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再说可儿姐姐就要把云帆大哥给杀了!” 夏露看不过去,止住了张怡然的表演。几个人又闹了一会,才恢复了平静。而这个时候,他们乘坐的车也到了云之彼岸酒店。一行人下了车,和送他们的警察告辞,到前台去给石云帆和许可儿办手续去了。 “两位顾客,一间房,身份证明给我。” 前台的服务员彬彬有礼,可石云帆和许可儿一下子抓了瞎。他们是从那扇门穿越过来的,身上又哪有什么身份证明,石云帆脑子一转,苦着脸跟夏露说道:“不好意思啊夏露同学,实不相瞒,我们是钱包掉了才不得已在街头卖艺想挣点钱的,现在身份证明也不在身上……” “用我的用我的!” 一直留心着这边情况的史士然立刻挤了进来。他的身份证明被他高高拿在手上,就好像那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希望。这个魔术爱好者一直想和石云帆亲近,现在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让这个机会错过。 “恩……那谢谢啦!” 石云帆笑着接过史士然的身份证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犹豫了一下,想起来这几个人是警车送过来的,也不好意思那么严的执行规定,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给两人开了房。一行人这才各自回了房间,约好了休息一下之后去餐厅吃顿饭,顺便再聊聊天。 ――――――- 云之彼岸大酒店不是香格里拉最贵的酒店,但确是香格里拉最豪华的酒店。这家酒店的背后是滇南省省政府,直接管理者是香格里拉管委会,主要目的是承担政府机关及相关单位的会议、宴请等工作,虽然也对外开放,但是因为酒店没有评星,而且宣传很少,所以大部分人并不知道这里。当然了,来过或者知道这里的,对这家酒店的评价就是一个字,爽! 云之彼端的大酒店有三个餐厅,一家中餐厅,一家藏餐厅和一家西餐厅。夏露既然已经在派出所的时候暴露了身份,便没有刻意隐瞒。她定下了中餐厅的一个装修比较别致的包间,点好了菜,和自己的同学们,还有两位新认识的奇人异士一起,吃了起来。 “说起来,石大哥,你那身功夫到底是怎么来的啊?我看就连最精锐的特种兵都没有你那么厉害吧?” 和史士然只关心石云帆的魔术不同,洪世龙和张宇都对石云帆的战斗力感兴趣。作为男人,作为一名血气方刚的青年,他们对今天石云帆在武力上表现出来的绝对压制都有着极大的崇拜之情。现在大家都混熟了,他们也没客气,直接问起了石云帆这么能打的原因。 “这个……其实还真不好说”,石云帆挠挠头,拿出了他和许可儿早就想好的说辞,“我从小力气就大,吃东西也多,比别人长个子也快。后来长大了,发现自己力气大这个有点很好的保留了下来,我又在网上找了些视频学了些功夫的皮毛,完全是自学的,其实就是仗着力气大欺负人,而且今天那些人也都不过是街头的混混,并不懂什么功夫,所以打起来才那么轻松。你要真让我和部队为了杀人训练出来的特种兵打,我估计是打不过的。毕竟只有一把子傻力气嘛。” “哦,这样啊……不过力气大也很厉害啊,石大哥你的基因真好!” 听到石云帆能打是因为天生的原因,洪世龙和张宇兴致有些低落,这种东西是学不了的。而且石云帆也说了,他的动作什么的,都是在网上学的,那些东西谁都可以看,就更没有讨教的必要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表情不要太明显啊,大家都看出来你们想学功夫了!想学功夫找我啊,我保证让你们能够以一敌百!” 张怡然在旁边大大咧咧的说道,筷子里还夹了只大虾。史士然瞪了她一眼,“你那个招数,不会是想教我们化妆,然后恶心死对手吧?” “哎呀,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我心里的小虫虫?” 张怡然故作惊讶的大叫,还没忘了把手里的虾挡在面前,一副怕怕的样子。史士然和她比较熟了,哼了一声不作理会,转过头去问起了石云帆。 “石大哥,功夫的事先不去说它,我想问问你今天白天表演的空中悬浮,能不能跟我讲讲啊?” “那个不行,那可是我看家的本领,你既然是魔术爱好者,应该也知道一个魔术师的看家本领是不外传的啊……” 石云帆哪敢跟他讲啊,石云帆那纯粹是用【恒定飞行】在欺负这些人不懂卡牌。真要让他去讲魔术,他这个门外汉又能讲出来什么呢?所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史士然怎么恳求,他都不会透漏一星半点的,理由也好找,刚刚认识就像学人家的吃饭伙计,不厚道吧? “是这样么……好遗憾啊……” 史士然不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还以为自己的问题真的犯了忌讳。