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异常
程向晚低头一笑,然后扯着衣服说:“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陪我进皇宫去吧……” “我可没说要陪你进皇宫,你还是自己进去吧……” “你不去,怎么请求皇上让他答应你离开京都。”程向晚不满地说。 冷莫寒看着程向晚然后笑了笑说:“当然是在早朝上了,你以为你的那些想法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看看玉珺吧……” 说起玉珺,程向晚再一次想把司马月如做出来的事情跟冷莫寒说了,可是再一想,他现在的烦恼够多了,如果说出来,那岂不又给他新加一层。 可是什么时候就开始这么心疼他了? 正乱想着,冷莫寒轻声关切地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我答应把令牌拿去让你用就是了。明天一早让郑管家去送你到皇宫,回去后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 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关心人,也是第一次两人能这样和谐默契地说着话,程向晚抬起感激的眼睛望着冷莫寒,见到他墨一般的眼睛里有一种深藏的情绪,她却突然有些胆怯了,心一慌。 听到他踏着月色离去,程向晚这时候从后面追了上去拉着他的胳膊说:“明天还是你陪我去吧,有你在,皇后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了,我有点怕她……” “笑话,你还有怕的人?我看若不是因为皇上身边有贴身护卫,又有三千御林军,我想你连皇上也不会怕了吧……”冷莫寒故意嘲讽,然后朗声大笑,因为看到程向晚撅着嘴的样子是那样的可爱。 忍不住的笑,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于是轻轻地别开了脸。 “想笑就笑,藏什么,都老夫老妻了……”程向晚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轻轻一动,是啊,都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 转眼,嫁给冷莫寒已经有四个月了,想当初还是夏初,如今已经是秋初了。 夫妻两字多少让程向晚有点淡淡的伤感,他们之间若即若离,时喜时怒,时聚时分,总是让她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总觉得他随时都会离去,不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终老,所以心底那些久藏的感觉不敢说出来。 也不能表达,她生怕他笑她的轻浮放荡,再怕他笑她的可爱,居然平时大大咧咧,这时候却是如此重情的一个人。 “程向晚,之前的事情我说过抱歉了吗?”冷莫寒的眼中突然有一丝愧疚,他低头俯视着眼前的程向晚,看到她娇小的脸突然变得伤感。 他伸出手掌将她的小脸轻轻捧在手里,然后用额头轻抵她的额头,从心底发出一个声音来说:“以前的事情,我们忘了好吗?让我们从现在重新开始,不要再彼此记恨和抱怨,好吗?” 程向晚的心里暖暖的,第一次,觉得晚上的月光原来也会如此的浪漫绚烂,竟然可以将心里照的如此温暖光亮。 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会让他改变主意了。她甚至想逃开,好让今天这个话不要被一会的话破坏掉,她多想一生一世与他这样花前月下,不离不弃。 “冷莫寒,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吧,永远不要再争吵,不机再互相伤害……”程向晚像是祈祷一样地默默念。 冷莫寒低下头捧着她的脸,有些惋惜,有些心痛,有些绝望着地说:“向晚,我也好想给你一个承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很脆弱无力。我的命运完完全全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我为此要小心翼翼地度过余生,我怕你跟着我会受苦,你知道吗?” “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你不是都说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吗?”程向晚挣脱了冷莫寒的怀抱,以表示自己的勇敢,可是还是看着冷莫寒的神色渐渐的黯淡下去。 他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然后转过身大声的呼吸:“我都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让你陷在这里,以后留下你一个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怨我……向晚,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所以我才留恋青楼,因为那些女子即使没有了我,她们还会有别的男人来疼爱呵护。” 