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狗，当初你遛它的时候怎么不这样。”程迦栗咬牙切齿地说。　　 宋昭鸯想了想，也确实，她遛狗的时候，不论大黄还是小狗，都很温驯乖巧，不会疯跑，让她握不住绳子。　　 闻言，大黄朝程迦栗叫了几声，横冲直撞奔过去。　　 程迦栗吓了一跳，连忙往前跑。　　 结果演变成了，程迦栗在前面跑，大黄在后面追。　　 还是宋昭鸯看不下去，叫了一声大黄，大黄才停下脚步，朝她这边小跑着奔来。　　 程迦栗重新摊回椅子，这下是真的累到站不起来。　　 “还不让人说了。”程迦栗忍不住小声嘟哝着。　　 大黄对她呲牙，蠢蠢欲动。　　 宋昭鸯有些无奈道：“你这样说它，它是能听懂的，所以要多说一些夸赞的话，这样它们才会喜欢你。”　　 程迦栗本想说什么，看到大黄又立起来，顿时萎回去。　　 “鸯鸯，你还挺招小动物喜欢的。”程迦栗由衷地说，“感觉它们很亲近你。”　　 宋昭鸯摸着大黄的头说：“因为我对它们没有恶意，它们对恶意的感知很清晰。”　　 程迦栗若有所思，想了想，还是道：“算了吧，我跟它们注定无缘。”　　 宋昭鸯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程迦栗想要晒太阳，于是她们一直待到中午才进去吃饭。　　 吃过午饭，程迦栗又说要午休，宋昭鸯有些无奈：“我们回去再睡吧。”　　 “可是，鸯鸯你不想跟它们多相处一会儿吗？”程迦栗忍不住问道。　　 宋昭鸯确实想多留一会儿，她想了想，还是应下：“那你别睡太久，不然就赶不回去了。”　　 庄园离学校有一段距离，赶过去得一个小时的车程。　　 程迦栗笑眯眯地点头，然后朝楼上走去。　　 宋昭鸯朝外看了眼，刚想自己出去，身后便传来一阵推力。　　 程迦栗去而复返，无奈地说：“忘记还有这个了。”　　 将宋昭鸯推出去，程迦栗才重新往二楼走。　　 宋昭鸯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低声问道：“你知道她准备做什么坏事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程迦栗的演技有些拙劣，几乎不需要仔细研究便能发现破绽。　　 ——程迦栗从来不睡午觉。　　 大黄伸着舌头，没有回答。　　 宋昭鸯摇摇头，笑了一下：“算了，跟你也说不通。”　　 另一边。　　 刚进房间，程迦栗便拨通了安娜的电话。　　 安娜还在磨磨蹭蹭吃午饭，见状程迦栗立马说：“我把时薪调整到一千美金每小时，你现在去我们宿舍装饰墙壁。”　　 安娜：“好的，我想我已经吃饱了。”　　 话音落下，安娜和舍友都起身离开餐厅。　　 她们一路狂奔到程迦栗的宿舍，按照后者的指挥，从床底找到快递盒子，拆开后看到一堆瘪着的气球。　　 “里面有自动吹气机，你们把这些气球全吹起来。”　　 “对，挂在那面墙上……再往右一点。”　　 “‘HAPPY BIRTHDAY’这几个字母要居中放，放在中间！”　　 “……”　　 程迦栗指挥得口干舌燥。　　 安娜一脸心累：“赚你这一千美金真是遭罪。”　　 程迦栗面无表情：“你的动作最好再快点。”　　 “……”　　 一直到两个小时后，安娜一行三人才算是勉强将墙壁装饰完。　　 “我订的蛋糕和鲜花估计快到了，你们拿到宿舍里去，待会儿等我们回去，你们再拿过来。”程迦栗下达最后的命令。　　 说完这些，房门被人敲响。　　 程迦栗顿了顿，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去开门。　　 门外，宋昭鸯坐在轮椅上，仰头问她：“我们回去吗？”　　 日薄西山，橘红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宋昭鸯的眉眼上，衬得她愈发温润。　　 程迦栗喉咙发紧，大概是刚才说了太多话。　　 她嗯了声，留意到什么，微微弯腰，从宋昭鸯身上揪下来一撮狗毛。　　 因为这个动作，她们离得很近，近到程迦栗一侧头便能吻到宋昭鸯的颈侧。　　 程迦栗一顿，佯作无意碰了一下对方的皮肤。　　 “鸯鸯，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无辜地说。　　 宋昭鸯点头：“我知道。”　　 程迦栗似是松了口气，说道：“我是怕你误会。”　　 今天还没到她们练习的时间，她这样偷袭算是违反规定的。　　 宋昭鸯耐心地说：“我知道，没关系的。”　　 程迦栗摸了摸鼻尖，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内疚心虚的感觉。　　 她们坐电梯下了楼，跟大黄小狗打完招呼，朝着庄园大门走去。　　 “我外婆的情况不是很好。”程迦栗忽然说，“她的年龄上来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生病，更别提这次反复生病，一直不见好，前两天居然告诉我妈，说我外公要来接她了。”　　 “可能，她撑不到过年了。”程迦栗伤感地说。　　 宋昭鸯想了下，说道：“我奶奶在我小时候就离世了，你外婆能看顾你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程迦栗便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我外婆关系好？”　　 “你有单独的房间，里面还放了很多小时候的东西，庄园可以随意进出，还能随便处置她的狗，足以见得你们的关系很好。”宋昭鸯有理有据地说。　　 程迦栗摇摇头：“刚才那一眼，你居然能看到这么多东西。”　　 宋昭鸯推了推眼镜，得意地说：“我可是有四只眼睛呢。”　　 闻言，程迦栗微微低下头，看向宋昭鸯：“那鸯鸯能不能看出来，今天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