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一桩心事,荣若眼下还有件紧要的事没有头绪呢! 自昨日见到公孙年后,荣若便觉得上官柳交代的事要尽快安排下去了。 高玖和公孙年二人和自己都有过节,万一这两货合起伙来算计自己,虽然自己有所准备,可被动防御哪有主动出击有掌控感。 荣若思虑良久,最终也没想出一个好计策。 看来还是找个人去高家卧个底,先看看有什么情况再定吧! 好在这次匡耀送来的人够多,其中还有五个是当年受过荣若亲自指导的,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也算得上是精英人物了,不论是打探消息,还是当家护院皆可胜任。 除却派去紫伊坊暗中管事的二人,荣若自己留了三位,方便自己差遣,眼下刚好就能用到。 荣若选了长相最普通的玄云交代一番后,然后让其想法子混进高家,先去探探情况。 安排好这一切,荣若才收拾收拾去了承恩堂。 时间飞逝,转眼间一月时间已经过去了。 平暄帝十九年二月十八日,大褚历七十五年,天气晴爽,这本是一个万物回春,风和日丽的踏春好日子,可却因一个家仆而被记入史册。 事情的起因自然要从一个月前荣若安排玄云进高家卧底说起。 话说这玄云进高府并不顺利,因为高府眼下不需要买仆从,而玄云几经周折,终于以柴夫的身份得以常进出高府,白天送柴,晚上蹲班,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是天公作美,不过几日功夫,便让他发现了一伙偷偷变卖府中物件的家仆。 荣若了解了情况后,心中便有了计划。 这日一大早,荣若便偶遇上正带人徼巡都城的执金吾长程笑,荣若借故顺路便和程笑一起朝着承恩堂方向走去。 途中路过奉常高渠的府邸,恰巧碰上刚出家门同样要去承恩堂的高玖,荣若客气几句后,追着程笑一行离开。 只是,还没等一行人走过高家墙院,变故突发。 高玖身后的家仆不知何故突然跌倒,其手中的提篮随着哗啦一声碰撞,跌出去丈许远。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重新去为公子准备一份吃食!” 那家仆看着一地狼藉,忙跪行到高玖面前告罪。 “行了,别误了我去学堂的时辰,你快收拾了去!” 高玖看了眼不远处的荣若一行人,语气不耐烦。 “是!” 家仆好似松口气的样子,见高玖转身要走,才起身要去收拾。 大家见不过是高玖的一个仆从跌了其课间的茶果点心,本不予理会,奈何程笑做执金吾长多年,早练就了明察秋毫的观察力。 刚才的那一片撞击声中,以及眼角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让程笑有些狐疑起来。 更让程笑疑惑的是那仆从的反应,按理说东西撒了,第一反应不是该即刻去捡吗? 可那仆从却膝行至高玖面前去告罪,二人之间可是隔了起码两丈远,这不合逻辑。 “慢着!” 眼见着那仆从就要去收拾地面上的东西,程笑出声! 那仆从闻言,好似被惊吓了般,一屁股跌坐下去,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恰好直接坐在了那散落的碎片上。 要说程笑此刻的行为已经是有些越俎代庖了,毕竟人是高家的,撒的也是高玖的东西,高玖都已经不计较了,他也该转身离开的。 只是凭着直觉,程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程笑在开口时,便已经返还回去。 荣若见此,暗暗松口气的同时,也跟着走过去,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你站起来!” 程笑指着那仆从,吩咐。 仆从苍白着脸色,颤颤巍巍的站了开来。 荣若垂眸去看,便见满地的糕点碎屑和上好的茶叶混在一起,再加上那碗碟的碎片,以及仆从那一坐,场面很是狼藉一片。 程笑皱着眉头看着一地的碎屑狼藉,难道自己刚才听到的清脆声音,只是这些碗碟发出的? 是自己多心了吗? 程笑暗自摇头,看来是自己是因为职业缘故,多虑了。 荣若见程笑没有发现异常,心下着急,可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提醒,真是急煞她了。 “你家公子都不追究,程大人自然也不会责备与你,快点收拾了回去吧!” 荣若用抚慰的语气说着,伸手就要帮那仆从去捡地上的提篮。 荣若无法,这是她用了一个月才等来的天时地利人和,就此放弃,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遇上。 “不要!” 仆从见荣若就要去碰提篮,大呵一声,就要去抢。 说时迟,那时快,程笑见状,一个抄手便率先一步把那提篮捞在手里。 仆从失手,脸色顿时巨变。 而此刻,程笑手中的提篮内,那声清脆的哗啦撞击声,清晰的传入在场人的耳中。 程笑刚才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此刻提篮一入手,顿时表情怪异。 荣若见状,自是知道其中缘故。 玄云说,这个每日跟在高玖后面去学堂的仆从便是那销赃的人,他们把东西藏在提盒的下面隔层,借着给高玖拿点心的由头,把赃物运出府去卖掉。 荣若见程笑已经发现了端倪,便故作讶然的说:“这提盒难不成还另有乾坤?” 程笑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忙唤人过来搜那仆从的身。 高玖见状,顿时脸色难看。 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不大功夫,仆从身上便被搜出两块玉佩,一只凤钗,并碎银几两。 那边程笑也把提篮的暗盒打开了,里面除了一些小件的玉器佩饰还有一些样式有点老的首饰。 荣若见前不久上官柳交给她,又被自己前不久交给玄云的那一块玉佩,就是从那仆从身上搜出来的,心下对此次的行动划上了句号。 “程大人,这看来是高公子的家事,在下还是回避一二的罢!” 荣若见目的达成,上官柳也说后续有人接手,她可不想留下把柄,于是连忙开口要撤。 程笑淡淡看了一眼荣若后,示意其可以离开了。 荣若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后背发凉,难道程笑看出什么来了? 不过今天自己顶了天也就是一个看客,就是程笑有所怀疑,怕是也找不到证据。 因为唯一的证据,玄云早在出手让仆从跌倒后,便撤了,现在估计已经出城门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荣若也就没有了畏惧。 大褚律例,盗窃虽罪不至死,可仆人盗窃主家财产,便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