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秦破道站在房间门前,敲了两下:“守儿,我回来了,可以开门吗?” “进。” 秦破道把手中的东西举高亮给林守看,“噔噔噔~”,小狗似邀功:“看,这套是男装,方便你骑马赶路程出行简便;这些呢,是冰糖葫芦、花饼、当地特色酒酿,快尝尝。” 林守调侃一笑:“秦监部大人,你对别人都那般心细的吗?” 秦破道理所当然地矢口否认:“当然不,只对守儿。” 林守得到一个不错的答案,赏脸地打开秦破道递来的袋子,拿出衣服观赏:“华美流畅,柔软,身形合适。” “那等会儿水端上来后就去换了吧,你身上衣服也有些脏了,我拿去销毁。” “来,先尝尝。” “嗯” 与两人的羞涩相谈甚欢不同,爷孙俩正悲伤地告别。 “娘,爹,祖母,孩儿不孝,待寻得一安稳处便接你们来,爷爷已经拜托了胡二哥在离开这段时间护着,绝不会有人打扰这里的安宁。” 黎昭跪在铺团里对着三块牌匾叩三个头,香烛掉了一层灰。 老头从上往下抚摸他的白胡须,拍拍黎昭的头:“乖,他们不会责怪你的,他们口音正是京腔,服饰华丽多半还是些达官贵人,你娘故乡是京城,后来跟你爹来到这里住罢了,顺道回去替你娘看看故乡吧。” 黎昭懵懂地提出心中疑问:“爷爷,真的要一辈子跟着吗?” “未必,再说吧。” 老头吭哧吭哧走开,小女孩回过神从牌匾掏出一个玉佩放进衣服内。 “等孩儿回来,娘。” 眨眼间,天逐渐变黑,客栈外面已经寂静,小二都准备回去后厨休息。 林守吃完最后一口饭菜,擦拭干净才询问秦破道:“修书传给父皇了吗?” 秦破道一边用清水抹去剑上残留的血迹,一边抬眼望着林守眼睛说:“放心,信在路上了。” 林守有点发觉什么:“监部大人现在面对本宫,倒是越发坦然。” 秦破道扮作文人,摇头晃脑吟诵:“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遇公主,失了分寸,今算相识,自当尊之重之爱之,不可避之。” 林守抿了一口茶水:“休的胡言,本宫已吩咐小二拿多一床褥予你,毕竟春初尚寒。” “谢小主赏赐~” “少贫。” 次日卯时,秦破道牵着狼烟到林守跟前,她准备想让林守喂狼烟喜欢食物,亲近亲近就不排斥林守骑身上。 狼烟打个响鼻,摇晃脑袋。 “哒哒哒哒” 狼烟主动接近林守,低下头颅,顺从地蹭了蹭她柔软的手掌心。 林守莞尔一笑,抬手回摸狼烟鬓毛:“跟主人一样俊逸。” 狼烟似乎听懂地仰起头,尾巴甩来甩去,身体侧边靠向了林守。 秦破道倒是红了脸,挠挠头:“以前不是这样的,狼烟特排斥生人,刚驯服时候对我都没如此主动。” “缘分。” “守儿,现在穿上披风还冷吗?” “不冷。” 林守利落地坐上马鞍:“他们有马吗?” 秦破道坐在林守的后面,撩起坐到的披风尾,轻扯缰绳:“应该会有。” “再等三刻,他们解决不了就留此地。” 好在,他们骑着一匹棕黄色马赶上了,马上只驮了一个行李包裹。 “跟着走,别走丢。” “驾!” “驾!” 马儿一路飞驰,路面凹凸不平,颠得林守有些作呕,不自觉地倚靠秦破道手臂。 “守儿再忍忍,黄昏之时寻一地扎营,给你弄点水产解解腻。” “无碍,别耽误行程,晚上休息一会继续赶路,要不然就更晚到达洛阳。” “守儿也是去洛阳?” “本宫承蒙皇恩得以每年此时期,可以回洛阳探望母家。” 秦破道心不在焉地嗅着林守头发的清香,一路尘埃竟不曾遮住,宛如冬日的雪松。 “嗯,陛下圣明。” 秦破道一味加快赶路,全然没理爷孙两是否有跟上,虽然她知道老头的实力不会跟丢。的确,老头的马虽不是顶尖马儿,但也不比狼烟差太多,勉勉强强跟在秦破道后头。 一路上,秦破道停他们也停,秦破道动他们也动,小女孩也没有吭声反对闹脾气,不似一般孩童心性,倒令秦破道在心里高看小姑娘一眼。 三日基本不眠不休赶路程,终于在第四天的黄昏之时抵达洛阳城门口。 “等等!出示通关文碟!” 一个守门士兵阻挡秦破道一行人继续前进。 秦破道俯身递给士兵自己的令牌,底下夹杂一粒碎银:“京官,来洛阳办事。我的文牒在早抵达的大部队行囊里,通融一下。” 士兵将信将疑,探头看向秦破道怀中的女人和身后的爷孙俩:“他们又是大人的谁?” 秦破道不着急,笑着回答:“我夫人,后面是我们的家养仆从。” “行吧,那赶紧过去,别耽误后面人。” “谢过。” “驾!” 林守抬头盯住秦破道的下颚线,瞧得秦破道耳朵越发爆红。 “夫人?” “将来就是了。” 秦破道心虚地将头扭一边。 “我先送你回宁府,如果守儿有事要找我可以去洛阳府尹那,我会经常待在他身边。” 秦破道怀中的人没听到满意的回答,端起架子来:“本宫何事之有?” 惹得秦破道闷声失笑,唯好专心致志照着林守临时画的地图,抄了郊边近道送她回宁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