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破道一脸惊恐,好似林守成了好色之徒之人,扭头就跑到柱子后面抗议:“守儿,自重!我可以自己来的。” “哦?” 林守一步步逼近秦破道:“秦监部,这是要本宫禀告父皇,治你的欺君之罪吗?” 秦破道脑子一根弦断了,不再逃。 紧盯着两人已经不足一尺的距离,秦破道的手悄然握紧了剑柄,随时一剑封喉。 林守假装没看见她的动作,见人不动,顺畅解开了秦破道衣服,露出一层底衫以及沾满血的绷带。很快,林守就拆好了绷带,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出来,却面不改色地抹了点药往伤口上涂匀又缠上了新的绷带。 一圈。 两圈。 林守处理的速度很快,干净利索,一点都不似娇生惯养的公主。 “三公主何意,微臣不懂……” 林守微微一怔:“无意,你与本宫婚姻不过一场圣恩,所以本宫待你为友人,多些照拂罢了。更何况,本宫对生儿育女并不向往,等有机会,本宫更想自由地阅遍山河。” “做一场交易如何?” 秦破道愣住,错愕地看着林守。 林守拿过秦破道手中带血的碎瓷片:“本宫可以替你隐瞒身份,至于本宫要什么,日后再跟你说,如何?” “可以。” 秦破道听此稍放下心,却不知为何心空荡荡的,只得撇开头,躲避林守那无波澜的眼睛。 嘶,有点酸。 “本宫这次出行并未告知他人,竟遇上了你,恰巧又碰上刺杀,下次出门或许要算个卦?” 秦破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左手触碰着绷带打结处:“守儿说笑了。” “我不承想贼子如此狡猾难缠,着实连累守儿了。” 林守没有过多追问,见秦破道穿戴好衣服就离开房间处理迫在眉睫的商业版图问题,剩下秦破道一个人在里面发呆。一向有决断的秦破道竟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低下头嗅着绷带夹杂药味中残存她的气味,闭上了眼睛。 “咻” 瞬间,秦破道快速侧身伸手一夹,夹住了一个细小竹筒才睁开眼睛,竹筒尾部标了个字-青,拿出了里面的纸条,阅读完后望了望林守离开的位置,抬脚往相反方向走了。 “守儿,下次见面前我会搞清楚自己的心,绝对……” 秦破道抬手一吹哨,不一会,狼烟从西南边隐藏的角落急速奔跑出来,待检查一番后,它只饿瘦了一点。 “马精!” 狼烟似乎知道是夸赞它,骄傲仰头嗷几声,马尾左右摇晃。 天色正早,秦破道骑上去一夹腿,狼烟跑了起来。 “驾!” 按目前情况,南艺布匹庄翻案了但由于齐相力保巡检,只罚没部分财产充公去修缮救助民生的安济坊,临沂绣坊已经明面上划分到齐相一派了,不过背后的罪证拿到手了,基本大区域该弄的也弄了,剩下的商户也大多已经加入大商会或者自立小门户。 不过,秦破道根据刚刚传递的信息看,为何洛阳几个顽固鼎盛的客栈和钱庄居然主动投诚陛下势力做皇商?她的暗卫第一次遇见明暗账面上都如此清白的,百思不得其解。 等等。 秦破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拉紧了缰绳逼得狼烟半路停了下来。 秦破道在心里盘算:“是不是有关三公主缘故,只有三公主母族势力涉及洛阳的商业,要不然……” “有趣。” 滴。 滴…滴。 秦破道感受到有东西滴到身上,疑惑地抬头查看,天空居然布满一片乌云,已经下着毛毛细雨了。 无奈之下,秦破道暂时放弃去找人了,手一拉缰绳掉头回去找林守。 “驾!” 雨越下越大,直至湿透了秦破道的底衫。 秦破道正想让侍卫通传一声,就见林守撑着把伞从府邸里面走出来:“进来吧,侍卫会把狼烟带到后院的马厩。” “嗯。” 秦破道沉默地跟在林守后头,林守不紧不慢带着秦破道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停住,不悦地开口:“方才你走的时候,这几个人不知怎寻到这里来,指名说找秦监部,可以给我一个说法吗?” 秦破道转了一圈掰指,再三思虑回答:“或许他们本就在寻我,按着线索找来了吧……” 林守瞥了一眼秦破道,推开门,焦急等待他几人看到秦破道立刻走过去找他,领头的更是一拳捶到秦破道肩膀。 “不要命了吗?” 秦破道摇摇头:“怎么舍得死,还没看你寻妻呢。” 薛霖桥啧一声,整张脸写满了嫌弃晦气。 “有没有人说你很恶心?” “嫌命长?” 薛霖桥看到林守一把推开了秦破道,连忙让后面的人一起给林守行礼。 秦破道抽搐了一下嘴角,等他们行礼完抬脚踹薛霖桥的后脚跟,薛霖桥刚起身没反应过来,扑到了一旁架子上。 “亢浪…” 四脚朝天。 一道闷声响起。 “秦破道,你大爷的,你找死!” 秦破道嘿嘿一声躲到林守身后,还配上欠打的嘲讽语气,气得薛霖桥一阵咬后槽牙。 林守往后一带扯出躲躲藏藏的秦破道,公事公办口吻说道:“秦监部,既然薛统领寻上门来了,你们一同等雨停了走吧。” 秦破道轻抬下巴,义正词严拒绝:“留一晚,他们都能找到我了,万一那些贼子也找上来呢?” “啊是是是……” 薛霖桥眼睛都翻累了,无语地倚靠墙看着秦破道浮夸的表演,明明是他自己早就布置好的局又怎么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