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离开岳城之前,最后见了一面张磊,要他服刑出来后好好做人,别再辜负涂队和他爸的疼爱。 张磊告诫他。“不要和高敏作对,那些人丧尽天良的。” 陆岑还是那副看不起他的样子,他说世间所有的恶意都源于旁人的冷漠。 “喂。我的意思是,保护好自己!”陆岑走之前张磊还是忍不住提了他一句。即使陆岑已经掌握了自己这条线,高敏和她背后的势力不是那么容易被连根拔起的。 陆岑在去周宅之前,想起张磊的话。犹豫再三还是把卸在家里的枪带上了。 凌晨两点,周宅里传出几声枪响。 一时之间灯火通明。 在周宅外望风的容易亲眼目睹着陆岑被人扭送上了警车。120急救车也来了,从周宅抬出了一具尸体,隔得远,看不清是谁。 盛昭曦的电话不知为何一直拨不通,容易第一百零八次摁断了电话,骂了句脏话。 老陆在周宅栽了,他也乱了阵脚。 容易趁乱跑了出去没被抓到,却怎么都联系不上盛昭曦。 无奈之下,他给秦婧打了个电话。 秦婧半夜被从睡梦中吵醒还不知所以然。“小曦不是和周怀瑾出去旅游了吗?” 看来盛昭曦没有找过她,容易敷衍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秦婧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心里突突的乱跳。 容易回到自家楼下,看到二楼的灯是亮着的。他加快了脚步跑上楼去,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他已经觉察出有蹊跷,门虚掩着没关,盛昭曦不会这么粗心。而且楼道四处都有人在暗处盯梢。 他拔腿想逃,却被四周扑上来的人按住扭送进了房子里。 高敏坐在他的沙发上,桌上有一瓶开了的红酒。妈的,还是他收藏的最贵的那瓶。高敏拿着高脚杯朝他举了下杯。“容老板,自己卖酒的怎么还舍不得给自己留几瓶好的。这些..啧啧啧..档次太低了。” “高总,您想喝酒来Lotus就行。这么晚到我家来不太好吧?” “怎么?莫非容老板家金屋藏娇,别人来不得?”高敏眼神四处打量。他家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看来是没有收获,周怀瑾和盛昭曦不知道去了哪,逃过一劫。容易心里有了底,就开始打太极。 “金屋藏娇倒是没有,不过高总这一款不太对我胃口。” “啪。”话音未落,响亮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高敏收起了她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盛昭曦和周怀瑾呢?” 容易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有点腥味。臭娘们下手真狠。“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该认识他们吗?” 高敏没有太多的耐心。“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手下的人得令,在他嘴上绑了一条毛巾,将他拖到了角落拳脚相加。 高敏起身走到窗口给周怀安打电话。“没找到他们人。只有一个容易。怎么办?” 周怀安想到那个酒吧里对秦婧油嘴滑舌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抢走了秦婧。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这个人没什么用。随你处置,别打死就行了。还要留着引大鱼上勾的。” “明白了。”高敏让手下的人处理干净点,留一口气。自己先坐车离开了。 秦婧实在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翻身坐起来,总觉得心中惶惶不安。容易不是这么没谱的人,不会半夜随便给她打电话。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她想再去问清楚,但是容易的电话却再也打不通了。她看了下表,凌晨五点。索性爬起身去容易家问个清楚。 容易的家门没有锁,秦婧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顺手拿起玄关鞋柜上放着的一把剪刀。 房子里一团糟,却没有看见人。难道是遭贼了? 她往房里走,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卧室里的一滩血迹。 秦婧报了警。半个小时后,才有人过来。 警察说房里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应该是入室抢劫伤人。 “你是屋主的亲戚吗?” “我是他女朋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根据现场血迹来看,屋主可能已经遇害。我们会进一步寻找尸体。你保持通讯畅通,有最新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你。” 秦婧觉得自己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她就呆呆的在这个那个文件上签了字。 电视上正在播报晨间新闻。“今日凌晨两点十分,有人闯进位于清山别墅区的周宅意图行窃。被发现后,残忍的杀害了屋主。现嫌疑人已被逮捕。据前线记者了解,嫌疑人竟是一名在职警察。受害者周桓,享年七十岁……” 秦婧眼睛是盯着电视的,思绪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死的人是周怀瑾的爷爷?这样的念头只在秦婧脑中一闪而过。剩下的全都是祈祷容易平安,心中的那杆秤已不知何时开始倾斜。 同一时间,周怀瑾在便利店的电视中也看到了爷爷的讣告。他情急想离开。 刘梵按住他。“你不能走,我们先回去找他们。” 她刚打开门,就看见盛昭曦正准备往外走。两人打了个照面,言铮跟在她身后。看来两人已经谈好了。但现在没有时间再问详情。“周宅出事了。” “我们已经知道了。” 周桓的死是出乎盛昭曦意料之外的,他们步步为营以为掌握了主动权。可是对方的最大王牌却突然消失,对手看似满盘皆输,实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桓该死,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死法。他走的太光荣,人们还来不及看清他的真面目。 “陆队不可能会杀了他。”盛昭曦很肯定,容易跟她说过陆岑只是收到高敏的指示去偷份证明周桓和高敏合作犯罪的证据而已。他犯不着要杀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怀瑾的丧亲的心情还不能平复。盛昭曦的话在他听来就格加刺耳。 “对不起。”盛昭曦抿了抿唇,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歉意。“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个局。” “你们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我爷爷已经死了,你们再也不用担心我给谁告密了。” “还有周怀安。”盛昭曦低低说了句。言铮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周怀瑾眼里快要冒出火来。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周怀瑾的手机在盛昭曦的手中响起。来电人是秦婧。 盛昭曦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了机。所以秦婧找到了周怀瑾这里。她看了其余的人一眼在征询大家意见,言铮说接。 她将电话递给周怀瑾。“喂。” 那边开始断断续续的说话,周怀瑾听着听着眉头渐渐皱起来。“你先别哭。你在哪?我们尽快赶过去。” “出什么事了?” “容易家遭劫,现在人失踪了。”这下连周怀瑾都意识到事实确实如他们所说,他的弟弟和高敏正在做非常危险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今晚盛昭曦过来找言铮,很有可能就一起遭遇不测了。 容易这条线一向埋得很深,现在被挖出来。对方一定是冲着她来的,陆岑和容易都是殃及池鱼而已。 “陆岑被抓就说明了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策划的失踪是假。他们带走容易无非也是为了逼你们现身。我们真的要任人鱼肉吗?”刘梵不甘心。 言铮想了一会。“昭昭你先去警察局了解陆岑的情况,周怀瑾你负责安抚秦婧,我和刘梵去找汤合行。” 现在对方反败为胜已经成为游戏规矩的制定者。 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联合更多的力量。而汤合行正是摆在天平中间重要的一个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