轻轻挽起水袖,露出皓腕如霜,她步履轻盈地走向刚踏入雅间的贵客,朱唇轻启,声如黄鹂出谷:“贵客远道而来,陆书雪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陆书雪就像是一个妖精,他的眼角含春,一笑仿佛整个房间都亮起来,她的媚态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    房间里,李云帆一身白色的锦衣,他的眼中露出一抹赞许,说道:“陆书雪,能再次相遇,可见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    陆书雪莲步上前,伸手缠绕在了李云帆的脖子上,她的朱唇放在了李云帆的耳畔,说道:“光明大神官,你这个人,真是好狠的心。”    李云帆推开了让他感到瘙痒的手,一副平静的语气,说道:“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想要找我。”    陆书雪后退几步,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仿佛因为李云帆的拒绝而感到伤感。    “我想要一杯忘忧酒。”    李云帆叹息一声,说道:“忘忧酒,不是药,是毒,你应该明白,吃毒的后果是什么。”    陆书雪不知从何处寻来了琵琶,她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弹奏,一曲霓裳羽衣弹奏得缠绵悱恻,似是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我已经入魔了,哪怕是毒,我也必须要喝。”    李云帆眼神一凝,说道:“你可能,会死的!”    修行者之间有着资质的区分,资质不同喝酒的效果也不同,王景略,隆庆这一类人,他们喝了忘忧酒,对身体的影响相对较小,可承受力也相对较大。    比如说,王景略喝了两杯忘忧酒,身体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陈平安他的天赋虽然也很好。    按理说,喝少量的忘忧酒不会有问题。    但他在书院聚会的宴会上,喝了第三杯忘忧酒,身体还是出了问题。    他入魔了。    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普通入魔。    和魔宗功法的关系并不大。    这是一种强制性的入魔。    他会不停的吸收天地元气入体。    陆书雪的资质不错,也仅限于不错,她本就已经入魔了,且受到了魔宗功法的影响,心性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喝忘忧酒破境。    她可能会受魔功反噬,陷入更深层次的魔欲之中。    陆书雪和李云帆的关系。    还是要从大河国开始。    李云帆第一次游历天下,第一站便是大河国,那时候的李云帆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虽然他少年老成,他受到了一些人的小觑。    大河国的国师区区洞玄之境,不将李云帆放在眼中,不仅不合作,还想要羞辱李云帆。    这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一个洞玄境界的修士,羞辱一个已经踏入知命的道门掌权神官。    这一切都当时的裁决神官,布下的一个圈套。    不管李云帆做出什么。    都不可能让这位国师感到满意。    他出师的第一站,就镇压一个国师,这对于光明殿收拢权力,是一个巨大的阻挠。    后面游历其他地方,那些神官,长老又岂会听他的。    不镇压也不行,会削弱李云帆的权威。    对于李云帆传教有很大的影响。    陆书雪站了出来,解了李云帆的围。    没有任何理由。    陆书雪出手帮助了李云帆,没有收任何的回报。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北山道上,李云帆不忍心杀死陆书雪的理由。    陆书雪虽是青楼女子。    却是第一个,对李云帆雪中送炭的人。    世人都觉得,李云帆是一个完美的人,精于算计,通晓阴阳五行。    实际上,李云帆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陆书雪被拒绝,再也无法维持妖媚的姿态,她的心跳一乱,对上了李云帆的目光,心里像是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疼,眼泪涌了出来,她抬手飞快的抹去。    她太累了。    混迹在魔教,真的太累了。    随着她掌握的权力越来越多,盯着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已经失去了自由。    成为了魔宗的圣女,成为了魔宗的傀儡。    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可以改变李云帆的想法。    陆书雪咬了咬唇,委屈且语气稍显坚定的说道:“我需要一杯忘忧酒,李云帆,你欠我的。”    李云帆一怔。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杯忘忧酒,递了过去。    “固守本心。”    “我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陆书雪生活在魔窟。    她接触的所有人,都是修行了魔宗功法的人。    她必须变得足够强,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李云帆,谢谢你。”    陆书雪仿佛害怕李云帆反悔,她伸手夺过忘忧酒,一饮而尽。    她没想到,她竟真的让李云帆,做出了改变,而不是被一巴掌拍死。    毕竟,李云帆是光明大神官。    而陆书雪,是魔宗圣女。    