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地方……”顾浔阳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看到纪燃音咬着下唇闭着眼睛,眉头轻轻地蹙着,整张脸也是一片通红。 “怎么了?不舒服?” “……啊?”纪燃音听到这疑问的语气,瞬间睁开了眼睛。 “没……”纪燃音被那熟悉的眼神一盯,脸上的热潮立马就退掉了一半。 真的是,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明明知道顾浔阳此时只是无比严肃认真地为自己演示香水最基本的使用方法,但这稚嫩敏感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因为那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触摸,而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或许只是如同顾浔阳说的那样,耳后是人类的敏感点,不论男女。 “第三个地方是脖子。”顾浔阳见纪燃音重新恢复了正常,眼底也是一片清明,便继续为她分析讲解着。 “只需要淡淡地一划,沾染了的味道就去不掉了。” 纪燃音配合的仰着脖子,感受着顾浔阳的手指顺着她脖颈的线条缓缓地下移,落到了锁骨处,停留片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那手指所到之处如同一股小小地电流,让她觉得心中瘙痒无比,却又没有地方可以让她挠上一挠,缓解一番。 “人的脖子上有许多淋巴细胞,所以一定要小心,平时也要多加保护。”顾浔阳收回了手,又拿起香水在自己的食指跟中指指尖喷洒了一次。 “然后是这里。”顾浔阳的手指一点,纪燃音立马就惊的站了起来,还连带这凳子后退了两步,让凳脚跟地面产生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真是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顾……顾少。”对上对方略带困惑的视线,纪燃音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有些过激的反应。 应该也不算过激吧?哪有男人一句话不说直接点到了女人胸上三寸的?她没有大打出手已经算是不错了。 “怎么了?”顾浔阳还是一脸无辜。 纪燃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装扮,因为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所以她都是穿着睡衣在别墅里晃悠的,顾浔阳也不常来,她也没有什么避讳。 “这……”纪燃音皮笑肉不笑的抽一抽,看了几眼顾浔阳,又看看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呢? “在这个地方点上两下,是为了进一步关系做准备。”顾浔阳依旧保持着无比平淡的面容说着,而进一步关系指的是什么,纪燃音也瞬间就明白了,虽然现在还完全用不上。 因为顾浔阳及时收了手,纪燃音也就重新回到了凳子上坐下,想要听一听对方继续会怎么想,看一看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还有最后一个地方。”顾浔阳像是丝毫不受外界干扰,自顾自的准备将事情快点做个了结。 ”啊――“短促急切的叫声,终于还是在琴房响了起来,佣人们相互打着眼色,决定谁也别放他进来。 纪燃音这次没有后退,只是左手紧紧地按在了琴键上,发出巨大的“咚”声,她半站着身子,右手搭到了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上。 “顾少,您这是……” 顾浔阳不明所以的望着她,像是看透了她眼睛里传达的想入非非。 “这是五点法最后一个地方。”顾浔阳掐着她的腰,一直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似乎透露着一丝不悦,像是对于纪燃音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跟唯恐不及。 “那……您轻点,我有点怕痒。”纪燃音无法拒绝他这样的眼神,只能尴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顾浔阳盯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竟然出声应允了。 之后顾浔阳的指尖如同羽毛一样拂过纪燃音腰间的肌肤,她原本穿的就是一件丝质坠地睡衣,现在感觉被顾浔阳碰到的地方都如同点着的一般,刹那间星星之火便能燎原。 纪燃音觉得身体所有的感官都在接受那个事实,身上所有的灼热也都汇集到了顾浔阳的指尖。 顾浔阳突然将她的身子一提,掐着她的腰将人拉得与自己更近了些,纪燃音瞬间觉得自己心跳都要骤停了。 “手才刚好,别太使劲。”顾浔阳见她将放在钢琴上的手收了回来,便主动后退了两步,将人重新放开。 “看清楚了吗?”顾浔阳说道。 纪燃音别过脸,面色通红的点了点头。 “香水讲究适可而止,而往往女人身上的香水,就代表了她的品味,间接的代表着女人对于自己的认知准不准确。”顾浔阳说着将香水收拾好,完好无损的放了回去。 “这个味道还是挺适合你的,如果以后你喜欢,我可以让调香师为你定制一款,独一无二只属于你的味道。” “唔……”纪燃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觉得今天的顾浔阳有些怪怪的,可是一切又似乎很符合常理,让她都怀疑是自己想太多。 “方法记住了么?”顾浔阳见她害羞的神色问道。 “记、记住了。”纪燃音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手腕、耳后、脖子……胸前、腰间。” “很好。”顾浔阳满意的点点头。 能不记住吗?你都那么身体力行的在做示范扮演示! “那顾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上楼了。”