说到这里,冷莫寒的心里痛的要滴出血来。 这么些年来,他什么都是谨慎对待,当年对待司马月如又何尝不是如此。 到底她是选择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到底自己还得服输。 只因为自己是母妃是妃位,所以这一声要过的如此狼狈,因为自己活在这皇家,所以要臣服于那个人,一生一世连爱都得爱得如此小心狼狈,不能好好给心爱的女人一样完美的承诺。 程向晚看到冷莫寒那种如暗夜一般的沉默,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她的心都开始微微痛了起来。 她走上前去,轻轻拥着他的背,心里默念:“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我会让你活的轻松,我要用尽我的力量保你一世的平安。也许,这也是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仿佛得到新生,程向晚找到了自己在这里活下去的力量,她将冷莫寒的背上的体温铭记于心,然后轻轻地放开了他的背,笑了一声说:“好了,我得回去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看看玉珺。” 事情的确是越来越复杂了,她几乎不能再逃出去。 不能再随意地说什么浪迹天涯的傻话,也不能随意说想离开就离开,仿佛自己在这里已经生根发芽,她必须在这里认认真真的活下去,直到此生结束。 冷莫寒没有说话,只是用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叹息一声,轻轻拿开了她的双手。 “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极为的安静,还未到卧房门前,就看到丽娘和小柳在外焦急的等待着。 看到是冷莫寒送程向晚回来,到是吃了一惊。 丽娘不由的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程向晚,生怕冷莫寒是不是又欺侮她了。 冷莫寒向程向晚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一脸抱歉,就转身离开了。 直到冷莫寒离开,程向晚才对打量的丽娘说:“好了,我什么事情也没有,你们怎么还不睡?” “没事怎么头发是湿的,你的衣服呢?是不是又被寒王爷……他,他也太不像话了,这算是怎么回事?”丽娘想到小柳说过以前程向晚在王府受的非人待遇,立刻就愤怒了。 小柳的眼睛里立马有了泪水,扑上了摸着程向晚的湿发哭着说:“大小姐,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哭什么哭,他是王爷,我是王妃,在一起走走用你们这么大的反应吗?又不是去地狱了,看你们这一个个的样子。小环呢?”程向晚不见小环,于是随意问着想转移这两人的注意力,省得他们不依不饶总是问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小柳抹了眼泪指着房间说:“正在给主子捂床,说是天气冷了,还是捂捂好睡……大小姐,刚才我和丽娘都快急死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找郑管家去了……” 程向晚摇头笑了笑,然后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推开丽娘和小柳说:“不行了,我得赶快进屋,否则非感冒不可……你们去睡吧,留着小环就行了……” 身后的人还是不放心,紧跟不放,程向晚转头无奈地说:“我求你们了行不,我困死了,别折腾我了……” 丽娘和小柳互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该进,只好看着程向晚进了屋后关上门后转身离开了。 听到程向晚回来,小环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程向晚浑身湿透还穿着王爷的衣服,小环慌忙上来为程向晚梳理头发。 “大小姐您这是……” “得,别问了,我掉水里了,你快帮我梳梳擦干,把这件衣服拿去洗一下晾干,明天好还给王爷……”程向晚堵了小环的嘴,小环不像是小柳和丽娘,大多数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默默的作事,所以程向晚今天才把她留下来,打发走了小柳和丽娘。 小环默默地把程向晚的头发梳好,然后用干的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净,又默默地收拾好脱在椅子上的那件藏青长袍,走的时候才用十分低的声音说:“大小姐,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程向晚打了一个呵欠,估计躺下挨着枕头就要睡着了。 