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龙脉何处?
听到孟老的话,靳一川脸上全是——地铁、老人、问号的表情。 大爷,您快八十了都! 咋就这么有活力? 从嵩山折腾到这儿了,还这么想跑? 不过靳一川细细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他们这群人,潜入潜出的本事,谁又能不懂点儿? 仗着武功,按着平时的经验,他们倒是能在盛京城大闹一番。 而且,后金刚经历过一场大败。 这时候过去,势必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来,也不是不行啊! 凭什么你能随时骚扰我边境,我就不能往你家里逛逛了? 寇可往,我亦可往! 五鼠都能闹东京,哥们儿带这么多人,闹个盛京不过分吧? 至于说危险? 从踏进江湖的第一天,就注定了血雨腥风。 危险? 天天脑袋别腰上,又有什么时候不危险? 至少,死在尽忠报国的路上,将来祭祀能多吃一炷香。 干了! 当靳一川下决定的时候,所有天罗司所属都在欢呼。 就连孟老,也兴奋地灌了口酒,这也让靳一川忍不住摇头笑笑。 本来靳一川还想让孟老留下,毕竟人家都快八十了,没必要冒险。 谁知道孟老说什么,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也自去。 说他本来就是个老不死的了,还不如找点儿刺激找死。 成吧,您年纪大您有理。 不过真不愧是个老书生,这时候用的还是圣人的典故。 七十三、八十四,可都是孔孟的生龄啊! 只是这老考不上老落第,看来学的也不咋地…… 一切,似乎是天意。 盛京城,刚散去了前几日新汗继位的喜气。 杯盘狼藉后,往往是寂寥。 而今夜,盛京城也似乎累了一样,变得格外寂静。 今夜天色其实很好,可又云朵太多,总遮了星月。 夜愈发地黑了,风声也渐渐起了。 这样的天气,倒是给靳一川这群穿着夜行衣的潜进者一番机会。 盛京城的建立,映照了后金两位大汗的雄心。 刚开始,努尔哈赤去沈阳的时候,也只是为了战略考虑。 这时候,他的野心是自立。 后来,一次次对战中,努尔哈赤发现大明也不咋地嘛。 而他,又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呢? 也是如此,他不仅在这儿建立了议政所——大政殿和十王亭,并按女真风格,建造了“罕王宫”,打算以此定都了。 不过看这时候皇宫那草率的样子,他也顶多有个割据的心罢了。 从建筑上就可以看出,女真人吹捧的天命汗,其实雄心也就那么大点儿。 当个能割据一方的野王,他也就谢天谢地了。 努尔哈赤定下的制度,还是跟草原游牧部落差不多。 他也顶多,是个有固定地盘的大汗。 至于那些雄心什么的,估计也是那群人给老祖宗脸上贴金。 毕竟是个给人当儿子起家的,能有自立割据的格局,已经不错了! 女真的真正转变,应该是从那个被归辛树打死的皇太极开始。 从天聪元年,也就是皇太极继位为汗开始,盛京就开始陆续扩建。 以大清门、崇政殿、凤凰楼、清宁宫、麟趾宫、关雎宫、衍庆宫、永福宫等组成大内宫阙。 改年号,立皇宫,皇太极从即位之初起,就有了御极天下的野心。 如果不是有现在的意外,他将在七年后,平定漠南蒙古后,再次改元崇德。 同时,改国号为“大清”,也就是满语中的“daicing”,寓意为善战之国。 从此,宣告自己是一方国家,而非部落,奠定了满清的格局。 这,也彰显了皇太极和努尔哈赤的不同。 一个是部落之主,一个想要做天下之主。 说回盛京,此时应该不叫盛京。 该是沈阳,或是辽阳才对。 大概五六年后,它才会被皇太极改为“盛京”这个威赫的名字。 甚至顺治年间,它还会有个更霸气的名字——奉天。 嗯,就是张作霖老家。 不过现在,皇太极没了,这俩名字的所有权,它都没了。 那还是乖乖地做沈阳吧,以后也省得改了。 飞跃过盛京城门,不,应该是沈阳城门。 借着夜色和风声的掩饰,靳一川也安排天罗司的人各自行动了。 其实也就一个宗旨,闹,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闹腾得越大越好。 只要让这座城鸡犬不宁,多放放血,也算是给大明少点儿阻力了。 说到底,他们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尽兴罢了。 分配好了去处后,靳一川,也施展轻功,趁着夜色,赶往了皇宫。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后金有没有选出来新的大汗。 若是新的大汗也被宰了,后金只怕也要乱不短时间吧! 那样,等大明腾出手来,就可以一劳永逸,攻取后金了。 不得不说,皇太极还是有点儿水平的。 这皇宫建的,结合了满汉之美,既承袭传统,又不失大气。 