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普通的、古典的羽毛笔继续在笔记本上写道： 　　 “搜集的资料正确，挑选的路线正确，伟大的、可怕的、未知的存在的眷者很快就会发现正确的红烟囱房子的线索。” 　　 “与此相反，克莱恩·莫雷蒂也搜集到了红烟囱的资料，但他总是挑选到了错误的路线，挑选到了不包含真正目标的路线，也许要过几个月，他才能发现真正的红烟囱。” 　　 “邓恩.史密斯被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隐秘造成的感染非但没有变严重，相反邓恩·史密斯的状态正在变好，他健忘的症状也得到缓解，这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无法解释。” 　　 “但不管理由是什么，因斯·赞格威尔并未停止自己的谋划，他觉得邓恩·史密斯的状态变好只是暂时的。” 　　 …… 　　 …… 　　 “你的队长，邓恩·史密斯，最近状态似乎好了很多，健忘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伦纳德脑海里传来那个熟悉而古老的声音——一个从他体内发出的低沉回响。 　　 在黑荆棘安保公司地下室的某个昏暗角落，伦纳德·米切尔安静地坐着，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他的黑发微微垂落在前额，绿瞳在阴影中闪烁着某种思索的光芒。 　　 那诗人般的气质总是让他与这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而此刻，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眼前的现实中。 　　 伦纳德对此感到惊讶，他微微睁开眼，绿瞳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他与体内的那位存在有着特殊的联系，他惊讶的道： 　　 “队长的状态……好转了？”伦纳德低声自语，随后疑惑地问道，“难道是他的魔药要失控了？” 　　 他和同事们都认为如果哪一天队长什么都记得，什么都没忘记，那他们就需要提高警惕了。 　　 他体内的声音随即发出一声低笑，带着几分轻蔑和淡然：“呵呵，恰恰相反，伦纳德。这并不是失控的征兆。” 　　 伦纳德眉头微微皱起，“那是什么？” 　　 声音平静地继续道：“他应该是掌握了扮演法。” 　　 “扮演法？”伦纳德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脑海中浮现出之前他从未深入思考过的概念。他不禁想到了一些往事，“你曾经教导我，要扮演‘诗人’……这也是扮演法？” 　　 那声音不紧不慢地回答：“正是如此。扮演法是消化魔药、抵御失控的关键之一。你们的队长邓恩，应该是通过某种途径掌握了这种方法。否则，他的状态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好。” 　　 伦纳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一直以为自己独特的“诗人”扮演法只是体内这个存在教给他的独特技巧，却没想到这也是抵抗失控的关键。 　　 “可我一直以为队长的记忆缺失是魔药影响……以为他早就处于危险之中。”伦纳德的声音低沉而忧虑。 　　 那声音似乎并不在意，淡淡地说道： 　　 “是的，你们的队长之前的确处在危险之中，但正因为掌握了扮演法，他失控的概率正在下降。只不过，你们的队长从何得知扮演法……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 　　 伦纳德思索片刻，喃喃道：“确实，我从未听他说起过有关扮演法的事。” 　　 “看来你们的队长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 　　 伦纳德站在原地，眼神深邃，心情复杂。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队长邓恩·史密斯那张一贯冷静、稳重的面容。自从加入黑荆棘安保公司以来，邓恩一直都是他眼中最可靠的领导者。 　　 邓恩待人诚实、公正，总能在危险时刻做出最理智的决策。伦纳德从未怀疑过他，也从未想过这位队长会隐瞒什么——尤其是隐瞒与魔药相关的事。 　　 “队长……在瞒着我们？”伦纳德低声喃喃，眉头微皱，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出各种疑虑。他完全不能想象队长邓恩·史密斯有什么隐秘的事能瞒过教会，瞒过整个值夜者小队。 　　 从他记忆中，每次执行任务时，邓恩总是那个稳如磐石的存在。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值得信赖，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无法动摇的权威感。 　　 可是现在，伦纳德开始产生疑问：“如果队长真的从某种奇遇中掌握了‘扮演法’，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为什么不向教会汇报？” 　　 体内的那个声音再次低语： 　　 “伦纳德，你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太多信任。即便是你最信赖的人，也有可能隐瞒一些你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然而这也不一定意味着对方的用心是坏的，你队长的失忆问题已经持续多年，而他如今突然掌握了扮演法，这其中有什么来龙去脉，难道你不想知道？” 　　 伦纳德咬紧了牙关，心中五味杂陈。他从不愿质疑队长的诚信，然而现实却逼迫他开始面对这个问题。 　　 邓恩·史密斯究竟是从何得知扮演法的？为何他从未向教会报告这一重要发现？而且，邓恩的记忆缺失问题一直是个隐患，值夜者小队内的每一个成员都对队长的状态心知肚明，可如果邓恩早已掌握了能够对抗魔药失控的办法，为何还保持沉默？ 　　 “他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伦纳德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疑惑，这种质疑让他感到不安。 　　 “你觉得你的队长没有秘密？”体内的声音淡然说道，“一个可靠的绅士，诚实而正直？呵呵，伦纳德，连你自己都在隐瞒着别人，你怎能确定他就没有这样做呢？” 　　 伦纳德沉默了。他知道体内的这个声音说得没错。身为一个有着“诗人”扮演法的非凡者，他自己也在对黑荆棘隐瞒着某些事情，尤其是关于体内这位存在的秘密。 　　 “但队长是不同的。”伦纳德在心中固执地反驳着。邓恩·史密斯是他一直以来的榜样，一个可以依靠的领导者，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邓恩会做出对小队不利的事。 　　 体内的声音却只是冷笑： 　　 “不同？或许吧。但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秘密。你的队长掌握了扮演法，这意味着他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别忘了，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和魔药对抗，在这种情况下，隐瞒或许是他自保的手段。” 　　 …… 　　 …… 　　 张伯伦身处公寓的卧室之中，他决定给“药师”罗森·达克威德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