他有些沮丧的道了歉,一时间连吃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了。许可儿和夏露看石云帆的拒绝让席间有些冷淡,连忙聊起了今天下午的经历,这几个人又都是学生,很快便重新回到了下午的经历中,惊心动魄、起承转合,讲的是兴高采烈,吃的是不亦乐乎。毕竟,他们这个年纪,能经历这种事情,回去了也是可以吹嘘大半年的事迹,现在讲起来,自然是讲了还想讲,根本停不下来啊! 然而,几个人讲了一会,还是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突然而来的敲门声和门外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请问夏姑娘和她的朋友们在么?我是香格里拉管委会主任桂岩,请问能进去么?” “管委会主任?” “那个鬼头七的老爸吧?” “来道歉的?” “怎么办?”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夏露,夏露这个时候也拿出了自己上面有人的气场,坐直了身子,矜持的用不大的声音答复到:“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人,有着华夏基层官员的典型形象。他身高不高体重超标,大腹便便还顶着一个油光发亮的额头。这位叫桂岩的官员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自然知道怎么应付这些手眼通天的小少爷和姑奶奶。他弯着腰卑微的进门,却不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把双手都缠着绷带的桂甲七拉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才开始说话。 “几位帅哥美女,几位青年俊杰,我这儿子不争气,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露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场上的气氛非常尴尬。可那位桂岩主任好像对这种尴尬视若无物,他笑了笑,从手包里掏出了一沓信封,弯着腰继续说道:“道歉这种事,就像网上说的,如果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我也知道这次来的突兀,不管怎么道歉,都肯定不能让各位满意。但是这件事情错误在我,我必须把自己的道歉传达到位。这是香格里拉的一些小特产,送给各位,不成敬意。我知道这弥补不了各位今天收到伤害的一万分之一,但是也请各位理解,小的虽然是个官儿,可也没什么时间管孩子,让孩子长成这个样子,我也后悔。今天带他过来,就是让他给各位当面道歉,各位想怎么处罚都可以,我这个当爹的,绝对不偏袒,不保护!” 桂岩话一说起来就没停,而且重心转换极快,就在大家还在想要不要手下他这个红包的时候,他已经说到了自己的孩子,就在大家先想斥责他教子不严的时候,他已经说到了道歉。就在大家觉得他道歉不给力的时候,他那个白天还嚣张跋扈的儿子扑腾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弄得所有人都些无措。 退红包吧?人家儿子都跪了。 指责他吧?他已经承认是自己的错了。 说他儿子吧?人家都跪了,也没必要逼人太紧不是?? 石云帆捏了一下手中的信封,知道里面大概是两百张钱币的厚度。至于面额,他对这个世界的货币还不熟悉,但是肯定也不会少了。他看了一眼桂岩,发现他一脸诚恳和懊悔,丝毫看不出身为管委会主任的嚣张跋扈。 这是个能人啊。 在心里下了结论,石云帆把目光投向了夏露。这个人和他那个断了两臂的儿子,是冲着夏露来的,不是冲着他们几个来的。石云帆也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自然不会抢了夏露的主位。 “桂叔叔这是哪里话,你可是我们的长辈,怎么好意思让您道歉呢。桂甲七同学白天确实吓到我们了,但是我们这位同伴下手也有些没轻没重,让桂公子受了伤,应该是我们道歉才是,桂叔叔您这么上门,我们可就难做了。” 夏露微微笑着,用很明显的动作把那个信封装在了自己的手包里,“桂叔叔,我们都是小辈,可不敢让桂甲七同学这么跪着,还不快快让桂甲七同学起来,我们也好坐下来,聊聊天,所谓不打不相识,能认识桂甲七这样性格直爽、秉公守法的国家干部,也是我们的荣幸啊。” 跪在地上的桂甲七没动,这个时候他只听他老爸的。桂岩捉摸了一下夏露的意思,又看了一眼那个放了信封的手包,知道这件事差不多了了。他可不是真的没眼力到要求坐下来吃饭,赶快拉了一把自己的儿子,再三道歉之后转身告辞,连送行的机会都没给夏露,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