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森验牌的时候发现凌沉居然手中握着一张大鬼,也就是说,刚才他出小鬼的时候凌沉是有机会打他的,但是她没有出牌,这么明显的让李全把牌炸了出来,不是放水是什么! 他当即不乐意了,甩了手上的牌就嚷着要走,凌沉淡定的把牌推到李全面前让他洗牌,然后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茶,说道:“戴森先生不过输了一局而已,底下那么多人看着,别让大家伙看了你的笑话啊。” 李全边洗牌边符合道:“就是,爷们儿点,还有一局,咱们继续。” 戴森这会儿总算看出了两人是在讹他,先前他以为凌沉这个小弟性子乖张的很,要让他舍弃自己的利益而帮凌沉取得胜利是不可能的。 而且,看到他手中的镯子的时候,他料定李全就是影组织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神秘人,所以,他在觊觎镯子的时候,也在忌惮着李全。 被戴森赋予神秘身份的李全,在戴森的心里就是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地位,甚至是居于他之上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迎合凌沉,肯定是三足鼎立的场面,这样一来,即使他胜算不大,至少还是公平的。 可他没想到,凌沉居然会反过来帮李全! 第三局在戴森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悄然结束,原本以为会就此决定胜负,结果凌沉出奇的拿到一手好牌,如果不是她刻意打出一张小牌,戴森恐怕连牌都出不了就输了。 三局下来,三人各胜一局,照之前定好的规矩,如果三局还分不出输赢,就再来一局,第四局无论谁赢,都将结束这场牌桌上的比斗。 李全在发牌的时候戴森不停的给自己倒茶喝,人在越紧张的时候就越容易口渴,只是戴森喝的是更容易让人口渴的茶水,到最后茶壶见底了,他仍是觉得口渴难耐。 牌发到面前时,他一时不敢拿起来看,直到李全把牌发完,他才慢慢的拿起了面前那十七张牌。 小心翼翼的搓开每一张牌,戴森的眼睛从一开始不敢看到最后睁得比铜铃还大,看到手里的牌,比看到金子还高兴。 李全忍不住挤兑他道:“戴森先生这次要逆转局势的节奏啊,看来‘我’的这个镯子要保不住了。” 说着朝凌沉幸灾乐祸的挤了挤眉毛。 凌沉根本没看他,但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丝的得意,哼了一声,没说话。 戴森被李全这么一说,当真以为自己要赢了,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刚要甩出手里的牌,凌沉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正喝着茶,一口喷了出来,手没端稳,茶就倒在了桌上。 要看茶水就要养自己面前流去,她赶紧站起了身,底下的人以为凌沉这下终于要爆发了,都替旁边坐着的戴森和李全捏了一把汗。 哪知下一秒,凌沉和李全就蹲了下去,原来是刚才凌沉起身的时候手不小心将自己的牌扫到了地上,李全刚弯下去要伸手帮她捡牌,凌沉作势让他别碰,还说他是不是想趁机偷看她的牌。 李全一听,立马收回了手,做直身体的时候戴森那三四五的对子已经打了出去。 “连对啊……” 李全翻着自己的牌,按顺序要凌沉走了他才能出牌,此时他手里正好有三对能吃上的牌,正期盼着凌沉别出牌,凌沉就甩出了跟他手里一模一样的三对牌。 李全手中没有能打的上的,只好让过,戴森接着吃了凌沉的牌,凌沉又紧接着吃了回去,戴森手里的连对已经走完,被凌沉连着吃了两手牌,他脸上的笑终于消减了下去。 本来一手好牌,没想到会被凌沉吃的死死的。 出牌的机会转眼到了凌沉的手里,凌沉看了看手里的牌,将唯一一个对子4打了出去。 李全顺势用一对尖紧跟着甩了出去,戴森手里有一张花牌,两张k,一张3,和一张王牌2,他见李全手里还只出了两张牌,料定他走不完,于是没有将花牌带着2点去吃李全的双A。 正因为是这样,李全才有了出56789五个顺对的机会。 一次甩出十张牌,戴森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开始在心里祈祷,李全剩下的都是单牌,或者一个三带一。 李全的牌没人能吃得了,凌沉这次就算不放水也拿他的牌没辙。接着李全打出了违背戴森祈愿的一对Q,给了戴森一个保三带一还是保一对2的选择。 他看了看牌面上打出来的牌,此时花牌在他手里,所有的牌都已经出了,不管王炸还是小队,他都过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考虑王炸在谁的手里,如果在凌晨的手里,那他就把李全的牌吃了,去引凌沉的王炸出来,只要李全赢了,那他的赌注就可以不做数,或者说,他的赌注对李全来说没有什么诱惑力。 