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路过肯德基店,买了一个甜筒,舔着甜筒,慢悠悠的走回去。 “小学妹,你不认真哦。”熟悉的声音转进脑子里,把游走的魂魄叫了回来,舒婕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窗外就是自己小区楼下的景致。花坛边一排绿油油的栀子花都已经结了花苞,而作为分界的木槿都已经长到一楼高了。 “抱歉,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舒婕回过神,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学长说。 “没什么,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丁辰韦耸肩,说,一只手撑在打开的车窗上,另外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到一包软壳的香烟,掏出一支烟,叼在嘴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后,就把玩着打火机。 金属制的打火机上什么图案都没有,银色一片,单纯简单的设计,年岁有些长了,看起来那银光都变得暗淡。有时候火焰打不出来,经常换火石也没用,早该被换掉了。 “再见。”舒婕打开门,高跟鞋踩到地上,丁辰韦突然拉住她的手肘,舒婕心中咯噔了一下,没有回头去看他。 两人僵在那里,过会,丁辰韦笑着说:“你不祝贺下么?我从今以后没准就能平步青云。” “恭喜你。”舒婕说。 “来,坐好了,听你学长讲述当年我是怎么从一个落魄的穷小子到现在的IT业jīng英的辉煌历史。”丁辰韦拉着舒婕的手肘,把她的人拉进车子,舒婕虽然是顺着他的意思进来,只是眉头紧皱,神色不悦。 她不喜欢别人用蛮力左右她。只是,丁辰韦常常忘记,也因着性别上的优势,常常觉得说话是一件làng费时间的事情,行动更直接。 “当初啊……” “长话短说。” “成。我们俩认识有六年了吧。” “六年零一个月。” “你记得真清楚,呵呵,是不是对我们俩初次见面的情景难以忘怀?”丁辰韦带着笑意以及暧昧的眼神看向舒婕,随着头转过来,烟味也飘了过来,舒婕的身体往车窗靠去,多呼吸新鲜空气。 “我不擅长忘记。” “真是冷静的女人。该死的冷静。”丁辰韦的语气变得愤慨,舒婕说:“再见。” “从明天开始,我将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农民的儿子。”丁辰韦对着舒婕离去的背影喊去。 舒婕的动作没有停留,开门,下车,关上车门。 “当年,你肯跟着我从阿里巴巴出来,难道说不是因为喜欢我?” “你的思想永远是天马行空。” “你为什么不gān脆点说我不切实际。” “我不觉得,超前的东西往往是不切实际。我很欣赏你这一点。” “舒婕,你一个人,不觉得无趣么?” “我很好。”除了偶尔寂寞。只是偶尔,这种情绪就像烟火,熄灭后,天空依旧沉寂。 “你像是要独自寂寞过一生的尼姑一样,买了房子,独自付贷款,你就真没打算找个男人嫁了是不是?中国男女比例悬殊那么大,你在街上空手抓一下就是一把男人。你就不能给男人留个位置出来,我也好抢个沙发……” “够了!”舒婕只想抱着脑袋尖叫。 这男人是怎么了,从今天上班开始就一副兴奋的好像打了jī血一样,有些过度了。 之前保持着的平和状态,被他这样横冲直撞给打破,他是一股脑不计后果的冲过三八线,惹的舒婕脑子里不耐烦的情绪达到最高点。 她不是讨厌丁辰韦,她敬重这个男人,也仰慕这个男人,但是,这是一方面,就如同人类对着qiáng者的崇拜,对着不可超越的高山和天空的敬重情绪一样,不是爱。 爱和仰慕不该混同。 人能去膜拜天地,但是人从未想过要拥抱着他们。 舒婕把这些感情分的很清楚,只是男人似乎不那么觉得。 他觉得既然舒婕把他当神,为什么就不能爱他。因为神放下身份亲吻臣民的时候,不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么? 现在他有了钱,就像穿上了无坚不摧的盔甲的战士,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冲向敌军。 发现到了对方的战场上,那里只是一片荒草。 敌人以着藐视的态度狠狠地把他那高贵的尊严侮rǔ了。 没有对手,因为,不屑,或是压根就不在意。 没有对手的战争算什么战争,又不是□,一个人慡就足够了。 丁辰韦败了,钱这剂迷幻药的药效过了,也变得清醒过来。他猛吸一口烟,烟烧出很长一截烟灰来,吞吐时候,丁辰韦才想起,舒婕最厌恶的就是烟味。 他总是在遗忘这些细节。偏偏舒婕最在意的就是细节。 丁辰韦对这舒婕喊道:“庆功宴你会去么?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只是这里面可是有你的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