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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玲珑心

8点惊悚恐怖故事 松松会跳舞 10367 2024-08-10 03:58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夹杂着血腥味。我回头看了一眼姜武散落一地的残碎尸身,跟随众人闪身进入了墓室。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墓门关闭的一刹那,我好像看到姜武的嘴角竟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本来这次一起盗斗的人有八个,但我们低估了这座墓的凶险程度,进墓不久就遇到了僵尸中最为凶煞的血尸,不过幸好数量不多。  原以为凭借我们几人的身手能够搞定,但出人意料的是,这座墓中的血尸与我们之前碰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里的血尸体格与别处相比有多魁梧。而是它们完全就像是杀不死的怪物,黑驴蹄子只能让其行动稍显迟缓,就连被砍下了脑袋仍然可以自由行动。  一连折了两个同伴,其他人身上也挂了彩,而血尸闻到血腥味后却更加疯狂。脾气暴躁的麻子最先沉不住气,掏出身上的一根雷管便塞进了一  具血尸的嘴里。  “轰隆”一声巨响,血尸被炸成了一堆碎肉,这才停止攻击。不幸的是,姜武因躲闪不及,被爆炸所波及,身体被炸碎。我们无暇多想,趁着这时机,找到了打开墓门的开关,在血尸扑过来的前一刻冲进门里,石门随即关闭。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地瘫坐到地上,口中不住地喘着粗气。  突然,冯林像是发现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拧亮手中的狼眼手电向墓室深处走去。身边惊魂未定的麻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  即开口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啊,跟个粽子似的!”  麻子的骂声忽然提醒了我,刚才冲进来的时候,那些血尸明明作势要攻击我们,此刻怎么莫名其妙地没了动静,我甚至都没有听到它们疯狂嘶  吼和捶打石门的声音。难道它们有自我意识,知道伤害不到我们,索性不  再徒劳?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猛地一紧——从被血尸攻击到退进墓室,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然而却有点儿不太自然。因为墓室的开关未免太容易被找到了,就好像有人故意安设在那里等着我们发现。  意识到问题的蹊跷之处,我忙将目光移向墓室深处。墓室里面很黑,似乎笼罩着一层黑雾,根本看不到前去探查的冯林身影,就连手电光似乎也被吞噬了。  众人中资历最老的老鹞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喊了冯林一声,可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  “不对劲儿,大家跟我去看看。”  我们全神戒备,可刚走出几步,却见冯林突然从里面奔了出来,他一边跑还一边朝我们大喊:“有机关,大家快跑!”  与此同时,机栝转动声响起,紧接着,两边的墙壁忽然开始剧烈震颤,随后便向我们所在的位置移动过来。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几分钟,我们就会被硬生生夹成一张肉饼。  “大家别慌。”我赶忙安慰大伙,多次的盗斗经验告诉我,越是这种危机关头越需要冷静头脑,但脑门儿上还是不自觉地渗出一层冷汗。老鹞眉头紧锁,看着正在逼近的石墙开口道:“看来,咱们得从原路出去。”  “可是外面……”周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麻子打断:“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麻子转身就开始在墙上寻找墓门的开关。  “开启这种墓门的机关只安装在门外,要想从内部打开,就必须解开镶嵌在门上的五行八卦锁。可是我们当中唯一懂阴阳之术的徐涛已经被血尸开了膛。”我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那怎么办,把锁砸烂行不行?”失去希望的麻子顿时变得更加焦躁,说着便要动手,却被急奔过来的冯林一把拽住,怒喝道:“你想害  死大家啊!”随后冯林手脚麻利地鼓捣着门上的那把大锁,只听见“喀嚓”一声,紧闭的石门应声而开。  众人见状大喜,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生天,然而精神却不敢有丝毫松懈,纷纷手持武器准备迎敌。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之前我  们在这里与血尸苦战,三个同伴命丧黄泉,本应该是血肉横飞的场面却变得空空如也。别说是血尸了,就连姜武他们三人的尸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氛瞬间变得莫名诡异,我们五人背对背站拢,心里不敢有一丝放松。  良久,什么异状也没有发生,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此时,我忍不住询问道:“老鹞,这个斗到底是什么来头?”  “其实这座墓的具体来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墓里陪葬着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说到这里,老鹞顿了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除此之外,姜武还从当地人的口中打听到,墓里还藏有一件稀世珍宝,据说比其他所有的财宝加起来的价值还大。”  “什么宝贝?”周滨立即来了兴致,双眼射出贪婪的亮光。  “是玲珑心。”冯林面无表情地说道,“刚才在墓室内部有相关的壁画记载,不过这东西除了价值连城外,好像还很邪门儿。”