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李全故意把预测的败局推给了Cherry,看着她依旧和颜悦色的脸,稍微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人确实不好对付,看来白家这次是真的打出了王牌了。 听到Cherry夸他,李全摆摆手,说:“哎呀Cherry姐,你还说我深藏不露,我看您才是高深莫测,我们这些小虾米小喽啰,能够跟你过两招,都是只赚不亏的。” “你少来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咱们会谈上见。” Cherry已经洗好了头发,头上包着毛巾,还别说,就她那********的身材,配给白少卿着实太委屈她了。 也许是那洗发哥的手法太专业了,以至于田十七都在按摩中睡着了,洗发哥大概是怕他,觉得他不好惹,浑身都散发着不死板的气息,所以不敢叫醒他。 李全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田十七脸上,瞬间就把他拍醒了。 田十七揉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李全:“怎么了??” 李全汗颜,这孩子不行啊,这么没有警惕感,万一有人这时候对他进行刺杀,那他刚才就成一具死尸了! 这好不容易把他从影组织救出来,又好不容易把他从张家带出来,就这么死了,那李全为了他奔东忙西的,得不偿失啊,亏大了。 李全抬手就将他的头夹在臂弯里,拖着他坐在理发的椅子上,瞅着镜子里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小鬼,皱了皱眉,对旁边整装待发的理发哥说:“给你剪个精神一点的发型。” 那理发哥点了点头:“好的,先生您也请坐在那边,我们的理发师会为您打造一款最有精神面貌的发型。” 李全坐了过去,看着镜子里的理发师,说:“我随便剪剪就好。” 理发师拿来吹风给他吹头发,旁边的Cherry已经打理好了,正在给钱,顺带也把李全两人的单给买了。 要离开时,Cherry走到李全的面前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 李全礼貌的握了握手,说:“那我替唐总谢谢Cherry……话说,还不知道你的真名?” Cherry递出一张名牌,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陶樱,樱桃,Cherry,还挺贴切的。 李全收起名牌,看着镜子里印出的陶樱成熟知性的背影,不禁扬起了嘴角。 他欣赏这个女人,有陶樱在,唐婉清的****开的确很难。 李全给唐婉清发了一个短信,明确的告诉她,最多帮她保百分之五十五,再多的,恐怕会失去这次合作的机会。 收到李全短信的时候,唐婉清刚和蓝玖谈完了第一轮计划,正在休息室喝咖啡。 很快,唐婉清就来电话了:“什么情况?” 李全翘起了二郎腿,眼睛里闪着精光:“你见过另一个谈判人了吗?” 唐婉清在那边摇摇头:“没有,怎么了?”她至今还没有去见白以彤和陶樱,想等她那边做好准备,再跟她们具体的会谈时间。 “要么百分之五十五,而且你能利用的条件在她眼里会被贬的一文不值,所以,能争得比一半多一点,还要靠你的演技,明天装个病什么的,在医院会谈。” “医院?你要扮可怜?”唐婉清有些难以接受,她不需要用同情换来的成果,她更喜欢自己去拼来的,而不是这种施舍。 然而李全却很坚持,点头说:“而且越可怜越好,最好是那种需要静养一两个月的病。你给的甜头也需要增加至少两倍,这样,她们才会让步。” 两倍? 唐婉清立马拒绝:“不行,开出比之前两倍的价,那我们百分之五十五能赚个什么?你难不成见到那个传说中的跟白以彤比肩的人?” “嗯,而且不止见过一次,在回伦敦跟你们汇合的时候,我们就是坐的她的车去的。” 唐婉清的嘴刚碰到咖啡杯,当即顿住了:“不是吧,你们什么情况?” 李全刚要说话,那边的理发师让他看看田十七的发型,问题如何。 李全看了不过两秒,顿时就怒了,指着那理发师的鼻子怒吼:“这他妈是精神的发型?这******锅盖头发型你们我将精神?精神病吗?” 那理发师给吓的不轻,抖着声音说:“现在都流行……” “流行你妹夫!”李全继续骂,起身拽着理发师就往椅子上按,“你来,你把剪刀给我,我他妈给你剪个神气十足的锅盖头!” 估计是李全反应太过激了,在里面打游戏的老板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见田十七那发型其实还不错,就给李全解释: “这位先生,您先消消气,这发型配这位小兄弟很合适的,现在都流行这种不合称的画风,但是完全不影响美观的。” 李全看着老板手里还拿着游戏机,好像已经输了,正发出特别悲惨的音乐。 老板的眼睛不好,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像墨镜,其实没有墨镜遮阳的效果,只是用来遮住他受伤的眼睛。 