拼着一股冲劲,戴森将花牌带着2点打了出去,但是凌沉却没有接,李全自然也接不了,这样以来,戴森明白了王炸已经被拆开。 刚才李全连对除了以后紧接着又出的是对子,戴森猜想李全现在手里还有比Q更大的对子。 所以,他接着打了一对k出去,凌沉手里剩着的一对4吃不起,过到了李全手里,李全用两个2吃住,独剩一张2,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李全刚开始看戴森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还以为自己输定了,哪想到最后赢的这么轻松,完全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感。 即使赢了也莫名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闻到了牌桌上微妙的气氛,他察觉到好像是戴森和凌沉刻意的交锋,然后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捡了便宜。 “没劲!” 李全将牌一甩,准备起身离开,凌沉回身指了指下方擂台,说道:“这么快就到前十的半决赛了,戴森先生带来的是哪位,怎么不给我们引荐一下啊?” 戴森虽然输了,但终归没有输到凌沉的手里,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听凌沉主动跟他搭话,他立刻朝前走了两步,指着人群之中一个穿着红色皮衣的女人,扬着眉说:“就是她,以前在影爷手下做过事,后来就由我带着了。” 能在影爷手下做事的女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宠物,另一类则是利刃。宠物会有玩腻的时候,利刃也会迟钝,而不管是宠物还是利刃,只要是影爷看的上的,基本都是佼佼者,不会逊色到哪里去。 “不错,是块好料。” 凌沉点了点头,她是在认真的评价那人。 看着底下正在等待开场的十人,凌沉忽然又来了兴致,招呼李全过来看,问他觉得哪个会成为最后的优胜者。 李全朝着底下看去,那十人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恶斗,脸上的血和汗水凝结在了一起,衣服上也全是飞溅的血液,汗浸湿了后背也不去更换,只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半决赛的开始。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里几乎看不出任何的波澜,死一般的沉寂,宛如一个即将赴死的战士。 不知怎么的,李全有一种接下来才是正戏的感觉。 他侧头看了看凌沉,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一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闪闪发亮的东西,那是一种渴望惊喜的期待。 渴望看到垂死的骆驼从荒芜的沙漠中站起来对抗烈日的期待。 那种渴望特别的强烈,以至于与她冷若冰霜的脸极为的不符,李全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道接下来的对垒会发生什么值得她露出这种骇人的表情来。 下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二楼上的十几个人还在三五聚首的看着底下的情况。 “二楼的就是那些人的领头,不过看他们的气势还没有在那里进行比斗的人强,这届的人比起以往站在这里的人的眼神还要狠厉。” 凌沉朝李全招了招手,然后朝楼梯走去,两人下到二楼,那十几个领头一一对凌沉伸出了拳头,凌沉回应完,开始询问那十个人的情况。 其中有一个人勾起了李全的兴致,那人一头黑发,刘海特别长,一双眼睛被遮住,即便是这样,李全也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他的气场在十人当中显得特别的突出。 原因有二。 其一,他是一个人坐在了角落里,头低垂着,耳朵里塞着耳机,应该是在听音乐。 其二,他不与人交谈,安静的好像要与周围的静物融为一体。 正因为这样,李全才注意到了他,凭李全阅人无数的直觉,这个人绝对是一匹黑马。 凌沉跟那些领头说话的时候不时会去看李全在做什么,这时见他正双目如炬的盯着角落看,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一个眼角有疤痕的女人发现凌沉在看自己带来的人,立马走了过去,跟凌沉介绍道:“那是我从日本捡到的,当时他正准备投河自尽,我救下他后他抓着我的衣袖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去死,那孩子眼睛里没有求生的**,很适合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