小环抬起含满泪花的眼睛,再一次重重地说:“谢谢大小姐肯收留我,如果不是大小姐,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我一定会好好侍奉大小姐的……” 听到小环说这些话,程向晚突然觉得自己能作的太少,可是他们总把这些微薄的恩情当作是天大。 一时程向晚看着抱着衣服,满眼含泪的小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不是不该让你这么晚洗衣服?”程向晚突然看着小环手里的衣服有些惭愧地说。 小环抱着衣服猛得摇头,耳朵上的翠玉坠子晃来晃去,她忙说:“大小姐你快休息吧,这衣服我马上就洗好,一会我来值夜……” “不用你,让小柳来……你明天回家……”程向晚说着就往床上奔去,她都快散架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小柳早早的来到房间里侍奉程向晚梳洗。 “小环呢?” “大小姐您忘记了,说好今天让她回家看看家人的,一早就走了,看起来高兴的很呢。要说跟着大小姐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气……”小柳一边说着一边梳。 程向晚感觉鬓角被梳子一揪,然后叫了一声:“死丫头,是不是小环在了几天,你偷懒了,手脚都笨了……”程向晚笑骂,然后望着镜子里那三千青丝。 要说这古代女人麻烦,要顶着这样一头的青丝过一辈子,每天都要被那样发饰弄的痛苦死了,可是还得乖乖戴着。 小柳吓得惊慌失措,以为程向晚生气,然后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望着镜子里的程向晚:“大小姐,我……我……” “你什么你,快梳,一会我还要进宫呢,我告诉你梳不漂亮今天我就罚你不准跟着我……”程向晚故意的撅着嘴,把事情说的很严重的样子。 小柳先听了只是任劳任怨,后来才突然抬头,仿佛是突然听明白了程向晚说了什么,然后睁大眼睛:“大小姐你是说要带我去皇宫,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让你去见识见识,怎么也是王妃不带一个丫头不好吧,怎么着我也得摆摆身份。去了皇宫给我机灵点,要犯这种错误,我不骂你,那个毒辣皇后可是饶不了你……”程向晚提醒着小柳,然后看着她把自己的发髻梳的又光又亮,觉得这吓唬还是挺管用的。 待到出门的时候,程向晚已经变成一个穿着青紫色的长裙,挽着一个漂亮的发髻,戴着那支八王爷送的红玛瑙簪子的美丽女子。 若不她不说话,真的让人有一种错觉,好像她是从天上来的。 程向晚觉得老天太厚爱她的,所以自信满满,虽然没有司马月如有气势,但是气质是绝对不输于她的。 刚出王府门外,就看到郑管家驾着车等在那里,看到程向晚的时候就笑着说:“王爷让郑某送王妃进宫去……” 程向晚望了望车内,并不见冷莫寒,有些失落地说:“王爷呢?他不去吗?” “王爷在书房里,刚下了早朝……”郑管家从容作答。 如果明天他要出京,他势必今天会禀明皇上,可是如果他不出现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威胁到司马月如? 想想,心里不由有些发虚,如果司马月如对自己无所畏惧,那玉珺还能救得下吗? 程向晚想到这里,折身回府。 “大小姐,您要干什么去呀?”小柳在身后大叫一声。 郑管家也跳下马车,看着程向晚的背影摇了摇头说:“看来真如王爷所说,他不去也不能了……” 推开房门,看到低头抱着书的冷莫寒,程向晚一把上去把书扯开,然后问道:“为什么不陪我去?” 冷莫寒看着程向晚,随即想探着身子抢那本书,一边说:“没规矩……” 程向晚却吐了吐舌头,不依不饶的撒着性子。 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像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程向晚觉得心里美极了。 “不行,你必须和我同去,我要你来救命呢……” “救命,又用我来作挡箭牌吧,我说你别惹人家,人家怎么处处和你作对呢,再说了,她是皇后又不是小孩子,没有时间每天盯着你来和你作对的……”冷莫寒伸着手还是在抢程向晚刚刚夺过去的书,不小心却将她抱进了怀里。 程向晚一时脸色绯红,然后站了起来,把书放到了桌上然后有些窘迫地说:“昨天就让你和我同去,不是我死,你要不去以后会有人死。你就当此次前去是为了救人一命……” “你要救谁也告诉我一声,我总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跟着你去了,算是怎么回事。再说我一早早朝已经和皇兄禀明,他已经同意我出京都了……”冷莫寒其实在宫里并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说出来,如果搬出程向晚,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昨天还是冤家对头,今天就要相伴出行这种事情来。 