他们两者,天生就是对头。    从陆书雪入魔开始,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温热的忘忧酒,进入喉咙,进入腹部,陆书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充斥着一股奇妙的力量,气海雪山的窍穴发生松动,她感觉自己修为瓶颈要突破了。    她看到了一丝五境之上的天地规则。    她身体里的天魔世界,疯狂的壮大。    一杯酒,便踏入了知命中境。    “不愧是,仙家珍酿。”    “效果真的是太好了。”    “谢谢你,李云帆。”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大河国的时候,李云帆劫走了莫山山,导致陆书雪被王书圣追杀,绝境之中找到了密道,她修行了魔宗功法,入了魔教,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魔修。    从大河国地下势力的王者,成为了地下的老鼠。    虽然陆书雪原本的时间线里,她也会被王书圣清算,但这件事情毕竟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的事情,便不能安在陆书雪的身上。    从表面看,就是李云帆坑了陆书雪。    这也是为什么,在北山道上,陆书雪会对李云帆生出那么多的恨意。    而今,扯平了。    李云帆万般无奈,也无法为陆书雪做出选择。    一股魔气。    不受控制的从陆书雪的身上释放出来。    她的眼睛渐渐的变红。    恐怖的天地元气弥漫全身。    将陆书雪整个人包裹起来,让她变得如魔鬼一般。    魔功的后遗症。    就像是许多入魔后,陷入疯癫的人。    陆书雪,并不适合修炼魔功。    她的心性,太容易受到影响。    她也不适合修炼佛法。    所以她一直以来无法压制心中的魔念。    李云帆转身离开。    因为夫子已经回到了书院,无法在同一个地点停留太长时间。    陆书雪身上的魔气,一定会引起夫子的注意。    但只要李云帆不在这里。    夫子便不会来到长安城。    因为这个时期的夫子,他也在怀疑一些什么。    桑桑去了后山。    一道身影在黑暗中行走,是一种既孤独,又充满不确定的体验,四周的寂静和无边界的阴影,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夜,要来了。    但正是这样的环境中,人的其他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听觉捕捉到微弱的风声,触觉感知到空气中细微的变化,甚至嗅觉也能捕捉到远处飘来的淡淡香气。    桑桑的脚冰凉无比。    宁缺将桑桑的脚抱在怀中,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在黑暗中行走。    人们往往会更加依赖自己的知觉和内在的力量。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成为了前进的节奏。    宁缺一直在向前走。    他不停的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在这里走,但他就是这样不停的走,一直走下去。    这样的旅途中,宁缺看不到任何其他人,他也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后山之巅。    夫子看向长安城,又看向书院后山抱着桑桑脚的宁缺。    “夜,距离我太近了。”    “我的大限,就快要到了。”    夫子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但他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存在,能杀死他。    昊天又或者是冥王,已经来到了人间么?    “宁缺,你一定要成功。”    夫子无法探究这个世界的真相。    只要他看到了。    就距离死亡不远了。    就像是昔年的柯浩然。    夫子觉得,宁缺是一个特别的人,如果是宁缺的话,他一定能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明者,日月也,日月轮回,生生不息,自然之理,谓之道,道衍法,法入末时,月现……”    日月者,明也。    月,究竟是什么。    夫子想要知道,能和太阳相对应的“月”,究竟是什么。    夫子轻轻的翻开天书,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    书中记载的内容,千年如一日,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天书对于夫子来说。    也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    甚至不如普通的书籍。    “李云帆,你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天启元年的那条龙,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已经快要死了。”    “你为什么,不敢站在我面前。”    “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杀死你。”    “你不是冥王之子,更不是光明之子,你也不是道门的老顽固……”    “你究竟想要什么!”    “是覆灭大唐,还是将大唐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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