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懂,乔苡沫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风尘仆仆地过来看他,难道还只能做个炮灰都不如的路人? 顾茗悠低下头,握着勺子的手气得微微颤抖。 另一边,安爵还在刺激乔苡沫,仿佛丝毫察觉不到她的怒气,一脸真诚:“怎么了?忙一天了,不饿吗?” 吃吃吃,吃你姐!乔苡沫莫名真动了一丝肝火,瞪他一眼:“有顾小姐在,我就不打扰了,这就收拾东西滚蛋。” 说着,转身就不再理他。 咦,这套路有点不对啊!安爵越来越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这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就连顾茗悠,都有些诧异了。 跟乔苡沫虽然只接触过几次,可她那火爆脾气,她可是见识过的,哪有人能在她身上占什么便宜啊,每回都被痞得一肚子火。 乔苡沫在病房里扫了一圈,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可转头看见旁边黏乎乎的两人,怎么着都觉得来气。 她眼睛一转,立刻又起了坏主意。 “让让让让,”肆无忌惮地挤进安爵和顾茗悠中间,乔苡沫无视两人诧异的目光,拉开床头的柜子,笑眯眯地拿出墨镜戴上。 然后转身,拎包一甩,不偏不倚地把顾茗悠手中的保温盒拍到了安爵身上。 “……乔苡沫!”被糊了一身的海鲜粥,安爵差点没直接蹦起来,该死,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顾茗悠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找纸巾:“安总,您没事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乔苡沫满口抱歉,一张小脸上满带失落:“顾小姐真是个好助理,看来爵这里有你就够了,我这个多余的人呐,还是先走吧。” 话虽这样说,可安爵看的一清二楚,这女人哪里有丝毫愧意,嘴角眉梢分明都是幸灾乐祸! 可这样看来,乔苡沫还真是吃醋了。 还以为她多大能耐,果然妒忌起来照样是个普通女人。安爵顿时忘记了被泼一身粥的狼狈,心情大好,望着她出去的背影,眸中一片笑意。 而这边,关上病房的门,一转身,乔苡沫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啧啧,看来她这出戏,连安爵都瞒过了。 孙翌兰这手段也是够狠,前脚出事后脚就上门,还堂堂正正地把顾茗悠给拎了过来,生怕被人不知道这是他家的内定媳妇儿么? 看样子,明天回家的事她可得加倍小心了,身边跟着一只老虎,背后还有只老狐狸,一步走错可就满盘皆输了。 不过,聪明如她乔苡沫,自然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她瞥了眼身后的病房,灵动的眸子里闪过狐狸一样的笑容。 跟安爵勾心斗角了大半天,乔苡沫疲惫地要死,出了医院就找到酒店,把手机一关机,躺下去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晚上八点,乔苡沫才醒过来,悠然地打开手机,果然冒出来一堆的未接电话。 随手一翻,全都是安爵的来电,乔苡沫笑得像只狐狸,把手机放在一边,哼着小曲儿洗澡去了。 不出所料,洗完澡出来,安爵的电话又来了。 “乔苡沫!”电话那头的人攒了十二分的怒气,差点没把乔苡沫的耳朵吼出个窟窿:“你够狠啊?三十个多个未接电话,你是不是要上天?” 乔苡沫悠然自得地掏了掏耳朵:“怎么?跟你那个温柔的小助理腻够了?” “腻什么腻!?”安爵几乎要气炸,乔苡沫前脚走他后脚就把顾茗悠撵走了,原本以为这女人就是使使小性子而已,没到一出去就是一个下午:“你跑哪儿去了?手机还关机?” 看样子是真急了,乔苡沫骤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一转念想起下午顾茗悠挂在他脖子上的场景,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人出来散散心不行?难不成要我看着你跟小助理打情骂俏?”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安爵忽然正色:“喂,乔苡沫,你该不会是在吃醋?” “呸!”想也不想地啐了他一口:“我用得着吃醋?哪天等老娘不高兴了,分分钟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扔去喂鲨鱼!” 还说不是吃醋,这语气里满满的醋意,他用脚趾头都能看出来。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顾茗悠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三言两句撇开这个话题,安爵立刻又切换了无赖模式:“你可别忘了,我是为了谁才在这医院躺着的?苡沫,你也太没良心了,怎么能扔下我一个人跑去快活?” 没良心?他很快就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没良心。 