那发型怎么看李全都觉得不顺眼,指着地上剪掉的头发,说:“给我接回去,我出钱,多少我多出,你给我接回去。” “先生,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这位先生的头发太短,接起来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也太麻烦了。要不这样,如果您不满意,您可以给买一顶假发戴上。” 假发?我来剪头发,完了以后你让我买一顶假发? 李全眼睛都快瞪直了:“要是能戴假发,还要你们理发师做什么?” 那老板包括周围一众理发师都听的直傻眼,大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客人,而且年龄还是相当成熟的一位客人。 老板见李全说不通,立马转向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的田十七,细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觉得这款发型怎么样?” 田十七不懂什么发型,只觉得剪了头发后脖子经常感觉到一阵透风,而且理发师也没有怎么剪的太重,只是修了一个型出来,再把多余的头发剃掉而已。 乍一看有点傻愣傻愣的,不过多看几眼就自在一点了。还挺顺眼,挺有个性的。 田十七点了点头,那老板立马以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转向李全,说道:“先生您看,他是喜欢的,发型嘛,当然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好坏的。” “你放屁!” 李全骂道,嫌弃的看了两眼,便再也不愿把视线移到头发上,看着田十七那一脸的无谓,问道:“你当真喜欢?” 田十七点点头:“给钱!” 李全暴跳起来:“就这傻不拉几的发型,还想让我给钱?我没让他们赔偿……” “先生,先生…”给李全理发的理发哥拉了拉他:“先生,你们的单已经给了,是刚才走出去的客人已经给了。” 李全看了看早已经没有陶樱身影的大门,眼神也凌厉起来。他抓了田十七的手腕,朝着门外拽去。 李全拖着田十七跑了一段距离,然后转进了一条人多的街区,待他停下来后,田十七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 李全松开田十七的手,自顾走向小巷,他的头垂着,背有些坨,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的颓丧。 田十七走过去,踢了一下他的脚,问道:“喂,怎么了?” 李全的眼睛睁的很大,放大的瞳孔显得十分的突出,冲着血丝的眼白,看起来特别的狰狞。 他猛地咽了咽口水,抬起冒着汗的手心,一脸失魂的问田十七:“喂小子,你有没有特别让你愧疚的人?” “哈?”田十七一头雾水,没明白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刚才,在理发店里,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人?” 田十七问:“谁?” 李全放下手,这才发现自己的电话还没有挂,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那边唐婉清很有耐心的在等他处理事情。 这下听到他的声音,立马问道:“刚才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为了一个发型跟人家吵起来了?” 李全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他没有回答唐婉清的话,只说:“今天晚上九点,咱们见一面,具体的地点我之后再告诉你,我先回去安排一下。” “我刚跟蓝玖说了你的提议,她说可行,既然你们都觉得行,我大概能够猜到那个樱桃有多厉害了。” 李全嗯了一声,沉声说道:“晚上也让蓝玖过来,剧本还得讲解到位,不然很容易露馅。” 唐婉清撇了撇头,没发现蓝玖的声音,于是对李全说:“那我待会儿跟她说一声,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李全眼睛撇向旁边在踢着石子玩的田十七,说:“没什么了,具体的事晚上再说,我会带十七过去。” “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李全仍然是那副惊恐的表情,田十七没抬头,踢着石子说:“刚才的的话还没说完,你发现了什么?” 李全抬起头望了望天,心口有些沉闷,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起来。 良久,他才沉重的开口说:“一个朋友,但我希望是认错了,因为早在十年前,他就死了,尸体还是我亲手埋的。” “给我理发的人?给你理发的人?还是说……”田十七的脚一顿,猛地抬头,看着李全,说道:“那个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