跨过一座座宫殿,踩着琉璃瓦,让靳一川觉得,还挺累的。 不过有着金雁功精髓的华山内功,在靳一川大成神照经推动下,已是当世绝顶的水平了。 自然,也就不会被那些普通的巡逻将士发觉了。 “大玉儿,我伤势未复,让你费心了。” 躺在床上,看着布木布泰帮自己擦拭伤口的多尔衮,此刻仿佛消散了所有的雄心,满眼都是沉溺的幸福。 “大汗操心国事,也是极为辛苦。 玉儿做这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布木布泰羞涩道。 明明已经第二次嫁为人妇,此时的布木布泰,竟有着如同少女般的羞涩。 怪不得,能将多尔衮钓得死死的。 “玉儿,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 “大汗~”布木布泰更加羞涩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宫殿上方的靳一川,心中忍不住“呸”了一声。 晦气!居然碰到了这事儿。 不能等了,再等就该成现场直播了。 想着,靳一川抽出飞燕,轻盈得如同一阵风,就要飘入房内。 可这时,整座城已然闹将了起来。 时不时冲天的火光,尖叫声、惊吓声,以及一阵阵欢呼声也不时传来。 屋内,听到了动静的多尔衮两人,也没了方才的旖旎。 “来人啊!快去看看怎么回事!”多尔衮怒道。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真让人难受! “大汗,兴许真的出事了……” 见没人来,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布木布泰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多尔衮点点头,从房前抽出宝剑,小心翼翼地朝外面探去。 “你好啊!” 门突然打开,靳一川一副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笑脸,映衬在多尔衮眼前,将其吓了一大跳。 “你……是你!” 看到这个能拦住玉真子,最终导致皇太极被杀的人站在面前,多尔衮也吓了一跳。 “后金的新大汗,居然这么年轻? 难道,你是多尔衮?” 靳一川好奇道,看了看多尔衮的神色变化,心中也已了然, “看来你真是多尔衮。 够不错了,至少算是正统。 不至于辛辛苦苦一辈子,也只是在帮带娃的小寡妇养孩子。 人也没得到,位子也没得到。” 听着靳一川的感慨,多尔衮有些不明所以。 正要询问时,却见靳一川陡然变脸道: “既然如此,你也无憾了吧! 所以,也就可以,安心去死了!” 没等多尔衮反应过来,靳一川就挥刀砍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用清朝奇才的诗,来对付你这个清朝开国功臣,也算是一份大礼了。 多尔衮到底年轻,也不过有些沙场经验。 等靳一川飞燕袭来,多尔衮甚至连反击的时间都没有。 像是满天黑下的几朵微星,陡然在胸前绽开。 多尔衮只感觉心中一痛,汩汩的鲜血就迸了出来。 一招剖心,眼见得是不成了! “不!”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句声音传来,靳一川便见到凌空一剑,朝着自己袭来。 没机会再补一刀了,靳一川连忙持刀反击。 来人,居然又是玉真子? 他怎么老在这种时候赶到,拯救后金之主? 两者之间,是有什么感应吗? 玉真子见靳一川后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带着多尔衮飞纵到了不远处的屋顶上。 “道……道长!救救大玉儿!救救……救大玉儿!” 被靳一川一刀剖心,即便有着玉真子以内力压制,多尔衮却也是弥留之际了。 这时候,他想的居然不是后金的未来,而是一个二手的女人。 即便是枭雄,也逃不出恋爱脑啊! 玉真子没去管什么大玉儿,而是继续用内力压制住多尔衮的伤势,咬牙问道: “告诉我!龙脉在哪儿!” “道长,快救大玉儿……” 多尔衮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提要求。 而发觉玉真子似乎有什么秘密的靳一川,也将目光投向了屋里的布木布泰。 见状,玉真子连忙将多尔衮胸前大穴封住。 一个闪身,抢在靳一川前面,将布木布泰抓了过来。 “现在告诉我,龙脉在哪儿!” 玉真子咬牙说道,声音冷得像含着冰。 看着安然无恙的布木布泰,多尔衮也安心一笑,强打精神道:“就在,就在……” 没等多尔衮说出来,便被一支金钗插进了喉咙。 “大玉儿……” 看着布木布泰决绝的眼神,多尔衮笑了笑,安详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