纪燃音站起身来,抓起钢琴盖上的纸袋迫不急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没有走几步,她又转身折了回来,憋红着脸,鼻子哼哼地发出了两个音节:“谢谢。” “别客气,这原本也是我这个‘养父’应该做的。”顾浔阳十分公式化的说道,让纪燃音一噎,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飞快地抬眸看了顾浔阳一眼,发现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连忙走也不回的跑开了。 顾浔阳看着那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染上了极淡的一层笑意。 小孩像是长大了,也懂得害羞了? 手机在口袋里发出“叮”的一声,顾浔阳收回视线,将手机拿出来看是谁发的消息,毕竟这是她绝对私人的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寥寥可数。 “今晚七点,老地方看新闻联播。” 顾浔阳的目光一凝,拿着手机的指关节微微收紧,仿佛将空气都变得停滞了几秒那般。 呵~该去会会老朋友了。顾浔阳嘴角一勾,将手机放回原处,又扫了一眼没有手边的钢琴,大步流星的迈出了琴房。 天色一寸一寸的暗了下来,望城最繁华的夜生活场所已经华灯初上,谜苑里来来往往着不少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信奉着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 七点整,寻常百姓家响起了新闻联播开头曲的声音,顾浔阳踏入了七号店的二楼,他专属的那个包厢。 他一个人上楼,推门而入,便看到了昏暗的包厢里,头顶上的旋转吊灯漫不经心的转悠着,映衬着坐在沙发正中央的那个一身白的男人。 顾浔阳站在门口,看着那幽色中的点点火星,是香烟燃烧的轨迹,空气中也渐渐地弥漫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怎么不进来,难不成你还怕我?”白衣男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让原本就隐晦不明的面孔在烟雾中越发的模糊不清。 他用左手食指跟中指夹走嘴里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黑色长烟,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直视前方,像是那堵墙里面有什么值得深入研究一样。 顾浔阳将门轻轻一掩,坐到了白衣男的右手边,拿起矮茶几上的洋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放在手上把玩着,看着那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犹如失神一般。 “难道你出狱之后,消息都闭塞了?我来了望城一天了,你都没有派人来找我。”白衣男用夹着烟的手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抿了一口说道,眼神还是没有落到身旁之人身上。 “所以你就不请自来了?”顾浔阳摇晃着杯中的液体,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 “呵,你给我的权限,我怎么能留着不用?” “来找我,想知道什么?”顾浔阳也没心思再跟他打哑谜,翘起二郎腿将身子往后一靠,无比随性的问道。 “噗。”白衣男骤然一笑,将手中的烟吸了最后一口,摁进了面前的烟灰缸里。 “听说你养了个小女孩?还挺上心?”白衣男终于转过头,用那双幽亮的眼睛盯着顾浔阳,嘴角似笑非笑。 顾浔阳挑眉,用眼神斜睨着他:“这就是你最关心的事?” 白衣男被这么瞧着也不生气,反而呵呵一笑:“可不是?” 顾浔阳不可置否的一笑。 白衣男也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抬了抬手上的酒杯,跟顾浔阳手上的轻轻一碰,发出悦耳的撞击声。 “上次去了五号店,看到你径直的走向舞池那段的一个隔间,当时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韩菲菲。”白衣男将整个身体都靠到了沙发上,望了一眼头顶上的灯,然后别过头冲顾浔阳的侧脸又是一笑。 “没想到你竟然会带走她旁边的那一个。阳,这么些年,你的口味果然变了啊,那小姑娘的身板儿,能禁得起你的折腾吗?”暧昧的语调配上暧昧的笑意,在一片即将散去的青白烟雾中,挑逗着男人的神经。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顾浔阳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杯“咚”的一声撞到了同样是玻璃制造的茶几上,眯了眯眼睛,几乎邪魅一笑道:“她还小,来日方长。” 白衣男看他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幽暗,让人捉摸不透。 “我都干了,你不表示表示?”顾浔阳指着白衣男手中的酒杯。 “我身体可不太好,要是死在望城,到时候也让你麻烦。”白衣男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也不扭捏的将酒杯喝的连一滴酒都没有。 “看来你今天找我来,并没有什么正事。”顾浔阳重新坐直了身子,将西服外套上的纽扣一一扣好,然后站起身来。 “老规矩,十分钟之内要步入主题,你已经超时了。” 白衣男有一瞬间的怔松,然后重新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只是来看看,阳还是不是以前我所认识的那个阳。” “看来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墨净白。”顾浔阳松动着左手手腕上带着的腕表,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就像坐着的白衣男无数次的招牌表情那般。 “原来你已经变得这么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