况且,就算说了,皇上也未必会同意的,他不会愿意让他防备的人不在他的视线范围,这样只能让他疑心更重。 听到冷莫寒说的这些话,程向晚懊恼地别开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知道你就小气,那好那好,我一个人去就是了。祝你此次出行一切顺利,出门前最好化一个妆,别让人认出来……” 说完,她想从冷莫寒的怀里撤出来,不管冷莫寒让不让她跟随,她今天都必须进宫。 否则玉珺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恐怕她会作梦也不会有好梦的。 冷莫寒见程向晚有些生气,可是还是要执意进宫,就拉着她的胳膊凝视她的双眼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次进宫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你就是为了做玉珺的干娘,所以才要昨天出来,今天进去。” 程向晚望了望冷莫寒,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道这次说出来冷莫寒会相信自己,还是会相信他的亲梅竹马。 这样的试探其实还是不做为好,省得最后他再次相信司马月如的时候,自己的心痛的就像是快要停止跳动。 “冷莫寒,我此次进宫只是去看看玉珺,也想把一些防过敏的办法告诉如妃,这样也略尽我这个干娘的心意。我拉着你,原本只是出于私心,一则我想让司马月如看看我们身形亲密,她没有机会,这样或许她会断了那个念头,二则我想请求皇上答应你带我一同出京,我们四处游山玩水……可是没有想到你已经在早朝禀明皇上了,那你也就没有必要再进宫了……”程向晚想到自己的办法没有办法施展,只好悻悻地说了几句,然后试图挣脱开冷莫寒的怀抱。 想必郑管家在府外早就等不及了,可是面前的冷莫寒仍然不愿意放手。 “你放开我好不好?”程向晚抬头看到冷莫寒,却对上他那双如墨的双眸,一时间心里某个地方被碰触到,一时柔软。 冷莫寒低头静静笑了笑然后低声说:“有时候其实你还是挺可爱的。我还没有和皇兄说离开京都的事情,思前想后都没有比你说的那个办法更好的了,所以我答应你与你一同进宫。不过进宫后你得听我的,不能四处乱跑惹祸,我可是不能再背任何黑了,否则皇兄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听到这话,程向晚差一点高兴的跳了起来,一想到玉珺这条命有了保证,她情不自禁地跳起来到冷莫寒的脸上吻了一吻。 冷莫寒错愕地看着程向晚,正在发呆,程向晚却把他的手拿了起来,然后执起桌上的笔用青墨在手背上画了几条弯弯曲曲的线。 “你这是干什么?”冷莫寒不解,手背被毛笔的狼毫弄的痒痒的,想抽手却被程向晚紧紧地握着。 程向晚却十分认真地端详了自己的杰作,然后低头轻轻吹了几下说道:“别动,我很会画画的……” 那幅画并不怎么好看,甚至不能称之为画。 黑色被程向晚用帕子轻轻沾掉一些,所以只是泛着青的一条条线,仿佛是青筋突兀于手背之上。 冷莫寒见此,只当她是玩笑,然后抬手就说:“好难看,你这算是画吗?如果你师傅知道你画了这样的画,一定会气得吐血而亡吧。” “别动,再动我就跟你绝交,不管这画有多难看,你都得带着。我要让司马月如知道,你是我的,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你凭这个就能证明我是你的……”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程向晚是谁,话是人说的,事是人做的,到时候你就看看我怎么对她说吧……不过你不准多嘴,听到了没有?”程向晚装作嗔怒的样子,看到冷莫寒有些无奈的神情,程向晚拉着冷莫寒的手摇了摇说:“好不好吗?答应我吧……” 冷莫寒点了点头说:“好好,我答应你,快走吧,再不走时间都到晌午了。” 说完,他放下衣袖,正要再说什么,却看到她早就挣脱他的手跑到阳光之中了。 冷莫寒摇了摇头,然后跟在程向晚身后一同走出了王府大门。 待郑管家看到冷莫寒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随即还是打起车帘让冷莫寒坐了进去,程向晚正要上车,看到冷莫寒从车里伸出的一只宽大而问候的手来,一时会心笑了。 车下的小柳看到这样的情形,就捂着肚子说:“哎呦,大小姐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今天我不能陪你进皇宫了,还是让王爷陪着你进去吧。” 程向晚自然知道小柳的意思,也没有多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你回去让丽娘看看,不行就叫一位大夫来瞧瞧……” “我知道了大小姐,你们快去快回。”小柳说完,就冲着程向晚笑了笑,如果丽娘知道了此时大小姐与寒王爷一起进宫,说不定会高兴的哭出来的。 郑管家驱动马车往皇宫驶去,车上的冷莫寒却是直直地看着程向晚的脸,一动也不动。 