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游戏?内测?
这,是怎么回事? 像是一场大梦,又像是被人打昏了一样,李靖捂着沉痛的脑袋醒来。 怎么回事? 我不应该是在静念禅院的广场上,刚杀了杨素吗? 怎么现在,居然在这里? 这,不是我当时躲避佛门追杀时,藏身的破庙吗? 而且,我的丹田,我的内力,还有这包裹…… 看着这眼前熟悉的一切,李靖急忙打开包裹查看。 当看到一本书后,李靖顿时瞪大了双眼。 果然,是《易筋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幻觉?是回忆? 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是梦? 可那些记忆都好真实啊! 易筋经、黄天大法、诸相无常真气,这些,我好像都会了一样。 还是,我又穿越回了最初的时候? 读档重来? 不管怎样,还是先撤! 不然一会儿,就是两个大麻烦了。 佛门的追杀还好,可那个杨晋,呸,杨广! 可是会强行忽悠我进魔门的。 虽然诸相无常真气很香,可我已经会了啊! “魔相”长孙晟虽然有宏图大志,但也不是个好老板啊! 光干活没福利,谁受得了啊! 而且,还会被牵扯进长孙晟那注定无法成功的大事件中。 为了佛魔之战,我可是被打得重伤失忆了。 再来一次,谁知道还有没有好运气遇到孙师和袁师兄? 至于说给长孙晟通风报信,别说以长孙晟的自信,会不会听自己这个新人对于未发生事情的胡言乱语。 就算听了,也是注定失败的! 目前的佛魔之间,差距是实打实的啊! 老大长孙晟打不过六道尊者,那就啥也别说了。 读档重来,这些佛门、魔门,还有中原、突厥的乱七八糟的事,还是等我猥琐发育以后,再来考虑吧! 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还是避祸,找地方恢复丹田和内力再说。 思量了一会儿,趁杨晋和佛门之人都还没来,李靖赶紧从破庙中逃出,匆忙往事先查探好的安全方向跑去…… “二公子,没人!” 不久后,一俊逸潇洒,眼角隐隐透出几分骄狂之气,身穿月白华服的公子哥儿,带着几个老仆来到庙门之前。 感应到破庙中似乎没有气息,公子哥儿感到有些奇异,让老仆去查探了一下。 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有趣!还想看看,这能被佛门追杀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现在看来,这家伙,倒还有几分本事嘛。 只是,魔相安排的任务,看来要另找人来做了。 大哥啊,二弟我,可是很想念你呢!” 看着远方,公子哥儿摇了摇头,又玩味地笑了。 “道济,往哪里跑,还不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几个膀大腰圆、凶神恶相的大和尚,个个手提长棍赶来了。 这正是来追杀李靖,实际上是为了禅宗易筋经而来的佛门弟子。 也是静念禅院,专门度化来的江洋大盗。 先前,一干人等找了好几个方向,都找不到人影。 所以,也就分出来这几个家伙,看能不能打个回马枪。 只是,这回马枪,李靖倒是没“扎”着。 回来时,眼前却多了个潇洒的公子哥,和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老仆。 这种情况下,和尚们也很识时务,收起了满脸的凶相,以他们觉得最和善的语气问道: “敢问这位施主,可曾见过一身形挺拔、面色有些苍白的英武汉子,从这边路过?” 公子哥儿没找到人正心烦着呢,这和尚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况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杀了吧!” 公子哥儿淡漠而又嫌弃地说道。 随即,几个老仆只躬身行了一礼,便提着刀剑,向还正惊愕的和尚们砍去。 在死之前,和尚们都是满心的不理解。 不是,问个路而已,不至于这么暴躁吧? 我们,也没说错啥啊! 属实是,死不瞑目了…… 枝上风,花前雨,万物浸润。 一处大宅之中,一群高冠博带的家伙们,正围在一起,品茶赏雨,好不自在。 每个,都是那么的衣着华美。 每个,又都是那么的倜傥风流。 而且,一个个的,也都身着宽袍大袖,面白齿白,唇红如丹。 看来,即使是大隋了,这些富家公子哥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学着魏晋风度啊! 仔细看,有的其实是面色苍白,有的,脸上却是厚厚的粉。 对,是敷的粉。 其实魏晋南北朝时,男子比女子爱敷粉的多多了。 徐克版《梁祝》里,祝英台之父,脸上整日涂得一块一块的白,就是那时候的风尚——男人敷粉。 这不还传出来个“敷粉何郎”的典故吗? 何晏长得太白,曹睿怀疑他敷粉,大夏天地,让人家吃热汤饼。 结果何晏吃得满头大汗,擦完汗后,还是那么白。 说明何晏没敷粉,就是那么白。 毕竟那时候的粉,可是有毒的! 