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 门开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 林守捡起地上的镇纸,揉了揉眼,伪装成刚睡醒的模样:“安晏?” 秦破道心领神会,配合道:“臣在,公主可是睡够了?”林守瞧着秦破道嘴角的笑意在扩大,察觉出自己伪装有点假,索性不装了,地上的信纸也不捡了。 “本宫饿了。” “吃食早已在膳厅,还请公主移驾。” “嗯。” 秦破道趁林守不备,在一声惊呼中,打横抱起她,甚至有余情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秦破道!!” 侍卫纷纷缩头望向外面,好似一座站立的雕像,宛若未闻。 “公主,你真的很可爱。” 林守略微不自然地埋进她胸膛,耳朵忍不住泛起粉红,将小女儿家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与其在一张张不知真假的纸张来证明心中猜想,公主不妨问问臣?不问怎知,臣不会为公主解答疑惑呢?” 穿过寂静的走廊,通黄的烛光照亮两人的身影, “安晏,你的承诺作数吗?” 清风乍起,雪花飞舞,无数尘埃也翩翩起舞。 秦破道没有迟疑,反问:“自然作数,公主这是不相信臣了?” “没有....我在梦里,梦到....” 林守难过得紧闭双眼,仿佛闭上眼睛就可以遗忘做的噩梦,玉手死死扣掌心肉,整个身体都颤抖蜷缩着:“心很痛,很痛....我却只能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什么事也做不了....眼睁睁....” 梦见亲人逝去吗? 闻言,秦破道放缓脚步,淡然说道:“月有圆缺,亲人总会有相遇那天,姥爷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嗯....” 软弱、脆弱,不该出现在他人面前,即便那个人是她。 “公主,你总担忧他人的安危,可有想过自己的处境?” 林守红着眼睛,望向秦破道:“我不需要,我绝对会活下去!” “狂妄。” 原本扶在背脊的手,往上移,无动于衷地扼住喉咙。 顿时,使得林守再也喘不上气。 “夺你性命何其简单.....” “在我手中,公主算是死过一回了。” “性命不过如此,在我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陪公主玩些无聊的把戏,万一哪天我心情不好,公主不过是在我手上多添一条冤魂。” 缺氧的面孔,逐渐发青发红,秦破道没住手,依然神情淡漠地注视林守。 终于,林守舍得动弹挣扎了,似乎相信秦破道真的会杀了她,为了活命,不惜动用埋伏秦府已久的暗卫。 “呲!” 秦破道缩回手,抱着林守侧身躲过了暗卫攻击,脚尖用力一顶,路边的小石块被她踢飞,抵挡了劈下来的剑刃,另一只手一甩,小刀便出现她手中。 “咻!” “咳咳咳!” 这次,秦破道不再躲避,飞出的小刀正中暗卫心脏,暗卫不可置信地摸着小刀,往后倒在血泊中。 “公主,你暗卫的心不完全忠诚,知道他还效忠谁吗?” “皇姐...” “咳。” 秦破道亲了林守额头,欣慰:“公主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被防着呢?” “留着他能让皇姐安心,况且,咳,皇姐那边也有我的暗棋,皇姐的动静我也略知一二。咳,咳,反正皇室之下,孰能有真正安心的归处?” “哦?那臣接下来要做什么,公主知道吗?” “陪我进宫过年,再无他事。”斩钉截铁的语气,多一秒反驳的时间也不留给秦破道,自顾自地定了接下来的时间安排。 秦破道轻笑:“好,好,全依公主。” 方才还要取人性命,转头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也就林守能容忍她这般反复无常。 餐桌上,菜品丰富,极具膳食营养。 秦破道将她放在椅子上,拿起小碗,舀了一碗花胶粥给林守。 “吃吧,睡那么久,该饿了。” “嗯。” 秦破道漫无目地敲着桌子:“陛下念及太后年事已高,将过年时日提早,好让太后早些启程去行宫,安享晚年。” “明晚就开启宫宴,且宫宴规模与往常不同,扩大了邀约范围,凡有请帖的人皆要入宫参宴。” 林守一怔,心里冒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言尽于此,秦破道不再说下去,戏谑地夹起一根蔬菜塞进她嘴巴,上下摆弄嘴巴,好让菜顺利吞咽进去。 “能参加宫宴,是他们一辈子该铭记的荣恩,他们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公主忧心什么呢?” 林守摇摇头:“父皇从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浪费时间在这方面上展示圣恩,或许以前会,但现在这样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父皇是要做什么.....” “安晏,你...”秦破道的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嘘。”,打断了林守的询问,“公主,于礼不合。” “要做什么,该靠自己力量去做,不该乞求敌人的施舍。” 林守的眼神晦暗,禁了声,不再犹豫,直接往府外的马车奔去。 见状,秦破道托着下巴:“秦叔,把这盘糕点带上,去帮她驾马车回公主府,送完就回来吧。” “是。” 一旦过了十五日,月亮就会从圆盘削减成一个弯角,但月终会变圆,可人失去了还能团圆吗? 秦破道执起酒壶,大口大口喝了下去,而酒壶里面流淌着清甜的桃花酿,借着酒水,将压制多日的淤血,通通呕了出来。 乌青的地面沾染大片血后,却丝毫不显血迹,宛如静待已久的鬼怪吸收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