程向晚摸了摸自己脸,滚烫灼热,“怎么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往日是邋遢惯了的,反正也没有人看,所以看到冷莫寒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以为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没先干净。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要听丽娘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冷莫寒莞尔一笑,心间却有一股柔情。 多少年来,他在青楼进进出出,可是觉得索然无味,除了如意稍在精神上给自己一点慰藉,别的女子不过是像个花瓶一样。 为了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纨绔子弟,只好日夜在青楼里推杯换盏,可是内心里寂寞的如同是冬日的田野,连一根野草都没有。如今面前的程向晚生动而可爱,仿佛是世界里突然又多了一束亮光一般,炫烂的让他睁不开眼睛。 “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你很漂亮,让我很是吃了一惊。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你,早知道,我就应该这样细细的看你,就不会和你产生那么多的误会了。”冷莫寒略带歉意地说着,然后眉目之间是一种脉脉的温情。 程向晚心里想着始终是怎么可以救玉珺,到达宫门的时候,她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郑管家把马车停在二道宫门前等待,程向晚与冷莫寒进入了宫中。 见到许公公的时候,听许公公说此时的皇上与皇后正在御花园里赏菊,而如妃娘娘带着玉珺正在花园里玩耍。 程向晚暗暗叫妙,正是要这样的好时候。 “还有谁在宫中吗?”冷莫寒进来的时候瞥到那里还停着一辆马车就随口问道。 许公公笑着回答:“八王爷进宫里,一早就吵着进来,说是最近呆在京都闷的慌,想要出京都游玩,这会子还缠着皇上不放,非要皇上答应他呢。” 一听这话,冷莫寒心里微微一惊,皇兄素来不喜欢他们几个亲王走的太近,如今八王爷要出京,而此时自己也要出京,岂不是让皇兄怀疑到另一层意思上? 一时他还有些担心,不知道一会程向晚会怎么说,可以成功吗? 御花园里菊花灿烂,冷寒墨与司马月如正在对花饮茶,一旁的八王爷也笑意吟吟,不时的地低声请求:“皇兄,您就答应臣弟吧,在京都都快闷死了,这次我想去沙漠,去了那里一定为皇上带几坛好酒来。皇兄一定知道塞外的花酿可是出了名的纯……” “八弟,今天来到皇宫,就陪着朕与皇后好好赏花,别余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皇兄,眼看就要深秋了,这会子不出去,今年冬天又没戏了……皇上……” 一旁的司马月如瞧了一眼八王爷,然后笑着对一旁的皇上说:“皇上,不如就答应了八王爷的请,你看他从早上到现在说了不下百次了,也亏得他有这样的辛苦。” “皇后什么时候也这样糊涂了,虽然现在举朝上下都是平安盛世,可是沙漠深处极地,万一让八弟深陷危险,我如何向先皇交待。再者他长这么大,有几年是在京都里安安份份的过的,也难快他那些福晋一个个都没有怀上他的子嗣……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准……” “皇上……”司马月如还要说什么,这时候看到许公公带着程向晚和冷莫寒往这边走来,一时就不再说话了。 冷莫寒与程向晚一起福身问好,皇上笑意吟吟,司马月如只是站在一旁微微欠身。 “今天可是好日子,没有想到大家都在这一天来宫里看朕,好,太好了,午膳就留在宫里吃吧……许公公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先准备着……”皇上笑逐颜开地说着。 许公公应声离开了,两个太监又搬来了两把椅子,冷莫寒和程向晚坐到了皇上的身边。 程向晚心里着急想去看看玉珺,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四弟今天来进宫所谓何事?”皇上突然转过脸来望着冷莫寒,神色之中满是揣测。 冷莫寒一时有些迟疑,他知道如果有什么事情自己在早朝就该说出来,不该等到这时候。 可是如果说是与程向晚前来看望玉珺,这岂不是显得她们两人太过的暧昧,前些日子还说想休了她呢。 一时的沉默,程向晚慌忙接了话题。 “皇上,今天我们进来只是想求皇上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只要朕能办到到,不用说求字。不用说你们是朕亲自赐的婚,就是说昨天你在御花园里救了玉珺,这个恩朕也得报!”皇上十分爽朗的大声笑了。 