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毕玄
“大汗!中原疑似有变,雍闾邀我部共击隋人。” 西突厥,云帅死后的余波还没散,却收到了来自DTZ的信。 “大汗不可! 东边之人狡诈,这才害死了云帅大人,这又邀咱们出兵,怕是有诈啊! 共击隋人,指不定被共击的,反而是咱们吧!” “既然中原有变,机不可失,即便与东边合作又如何? 再说了,云帅大人,真的是死在那毕玄手上的吗? 中原人心思更加狡诈,难不成,没有什么阴谋?” “东边杀了咱们这么多人,你却为东边说话。 难不成,你是东边的奸细? 与东边合作,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算计,何必如此冒险?” “可白灾一来,今天部落里的牛羊,可就不够了啊! 不去大隋抢,子民们如何活得下去?” “那就去抢西边,抢那些蓝眼睛的家伙们,何必要去大隋? 当初咱们一起上都不是大隋的对手,何况现在?” “你这是怕了隋人!” “那你是东边的走狗!” “……” 听着麾下的争论,达头可汗有些头疼。 云帅死的蹊跷,他也怀疑跟中原人有关。 但归根结底,利益啊! 大隋太过强大,DTZ跟他们又有仇怨。 若是盲目地跟着DTZ,一旦损伤过多,他这个大汗,怕也是做不下去了。 “不用吵了!让东边和隋人们狗咬狗去吧! 咱们待在后面,说不得还有机会渔翁得利。” 最终,达头可汗只能表示,DTZ我们信不过。 要想帮忙,那是不可能的了。 顶多就是作壁上观。 这,也是李靖在西突厥搞事的理由。 无论是以曲傲的身份杀人,还是用灼热的天心莲环真气,冒充毕玄的炎阳奇功,都是在搅浑水。 有个地位高的,突然在草原被暗杀了。 无论西突厥聪明与否,都会怀疑到草原部落上。 与此同时,石之轩等人,也在草原其他部落,做了同样的事,将草原搞得人人自危。 只要他们心中对其他部落有一丝怀疑,长孙晟在开皇三年的离间计的余威,就会落在他们心底。 这样,他们就不可能一条心。 而魔门勾引突厥进攻,也不会是弄巧成拙,而是真正的请君入瓮了。 与此同时,DTZ。 雍闾刚召集麾下各部,告知大隋有变,他们要趁此机会进攻的事。 “十年前,我们一起南下大隋,为子民们夺取渡过白灾的资粮。 可是,我们败了! 败在了阴险狡诈的隋人手里,败在了背信弃义的其他部落手里。 我们丢弃了牛羊,丢弃了战士的骄傲,这才逃了回来。 我的可敦,甚至要认隋人的皇帝为父,我们才能获得隋人的原谅! 这叫什么? 这叫隋人把自己当成我们的阿父阿母,要牢牢骑在我们头顶才行! 长生天的子民们,你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屈辱吗?” 不得不说,能做领袖的,至少得有一副好口才。 尤其是雍闾这样,本身不算勇武,更加需要用语言来增强自己的魅力了! 这不,一番话下来,顿时调动了各部落的情绪。 “不愿意!不愿意!” “不愿意!” “……” “隋人的阴险狡诈,也终于让他们吃到了苦头。 他们卑鄙地夺取了周人们的家产,自然要被周人们打回去。 如今,周人的女婿在庆州扬起了旗帜,要反攻隋人。 我的可敦,也是周人的公主。 本汗,也是周人的女婿! 另一个周人的女婿已经拿起了刀,我们突厥汗国,还不如周人吗?” “当然不!当然不!” “当然不!” “……” “好!传我命令,各部组织战兵,准备好后勤。 一月之后,南下中原!” 男人的浪漫,永远是血与火。 在无数人期待的眼神中,雍闾振臂一挥,做出了决定,也享受着众人的欢呼。 这时候,他才有了DTZ汗国大汗的满足感。 而帐篷中,大义公主听得外面的欢呼声,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 慢慢抚平心跳后,她也想起了那个貌如谪仙的男子。 “杨钦!可惜了,那是姑姑的人……” 大义公主向外探了探,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过这一探,她竟看到了个与那人有三分相似的家伙…… “毕玄,你知道吗,我那个可笑的弟弟,他居然真的信了那家伙的鬼话。 还南下中原? 难不成上次,还没被隋人打疼? 不过这次,我终于有机会了。 突厥的大汗,应该是我才对! 父亲死了,应该是我才对! 他雍闾只是偷来的汗位!我不服!我不服!” 染干对着身边的男子说着心里话,可越说就越咬牙切齿。 男子绑着乌黑的发髻,面容俊伟古俏,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 其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 其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修长的双腿撑起雄伟的身躯。 