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话题,商庭眼睛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问道:“跟我仔细说说。” 在宫里收到韩进先被刺身亡的消息时,商庭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韩进先怎么可能在砂金城的都督府中被刺客杀死呢? 王腾将调查到的信息分毫不差的说了一遍,还附上自己的分析。 “我认为这名刺客还藏身在砂金城中。” 商庭坐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睛,轻声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这更加说明了司马彧对砂金城的重视。” 说完,她低头凝视着王腾,沉声说道:“可砂金城凭什么能让司马彧如此重视呢?” 是啊? 砂金城又不处于战略要冲,北辽大军完全没必要在地势险要的砂金城死磕。 王腾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商庭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怪异。 “这里肯定有司马彧不得不重视的缘由。”王腾说道。 商庭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仰起头,开始思索关于砂金城的所有信息。 王腾看到商庭的神情,不敢打扰,就这样静静望着她。 仔细观察后,王腾发现这段时间商庭的面容圆润了许多,气色极佳。 过了好一会儿,商庭猛地睁开眼睛,沉声说道:“司马攀!” 司马攀? 王腾在脑海中迅速思索这个名字。 当年帕尔浒之战,就是司马攀率军追赶大魏的溃兵,一路追到砂金城。 “司马彧是想要得到司马攀的支持?”王腾说道。 商庭点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有很大的可能是这样,砂金城一直都是司马攀身上的污点。帕尔湖之战后,他先后三次率领本部兵马攻打砂金城,结果全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还意外从马背上摔落,断了一条腿。” “这几年北辽的大贵族死了不少,剩下的就属司马攀威望最高,若是能得到司马攀的支持,司马彧就能压萧褒姒一头了。”王腾恍然道。 “是这个道理。”商庭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司马彧打的好算盘。” 王腾笑道:“这样看来,我驰援砂金城,还算是一步妙招呢!” 商庭低下头,看着王腾,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奖励你一番?” “也不用这么麻烦。”王腾往后挪了挪身子,说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商庭一把抓住王腾的手腕,说道:“我心里没数,你来教教我。” 商庭没用力,王腾是能一把甩开的。 不过考虑到商庭此刻的身体情况和自身情绪,王腾还是选择忍耐。 商庭看着王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凝重的问道:“你刚才说怀疑那名刺客还躲在砂金城?” 王腾点点头,说道:“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 “那接下来这名刺客的目标就是你了。”商庭说道。 王腾轻轻一笑,说道:“我早已做好准备,陈铭跟闫昭时刻都跟在我身旁,我正怕他不动手呢!” “你是在故意引诱他吧?” 看着商庭询问的目光,王腾抿着嘴,轻轻点头,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这么打算的,留他在城内总归是个祸害。” 商庭想要把王腾骂一顿的,可嘴唇轻轻蠕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你放心,我准备的很充分。”王腾笑道。 “我放心不了。”商庭用力搓着手指,说道:“这名刺客的功夫绝对不在闫昭之下,而且能在砂金城杀了韩进先,可不单单是武功好。” “我现在也有些功夫了。”气氛有些沉闷,王腾打趣道。 商庭听后,无奈的轻笑一声,沉默片刻后说道:“我没什么能嘱咐你的,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那是自然。”王腾笑道:“司马彧的大军刚出盐盘城,要在这大雪天赶到砂金城至少也得四天,时间还有的是。” 听闻此言,商庭微微蹙眉,问道:“司马彧的大军刚出盐盘城,消息准确吗?” 看到商庭这种神情,王腾有了一丝迟疑,说道:“是潜伏在盐盘城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没有问题。” “不对!”商庭语气严肃的说道:“司马彧的大军定然已经埋伏在砂金城四周,绝不可能刚出盐盘城。” “可据砂金城守将说,进攻单州的北辽军只有不到一万人,是司马彧的先锋。”王腾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连忙说道。 商庭下床拿起桌子上的地图,略一沉吟,说道:“我维持刚才的判断,司马彧的大军就在砂金城周围,随时都可能进攻!” 这? 王腾有些懵了! 这几日为了搜寻城内的北辽探子,砂金城只许进不许出,每日都安排斥候在城池四周查探敌情。 可这几日接连大雪,斥候们总有懈怠的时候。 如果真的如此,北辽军突然袭击,那可就万事皆休了。 想到此处,王腾咽了一口唾沫,说道:“等回到砂金城,我就下令严守城池,此外严令斥候懈怠。” 商庭坐在床边,眼睛紧盯着手里的地图,轻声说道:“能不能找到司马彧藏身的地点呢?” “这怕是有些难。”王腾说道:“砂金城周围都是大山,眼下又接连大雪,藏在一个山坳里就很难发觉。” “地方虽大,但既能藏身又方便进攻的所在却不多。”商庭放下地图,说道:“歇息一会儿,我再仔细看看。” 王腾看看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说道:“急匆匆的赶回来,午饭还没吃呢,你饿了吧?” 听到“饿”这个字,商庭顿时感到肚中饥饿难耐,说道:“快,快去给我弄得吃的。” “想吃什么?”王腾问道。 “有什么吃什么。”商庭说道:“下个鸡蛋面就是了。” 王腾看商庭这个表情,知道她真是饿急眼了,连忙往楼下走去。 来到熟悉的厨房,王腾熟练的切葱、点火、倒油,不到十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做好了。 “孙军,下来吃饭!”王腾先把一碗面端到商庭面前,又朝向二楼大声喊道。 “腾哥,我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