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郊区的别墅
一袭冰冷的带着邪煞之气的声音从狐牌中传出,然后雬月就出现在我眼前。 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在他身后,双眼冷冽的睥睨着娇娇,“我记得你酒量很好,少在我面前装醉了。我现在要去景晟家找他玩玩,要不要跟过来,随你的便。” “我……我不想见他!”娇娇阴郁的回答了一句。 雬月身上一直缠着绕如同蚕茧一样的黑色丝线,但这些丝线似乎又不是实质,说实在话更像是一堆黑色的气体。 他的原本有些苍白的唇,在此刻微微有些发紫。 但不是那种深紫,而是在苍白之上染上的一丝微紫,看着有点像是邪神。就连手指甲也是这个颜色,长出来两三厘米,看着还有些尖锐。 笑起来的时候,更是邪气四溢。 我都看傻了,“你要去景晟家吗?” “小胖妞,你要陪我去吗?”他又邪恶的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魅惑,指尖纨绔的滑过我的侧脸。 跟人感觉比以前更加的邪性,而且邪性和魅惑融合的天衣无缝。 我触摸了一下他的侧脸,有些紧张了,“你……你没什么事吧?不会是入魔了吧,雬月,你别吓我。” “如果我入魔了,你怕不怕我?”他眯了眯眼睛,邪魅的看着我。 我鼓了腮帮子,双手叉腰,“我为什么要怕你?” “现在身上的煞气太重了,必须每晚要有人来泄火呢,你要是跟在我身边。我不吃你,还能吃谁去?”雬月的手指从侧脸划过,落到了我的下巴上。 他直勾勾的和我四目相对,眼底居然反复无常的闪过了一丝怒过,“该死,娇娇刚才居然敢亲你。不知道我有洁癖么!” 臭狐狸用手狠狠的抹过了我的嘴唇,居然狠狠的将自己的唇迎上来。 霸道狂乱的索取着,让我一时间凌乱了,呜咽的大喊,“雬月,你干嘛!我被涂山娇娇轻薄了,你欺负我干嘛。” “我不喜欢其他人的气味,你身上,只能有我的气味。”那死狐狸身上霸道中带着一袭狂冷,狠狠的搂住了我的身体。 我浑身战栗了一下,本来想骂他。 可是感受到他身上蓦然变得更加邪冷的气势,心里更添了许多隐忧,“你真的……你真的没事吗……雬月,我看你现在很不对劲。” “别担心我,我离入魔还有一段距离,身上这点煞气可以慢慢洗涤干净的。”雬月满身沾染了煞气,却满不在乎。 他打横将我抱起,看了一眼外面逐渐西沉的日头,跳上了窗台,“娇娇,你不愿来,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我抬头看着雬月身后的娇娇,她眼底是一丝阴郁和冰凉。 脸上嘴角带来的潮红早就褪去,手腕上的红绳也已经解开了。可她却缓慢的退到了角落里,警惕凶狠的摸住自己的小腹。 她似乎还是没胆量去见景晟,所以不肯跟我们一起去。 雬月是灵体行进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眨眼之间我们就到了郊区,黄昏日暮之下。这里可比秦桑家的位置要郊区许多,却有一座很大的别墅。 别墅周围还有一颗干枯的树,树上蹲满了黑乌鸦。 一辈子长在城市里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红眼乌鸦,听着它们孤冷的叫声。心口难免一紧,周围可真够荒凉的。 别墅附近还有个乱葬岗,横七竖八的看到不少泰式的坟头。 说实话,人死了埋在土里,好像每个国家都差不多。 就是设计的墓碑,可能各有不同。 在别墅的大门前,是满院子的野墻薇,这些野墻薇野生野长的反而比花园里要茂盛。只是无人剪枝,所以显得长牙五爪的,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花丛中除了盛开的花朵之外,还有白森森的东西,仔细一看全都是骨骼。那些骨骼破破烂烂支离破碎的,也不知道是人的白骨,还是动物的白骨。 落日的余晖一照,那些白骨被照的跟血玉一样,好像随时都能滴出血来了。 “你说那个……那个景晟的家就住在这儿?这里也太荒凉了,而且这么多的白骨,也不怕引人注目吗?”我看着白骨累累的墻薇园,总觉得这些墻薇是吸着人血人肉,才盛开的如此的貌美。 雬月浑身的黑气,看着比这片墻薇园要邪性多了,“外层有结界,如果我……没有吸收那两只恶灵,让我的灵魂碎片归位,可能……连结界都进不来。” “那我梦中来的会是这栋别墅吗?不是有结界拦着……”我看到这栋阴森森的古老的宅子,本能的觉得害怕,有些许犯怂了。 双手紧紧的勾着雬月冰凉的脖颈,雬月看到我这样害怕,反倒是得意的笑了,“也许是因为你这个胖妞……是天生锁骨吧,所以这外面的结界拦不住你。” 天生的锁骨! 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自从凤翼受伤远遁以后,我都忘记了我身上还有这么个招惹麻烦的特性。 