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 其浑身散发着邪异的气势,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他就是毕玄! 未来的突厥的武道之神,三大宗师之一,武尊——毕玄! 这时候的毕玄还正年轻,从沙漠神殿获得的炎阳奇功,也没有修炼到绝顶,还没有以后天下纵横的气势。 但已经有了股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了。 听了染干的话,毕玄略一沉吟道: “染干!我知道,你是注定的大汗! 你要重新夺回汗位,我也会尽力帮你。 可是,我们毕竟都是突厥汗国的子民,是长生天庇佑下的群狼。 怎能以损伤突厥,来为自己谋利?” “可我怎么办?突厥没有人帮我! 他们都不信我! 我只有你了,毕玄! 你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我!” 染干的眼圆睁,带着血丝,抱着毕玄的胳膊,配合那偏柔弱的面容,倒像个被母狼丢弃的可怜的小狼崽一般。 看着染干这幅样子,毕玄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会帮你…… 但这样的事,只有一次! 我突厥汗国,要做永远挂在草原的太阳,绝不能再有这般自相残杀之举了!” 说罢,不等染干说什么,毕玄一转身,抽出了染干怀里的胳膊,离开了大帐。 而染干看着毕玄的背影,面容不复之前的可怜兮兮,而是犹如待捕猎的鹰,眼神深邃…… “国公,公主! 在下李白,素未谋面,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庆州,彭国公府,彭国公刘昶和西河公主一脸惊惧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信步而来,仿佛郊游探花一般。 正是如此,才让夫妇二人惊惧。 毕竟,彭国公府的守备,也算是一流水平了。 却在这家伙闲庭信步下,齐齐倒下了,生死未知。 可这家伙却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这让夫妇二人怎能不惧? “国公和公主不必担心,在下,也只需要二位一些小小的帮助罢了,并无恶意。” 来人正是李靖,本来以李白的马甲做事,是想用这花间派的亲和力,减缓些麻烦的。 没曾想,国公府的守备还挺好,居然发现了他。 也是他大意了,花间游没有那么轻描淡写,毫无踪迹。 不得已,怕闹出大动静的李靖,只好让这些家伙们先睡会儿了。 谁知道,竟把任务目标给吓住了。 也是,一脸笑意的翩翩公子,却又闲庭信步地把人打倒,看着是有些像变态哈! 看着夫妇二人那瑟缩的样子,李靖有些麻爪。 不想用强,又该怎么办呢? 好在这时候西河公主开口了,不愧是天潢贵胄,天家贵女,是比这个胆小如鼠的所谓国公有气度。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当上左武卫大将军的。 可能,是因为吃软饭? “不知公子所来,是为何事?” 西河公主清了清嗓子,强壮镇定地问道。 “西河公主果然气度不凡! 在下前来,也不过有一事罢了。 在下想要,请二位——造反!” 李靖一挥折扇,淡定地说出了这吓人的话。 “住口!我刘家乃是世代忠良,怎可做此不忠之事?” 闻言,许是应激反应,刘昶立马跳起来反驳道,连惊吓都顾不得了。 “世代忠良,大隋乃是新生之国,当今开皇,文成武德,也不过第一代罢了。 也不知彭国公的世代忠良,忠在哪里啊? 莫非,是前周?” 李靖嘴角一勾,玩味地道。 却把刘昶刚起的胆魄吓了回去,又瑟缩在一旁了。 “公子切莫再吓我夫君了,造反之事,也休要再提。 我家虽然畏死,不过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对这如何去死,却也是分得清的!” 说着,西河公主也渐渐有了气势,颇有些巾帼风采了。 这隋唐时的女儿家,还真都是这般不凡。 大义公主,义城公主,甚至以后的平阳昭公主,可一点儿不比男儿差呢! “公主息怒,是李白唐突了,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真造反却是不成,可若是假造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