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姜武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容,背后爬上一阵寒意。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一条漆黑的通道正在打开,隐约还能看见几点飘忽的鬼火。  虽然明知道有古怪,但是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不足两米宽的甬道像巨蟒一样蜿蜒曲折,令人视野受限,看不到前方较远的距离。走在最前面的冯林突然停住,抬起右手做了个“止行”的手势。  “什么情况?”他身后的老鹞忙问道。  “气味好像不对劲儿。”我闻言使劲吸了吸鼻子,从一进来时空气中就充斥着淡淡的怪味,现在只是比先前稍微重了一些,不过这在气流流通不畅的古墓中应该很正常吧。但转念一想,幽深的墓道本来就极其压抑,再加上我们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神经变得格外敏感也很正常。“快走吧!”麻子烦闷地催促道。  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往前走。然而,走着走着,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甬道中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冯林和老鹞依然若无其事地走在我前面,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难道是我紧张而产生的错觉?这样想着,我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没错,确实是心跳声!我甚至都能清楚地听到心脏收缩时射出血液的声音,而且我肯定这声音绝不属于自己。可是身后的两人离我有几米远,我怎么可能听到他们的心跳声?  想到这里,我胆战心惊地回过头,发现身后竟然只有麻子,周滨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于是赶紧问道:“周滨呢?”  “在后——”麻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呆愣愣地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我心里疑惑,就见麻子的身体“扑通”一声歪着倒在地上,鲜血像卸了闸的洪水一样,从胸腔喷射而出,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大张着嘴盯着麻子的尸体。他的表情很奇怪,绝望中带着惊讶,当我抬起头的瞬间立即明白了,因为我看到周滨的手里正抓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  周滨就这样狰狞地笑着,可我却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大叫让我清醒过来,慌忙拔出短刀警戒。  眼前哪还有周滨的身影,只见一个面孔青灰的残尸正对我冷笑,它的躯体只剩下一半,显然是被什么巨刃劈开的。但真正让我毛骨悚然的是,  它那残缺的胸口处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还在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残尸几乎没给我留下害怕的时间,仅剩的一条腿猛地跃起,饿虎扑食般来势汹汹。我下意识地一侧身,手中短刀顺势砍下。那残尸倒也灵活,一击不成,反而扯过附近的一具腐尸当作盾牌,一刀被我斩成两截。我这才发现,通道里原来有很多活尸,它们的腐败程度虽然不同,但却比寻常死尸行动敏捷。  “前面就是甬道尽头,大伙赶紧撤。”老鹞打气道。  众人信心大增,手中的武器舞得虎虎生风,且战且退,终于退到一间耳室中。  奇怪的是,那些活尸像是忌惮什么,竟然不再追赶,恶狠狠地盯了我们一会儿后,掉头消失在黑暗中。  “这间耳室好像与那间活墙墓室  很像啊。”最先进来的冯林举着狼眼手电照了一圈后呢喃道。  “什么?”麻子惊呼一声从地上蹿起身。  “只是像,又不是一样。”老鹞正在往胳膊上缠绷带,斥责道。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观察一下吧。这个墓太可怕了,实在不可小觑。”我想起刚才自己竟然不知不觉  就中了招,心里一阵后怕。  “对,对。”麻子连连附和,  “周滨,咱俩去那边看看……你笑什  么?”  我一怔,好像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回身大喊道:“别过去!”话音未落,周滨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钢条般的手指狠狠地插入了麻子的胸口,猛地一用力,手上便多了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麻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殒命当场。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诡异,只见周滨往自己的胸口塞着麻子的心脏,已经露出皮肉下白森森的肋骨却浑然不觉。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怎么不合适……”  冯林当机立断,趁着周滨没注意到他,抢先两步,将一根锁魂钉插入了周滨的头顶,接着一把夺过那颗心脏。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老鹞轻轻碰了我一下,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会意,趁着冯林喘息的工夫,从背后将一把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同时口中威胁道:“别动!”  冯林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道:“你什么意思?”  老鹞走过来,用绳索牢牢地绑住冯林的双手,诘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次下墓的我们几个虽然称不上是过命的交情,但也是知根知底。