锁骨据说能让鬼魅不死不灭,永生得道。 可是雬月跟我在一起了之后,还不是一样的灰飞烟灭了? 这个所谓的锁骨,也没那么靠谱吧! 走到了别墅的大门,雬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起来,“我是应该礼貌一点,敲敲门呢。还是要霸气一点,直接把它的门踹烂!” “当然是直接冲进去,敲什么门啊,万一他不开门呢?”我现在觉得自己很暴力,特别想进去把东方青冥从油画里捞出来。 至于什么礼貌之类的,对地狱里出来的东西,需要讲究礼貌吗? 雬月一脚就揣上了别墅的大门,“说的好,我喜欢你这样凶悍蛮横的样子,里面的那个仁兄如果还在的话。应该要心疼他的门了吧……” 门被雬月踹了一脚,看似纹丝不动。 过了三秒钟,“轰隆”一声巨响,直接躺倒在地。 雬月就这么踩在这扇门上,缓缓的走了进去,别墅内没有任何的照明设施,是一片的幽暗。 但是所有的摆设,我却是那么的熟悉。 里面的每一幅油画,都好像在哪儿见过,甚至不用看就知道哪一副会在哪儿。 这果然就是前一阵子,我做梦总梦见的那个全都是复古式的宅子,宅子里一片的安静。雬月走进去,根本就没有人拦着,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形影。 雬月也不管其他,迈着优雅的步伐上了楼梯。 直接就走到了那间梦里的书房,门是虚掩的,被雬月一脚踹开了。 他走了进去,我梦里那张油画赫然就挂在墙上。 油画中哪有什么少年,只有一个身穿绿衣道袍的骷髅一样的男子,佝偻着干瘪脱水的身子坐在墓碑上好像死了。 听到我们进来的动静,才猛的抬头。 那个少年双眼都是猩红的血丝,整张脸都干的僵硬了,尝试张了张嘴,却只能勉强发出了破旧风箱一样的声音,“饿……我饿……” 只是那幅油画当中,原本还有一副打开的棺材的。 此刻棺材和棺材里的随葬品都还在,里面的男子的尸首却是不翼而飞了,包括本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也没有人坐着。 给人的感觉,就是人去楼空了。 我倒抽了一口气,抓住了雬月身上的衣料,“景晟……不在家?” “这像是不在家的样子吗?应该是知道了本大爷要来了,吓得躲起来了吧。”雬月将我轻轻的放在了油画前的地上,双手都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他的双目,也盯在那幅油画上看。 景晟害怕的应该是吸收了宾灵和红眼拍婴之后的雬月,才会选择逃离此处吧? 此刻的雬月邪性的很,就连我都感觉微微有些陌生了。 看着油画上,那个穿着绿衣道袍的干尸,那双睁目欲裂充了血的眼球。 只觉得那个目光特别的熟悉,特别像是东方青冥饥饿崩溃时候的样子。 我伸手摸了一下油画上面,油画上的颜料已经干了,摸在手里有一种凹突不平的触感。就是无法触摸到里面的人,我小声的问了一句,“青冥,是……是你吗?” “救……我!” 那干尸已经严重缺水的发不出声了,看到我的手身上去,想要跳起来抓住却怎么也摸不到。 最后他好像丧失了力气,居然从墓碑上跌下去,僵死了一半的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根本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进去的。 那片墓地荒凉的,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虽然那穿道袍的干尸早已面目全非,和东方青冥没有半分相似,可我确定他就是东方青冥。 他在梦里拼死向我求救了那么久,我才在这里重新的找到了他! 我皱紧了眉头,这油画里的人要怎么救出来呢?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就是能把人关在画中。这幅画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虽然能看见,但是却没法把他放出来。 雬月用自己的手指头敲了敲油画,发出了“叩叩”的声音,他神情凝重,“这是一幅真画啊,小屁孩,你是怎么被关到画里的?我真的很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 “救……” 东方青冥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听到雬月的声音挣扎的抬了一下头,却再次无力的死过去。 随即,整栋房子里,忽然就传出了无数的哭声。 仅仅就在这间房里,每一幅油画中,都有个人子啊画中流眼泪哭泣着。那声音凄绝哀然,闻者都有一种心被揪住的痛楚。 “放我出去,我要自由!” “救救我……” “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