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是特立独行地问我摄影于我而言的含义,我坐在沙发上沉思片刻后回答她:“若是非要说一个因为所以然,那我的回答是,我希望将脑海中美好的回忆永远地保留下来,而唯一能做到这些的,便只有摄影。” 其实这一直是我心中小小的心愿,我希望将同爹地的回忆保留下来,我希望将和凌皓泽的回忆保留下来,从前的我没有那个能力,现在的我,希望靠自己的双手,将那些美好的、震撼人心的东西,统统保留下来。 她举起手中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够过来上班,我希望越快越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自是心花怒放,我冲着她璀璨一笑:“明天,明天我就可以过来了,不不,现在,现在也可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现的过于急躁,她淡淡一笑:“你明天过来吧,今天先回家调整一下状态,好好休息。” “那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身份证,毕业证书?”我试探性一问,虽涉世未深,但是我知道一般的企业都会需要准备这些,有的还需要履历等东西。 “不用,你流利的英文让我足够相信你是毕业于UniversityEdinburgh,至于身份证,你的穿着,看上去也不像是黑户。” 佩服至极,这是我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这个词汇。 她的装扮干净利索,她的言语朴素却犀利,我像丢了魂魄似地走出她的办公室,却永远地记住了她的名字,Vivian。 应聘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复杂,对于一切顺利的进行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昨夜的我还因这件事情辗转反侧。 若是早知道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我是否还会在出门时忧心忡忡,这个问题在我心中反复响起。 “芯蕾姐,明天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工作了,来来来,朕带你看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陶安兴奋的样子像是在说胡话,不过我却觉得这样甚好,以便于我更快地熟悉这个地方。 我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抬头用有些迷离的眼神望着陶安:“让你带我参观工作室,会不会太麻烦?毕竟你应该还有自己的工作需要完成。” 说完这话,我都觉得自己虚伪,明明是希望能有一个导游能为自己指点前路,却恬不知耻地说出了这样伪善的言辞。 好在陶安并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她依旧是像刚才一样牵着我的双手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走去。 “有什么好麻烦的啊,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同事了,早点带你熟悉工作环境不也是为了以后工作方便嘛。”我冲她微微一笑,哪怕没有华丽的说辞,她说的每句话依旧那么动听。 她很真诚,犹如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样,让人完全反感不起来! 新时尚杂志屹立在一条并不算很繁华的小巷子中,甚至可以说这条巷子人烟稀少,我并不知道主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更是无法猜测。 按理说,这种环境,这种氛围,都不像是做时尚杂志的地方,这地方清净的和时尚格格不入,与上海这个喧嚣的城市相差甚远。 但终有一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它就在这里,哪怕风吹日晒,哪怕狂风而至,哪怕暴雨来袭,它就在这里。 不要栗色与向他人请教,纵使你知识渊博也终有疏漏。 “听杂志社的名字,想必做的是时尚杂志吧,可为什么会选址在这个地方?”陶安停止脚步愣在原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可想而知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意识到气氛的违和,立马开口接着说道:“你知道的这环境和时尚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啊。” 她用指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丝,问我:“芯蕾姐,你是哪里人?” 我微微皱眉,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不悦,依旧是满脸笑意地望着我,我不知道是因为她未回答我的问题还是因为她提及了我的身世,我竟觉得自己的身上散发出一丝丝的怒意。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那时候的空气都像是结冰了一般,终还是陶安先发声:“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上海,我是上海人。”沉默之时我一直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回答陶安,香港?或者是上海?无法说自己是上海人不是吗,因为我现在持有的是上海居民身份证,可若对她说自己是上海人,我却又打从心眼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