乔苡沫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电话这边,安爵瞪大了眼睛――妈的,她居然又挂他的电话!? 不信邪地重新拨过去,听到的还是下午那个熟悉的女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该死的的,这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肥! 安爵深吸口气,很快就释然,既然能为了他吃醋,那说明这女人已经被他握在手心里了。对付女人的方法千千万,他就不信搞定不了一个乔苡沫! 酒店里,乔苡沫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雨,颇有些惆怅。 整天跟这些老狐狸斗心机,她的脑细胞都要死光光了,乔苡沫揉揉肚子,转身打电话让前台叫了份外卖,吃完又重新躺下了。 兴许是下午睡够了,乔苡沫迷迷糊糊怎么也睡不着,再加上窗外的风雨声哗啦作响,她反倒越来越清醒。 打开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乔苡沫坐在床上,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雷光吓了一跳。 忽然间,就想起了下午和安爵一起躲雨的场景。 这家伙花心归花心,可有时候,还真的挺有安全感,特别是那宽阔厚实的臂膀,魅力十足。 乔苡沫深吸口气,把一头秀发揉成了鸡窝,半个小时后,还是刷地站起来出了门。 大半夜的,医院只剩几个值班的护士,乔苡沫加快步伐溜进了病房,趁着窗外的光,瞥见了床上酣睡的安爵。 看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乔苡沫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大半夜的,半边身体都淋得湿透了,也不知道来干嘛。 她抱着肩在旁边坐下,虽说有点冷,可心里总觉得安定不少。 安爵在床上翻个身,半边被子都掉了下来,乔苡沫翻个白眼,嫌弃地用手指给他扔了回去。可没过一会儿,被子又被踢了下来。 多大人了,乔苡沫站起身,耐心地给他把被子捻好,冷不防纤腰被人一勾,迅速地卷进了被子里。 原本应该熟睡的安爵笑嘻嘻凑过来,在她身上蹭了两下:“想我了?嗯?” 妈蛋!乔苡沫一巴掌拍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气得咬牙切齿:“居然套路我?安爵,你要不要脸?” 毫不在意地把她的小手按在旁边,安爵一脸坏笑:“要你就行了,要脸做什么?” 这会儿说得好听,也不知道三番两次被她捉到跟顾茗悠在一起的人是谁?脸皮厚得没谁了简直。 乔苡沫伸手拍拍他的脸,笑意嫣然:“那就好好表现,不然,我让你下半辈子都待在这儿。” 小脸上笑意动人,亮晶晶的眸子里闪着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 安爵心虚地咳了一声,把她圈进怀里,大手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着,声音不怀好意:“长夜漫漫,咱们是不是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色中饿鬼!乔苡沫瞪他一眼:“老实点儿!” 无视她的警告,大手上下游走,瞬间就剥掉了她的衣服,扔到了床下。 “啪!”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病房里尤为响亮。 “……妈的,你个傻女人!”安爵哭笑不得,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衣服都是湿的,准备明天接替我的病房么!?” 额……乔苡沫表示,她不相信安爵这家伙会这么单纯!绝对又是想拿那套撩妹的技术来征服她,门儿都没有。 可奇怪,心里面还真有点莫名的感动,乔苡沫哼了声,扭过头不理他。 “好了好了,不早了,快睡吧。”安爵说着,把她搂紧了:“明早还得去看咱妈呢,可别病了。” 不要脸,谁是你妈?乔苡沫默默翻了个白眼。 闹了这么久,她也确实有些困了,再说,虽然计划出了点小差错,可一切还是在她的掌握中,不是吗? 乔苡沫耸耸肩,心满意足地睡下了。 安爵果然是个吸血鬼,第二天早上就精神抖擞地办了出院手续,反倒是乔苡沫,因为晚上淋了小雨的原因,有点感冒了。 安排好的车早已经在门口等待,乔苡沫吸着鼻子上车,刚准备给司机报地址,一边的安爵却先开口了。 “景悦小区8号C栋” 一字不差,乔苡沫听在耳里,简直心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信息查到手的。 “怎么?”安爵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反正这种事情他总是信手拈来,自然不必藏藏躲躲的:“摸清未来丈母娘的家,这可是一个好女婿必须做的事情。”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真是什么事请都能被他说出正义感来。 乔苡沫万分嫌弃地撇过头,这几天舟车劳顿,折腾的她快要废了,根本就没心情再跟他耍嘴皮子。 更何况,她还得好好想想一会儿到家了,该怎么面对曾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