敷粉铅华,红颜薄命,天天往脸上涂铅类的有毒物质,不薄命才怪呢! 不过何晏没敷粉,同样,也不是没做什么措施美白。 喏,那几位面色苍白的,就是和何晏一样的办法——嗑五石散! 五石散本来是一种中药药剂,中医辨症调理,有五行、五气、五色、五味的讲究: 五行即金木水火土; 五气即风暑湿燥寒; 五色即青赤黄白黑; 五味即酸甘苦咸辛。 五石散既然以五为名,也是以调理五脏为目的。 嗯,主要是肾脏,这东西药性皆燥热绘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原本是用来当春药使用的。 可是吧,你看它的材料,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 这一堆有特殊作用的石头混在一起,能没有副作用吗? 服了这玩意儿,跟嗑了那啥一样,短时间内飘飘欲仙,而且有很强烈的成瘾性。 魏晋南北朝嘛,比烂的时候! 诸事不如意,人们也就贪图片刻的欢愉。 再加上何晏这天子近臣的带头,这五石散,也就火起来了。 而且服过之后,损伤正气,因此会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功效,对于那群性取向不明确的魏晋南北朝名士来说,那可就更棒了啊! 于是也就天天嗑了起来。 不过这玩意儿本来就让人发热,天天嗑,身体有热不好挥发。 所以魏晋南北朝的服饰,也都是这样的宽袍大袖,方便散热嘛! 当然,有嗑得狠的,宽袍大袖也散不了热,那怎么办? 裸奔呗! 赤条条迎客的刘伶,不还有名言:“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裤衣。诸君何为入我裤中?”。 而且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有毒的嘛,嗑久了伤脑,也就会做出一系列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不也是和刘伶一样的神经病吗? 什么魏晋名士,竹林七贤,一群嗑了药的疯子罢了! 搁现在,当天就得抓进去! 当然嘛,现在是大隋,还是觉得嗑五石散是魏晋风流的时候。 至于裴秀、晋哀帝司马丕、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北魏献文帝拓跋弘等,因服此药致瘫而死。 甚至,做《针灸甲乙经》,本身就会医学的皇甫谧则因服散而成残疾。 这些在这群世家公子看来,也都是巧合而已。 直到李靖先前的师父孙思邈,用神医的名声,在《千金方》中痛批五石散的危害。 甚至说“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五石散的粉丝才逐渐减少,直至消弭。 现在嘛,不还都是敷粉嗑散的吗? 还聚一堆儿,搁现在得判多久啊! 院子里,这群世家子弟,家学渊博,倒也有些真材实料,吟诗作赋也都是杠杠的。 “太白兄果然不愧为陇西李氏出身,这首《行路难》,倒比鲍参军那首,还要令人赞叹呐!” “就是,就是,太白兄文采惊世,颇有陈王曹子建之风啊!” “那是,我都觉得,太白兄有谪仙之才! 简直就是那太白星精啊!” “……” 被一群敷粉嗑散的人恭维着的家伙,风度翩翩,俊逸潇洒,眉角上扬,颇有几分狂生气概。 这家伙虽然也面白如玉,但也气色红润,倒看不出有敷粉嗑散的样子。 “哪里哪里,太白也只是妙手偶得罢了,当不得此谬赞!” 这人谦逊的样子,依旧有那么几分风流气,看得人有些心折。 不过,不待众人继续恭维,一个面色苍白家伙开始莫名其妙地大喊大叫,撕扯自己的衣服起来。 霎时间,那原本苍白的面色,被血色充斥。 其两眼也变得通红,如同被火烧了一样。 “快!这是五石散嗑多了,发热不得出,烧了神智了。 快,取水来,浇在玉成兄身上!” “快,拿水来啊!” 众人手忙脚乱地张罗着,那家伙片刻间,就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了。 看着其身上的红点,方才被恭维的“太白”,倒是有些膈应地和对面那个同样没有敷粉嗑散的风流公子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下,两人也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想跑! 可惜,还不成! 直到这家伙被救回来后,看着其涕泗横流的样子,一群人也没了吟诗作赋的兴致,终于散去了。 “裴兄,下次,再有这种聚会,你我还是不要来了吧!” “太白”对另一个面色红润的家伙道。 “李兄所言甚是,裴某,也有些怕了……” 那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裴兄改日再会!” “太白”将姓裴的送出一段距离后,也准备回去,耳边却传来了莫名的动静。 “哇!就算是内测,这游戏也太真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