一路上危机四伏,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然而冯林的表现却出乎意外地反常。不仅提前知道可能隐藏的危险,而且在关键时刻总能冷静应对,他绝对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冯林!  冯林没有正面回答,干笑几声:“你们知道此墓的来历吗?”  原来这座墓的主人是边陲小国的一个皇子。古代宫廷内部,皇子们争权夺位的事情屡见不鲜,这位皇子同样不幸地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虽然他无心参与争斗,但是他的兄弟却视他为眼中钉——因为他天生长有一颗玲珑心,绝顶聪明,是其兄弟穿上龙袍的最大阻碍。于是他的兄弟使奸计将他困死于此处守陵,没想到他死后怨气不散,扰乱皇陵。皇帝无奈,念其是皇室子孙,只好派道法高深的方士将此处镇压。由于它煞气  太盛,所以每隔百年必须再次进来加固。  “这么说你就是那个方士的后裔?”见冯林不置可否,我又问道,“那周滨是怎么回事?”  冯林还是没有直截了当地回复,而是轻蔑地说:“你不是闻到甬道中摄阳香的气味了吗?”  摄阳香是一种特殊的防盗手段,被涂抹在狭窄的过道中,由于气味不重,往往不易让人察觉。可盗墓者一旦吸入大量这种气体,体内阳气外  泄,导致阴阳失衡,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幻觉。  原来如此!我拍着胸脯庆幸。不过冯林混迹在我们之中,着实让人不放心。所以我扭过头询问老鹞的意见,却见他面色苍白,全身颤抖,似乎正努力压制着什么。  “不好!”冯林大喝一声,“他  阴气入体了,快放开我!”  我迟疑了一下,回想起周滨刚刚的举动,背脊发寒,三下五除二解开绳索。冯林活动了下麻痹的双手,正要动手,老鹞突然停止抖动,怪笑一声后,头也不回地向耳室深处跑去。  冯林当即追了出去,我也不敢独留,紧随其后。  我们听着老鹞的脚步声跑了好大一会儿,声音在前面突然消失。冯林急忙伸手将我拉住,示意我拧亮手电,以防老鹞隐藏在黑暗中偷袭。  我打开狼眼手电,却见我们仍处在之前的墓室中,心中不禁骇然道:“我们一直没出去?!”  冯林四下扫视一番,又思索片刻,开口道:“不对,这是另一间墓室。你看墙壁上的那些镇邪符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主墓室。”  我皱了皱眉头,狐疑地把手电光移向最近的一面墙壁,只见光滑的墙上用金漆画着许多看不懂的道家符文,显然是为了镇压什么极其凶恶的  东西。  我更加疑惑了:我们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主墓室?  冯林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主棺是墓中穴眼,被怨气笼罩,仅靠肉眼根本寻不到。而在漆黑的墓中,盗墓者依赖光源,这才是这座墓的凶险所在。”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心头一凛,立即想到进墓的人在昏暗的墓穴中会本能地依靠光源,而主墓室却隐藏在怨气中,让人视而不见。这样的  话,盗墓者就会不停地在墓中的陷阱机关中转悠,最终全军覆没。可转念一想,老鹞又是怎样在黑暗中引领我们找到这里的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打算先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我用信号枪打了发照明弹,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墓室正中央停着一口漆黑墨棺,上面雕  饰着祥瑞图案,应该就是主棺。主棺周围还错乱地摆放着七具石棺,可能是陪葬棺。  “皇子怨气冲天,单凭符咒难以镇压。再加上它身俱七窍玲珑心,死后可以蛊惑尸体作乱,所以先辈用七具怨尸封住其七窍,渐渐平息其怨  气。”冯林解释道,“只是陪葬怨尸经年累月承受怨气侵袭,每百年便会坏一心。”  说着冯林将一把特制石钥匙插入其中一具石棺上的锁孔内,机栝声响起,棺盖缓缓向旁边挪开,露出一具面容扭曲的怨尸。他掏出一把匕首将  尸体的胸口剖开,取出那颗即将腐烂的心脏,然后将一颗新鲜的心脏移入。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麻子的心脏,忽然想起刚才在耳室中,冯林离麻子最近,凭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使麻子免遭周滨的毒手,质问道:“你是故意不救麻子的?”  “他当然是故意的,要不怎么能有可供换取的心?”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带我们到此的老鹞。  看到老鹞安然无恙,我一怔:“你不是阴气入体了吗?”  “我奔波半生终于找到了这座墓,九死一生到达主墓室,却打不开石棺上的锁,只好讪讪离去。”老鹞的眼神忽然炽热起来,“从你说出玲  珑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冯林了。”  我再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身边的两人深藏不露,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你就是墓主人的后代了。”冯林语气平淡,似乎早已猜到。  “祖宗含冤被封一千多年,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老鹞长笑道,接着他打开一扇暗门,许多活尸便蜂拥而入,其中还有姜武它们的身影。  看着面前纷乱的场面,我幡然醒悟:这次摸金从一开始就是千年前斗争的延续。我和麻子、周滨等六人只是这场斗争的牺牲品,是他们两人进  入主墓室的踏脚石。我终于明白姜武临死前那笑容的含义了。其实从我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这样悲惨的结局。  我自嘲地笑了笑,从身上摸出雷管,点燃了引信。  就让这千年的争斗永远埋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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