一旁的司马月如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时候程向晚拉过冷莫寒的手然后有些悲伤地说:“皇上,这四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练功的时候突然就把手扭了,你看这里青筋暴露,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程向晚怕他们瞧出什么破绽,慌忙把冷莫寒的手放了下去,然后又有点幽怨地说:“再说,我们自成婚以来,他一直都没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这次又恰好做了玉珺的干娘,所以我想出一次门,为玉珺祈福,顺便自己也可以和寒王爷一同出去游玩……” “这个……刚才八王爷还说要出京,朕没有答应……你们这是怎么了,都急着想出京都……”皇上有些诧异,转头看了看冷莫寒,又看了看八王爷。 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保持沉默,一旁的程向晚想着这样正好,不过八王爷也够聪明,他可以不费一力就借着自己的功出京了,原来你们都不傻,如果不是为了救玉珺,我才不会干这样的事情呢! 程向晚望了一眼八王爷,到不知道他想出京都干什么去,程向晚这时候委屈地说:“皇上一定知道,寒王爷他喜新厌旧,总是喜欢去风月场所,向晚受不了……况且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估计就做不成夫妻了……所以我想带着他出去走走,也算是培养一下感情,再者也能让他远离那些风月场所,那个什么楼……他是每次去每次醉,一醉了就不回来……皇上……我真的想让他离那些个狐狸精远一点,要不然,要不然我怎么能有孩子啊……” 说到最后,眼泪涟涟,连程向晚自己也不由得要相自己是多么可怜了。 余光之中,看到皇后司马月如不屑的神色,她似乎根本不相信冷莫寒愿意跟她生个孩子。 皇上听到程向晚这番话,又看到她一脸幽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营地里和大力士比武的程向晚。 看来冷莫寒本事还真是不好,皇上哈哈一笑,然后指着冷莫寒说:“京都人都说四王爷是风流才子,今天一见果然是明不虚传,你能把程向晚这样的巾帼都能迷惑了,足可以见你的功力。” 听到这话,最不舒服的是司马月如,她斜睨了一眼程向晚,看到她神气活现的像子,恨不能现在就要逃开。 程向晚看到皇上还不松口,然后撇着嘴哀求说:“皇上,正好寒王爷胳膊上有伤,我们一起出去散散心,您就放我们一个假。让我们也甜蜜甜蜜,好不辜负您的赐婚啊……” 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体,这是程向晚吗?这是她吗? 冷莫寒不由在心中问了五十二次,都没得到一个合适的结论。她是多变的,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样的多变。 八王爷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一直没有说话,他想着如果冷莫寒的事情成了,皇上没有理由把他留下来。 平日里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八王爷乐得看着程向晚演戏。 花园里蜂蝶成群,程向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还在犹豫,程向晚突然泪奔,往下一跪:“皇上,我在王府都快憋死了,求您了……” 这一次皇上终于忍不住了,忍着笑摆了摆手说:“罢,罢罢,朕再不发话,一会子不知道你还要怎么样呢。我说程向晚,没想到你能柔能刚,到是一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你是个男子,朕就该把你挖到宫里来给朕做事了……” “多谢皇上夸奖,不过皇上这算是同意了是吗?”程向晚眨着眼睛,然后对着冷莫寒也笑了笑。 冷莫寒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没有想到,程向晚在这样的场合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一样的模样。 更没有想到,她今天会为了自己这样的卖力演戏,是不是不家别的企图? 皇上摇了摇头放下手中刚刚端起来的茶杯说:“我不同意,能吗?你这丫头够鬼精的,道理讲了一大通。你今天进宫来就是为这事来的吗?” “我还想去看看玉珺,不如皇上、皇后娘娘还有王爷们在这里聊着,我让许公公带我去看看玉珺,那孩子与我特别有缘……”程向晚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然后望着迎面走来的许公公。 心想,你瞧不起我,我偏偏要让你当我的奴才,我到是要看看是你有多大的本事,还能通了一天不成? 许公公老远就听到程向晚提到他,抬起头来看看了,那双什么时候都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有一丝狡诈之光。 这时候皇上低声吩咐:“许公公,带着程向晚去如妃的殿里看看玉珺,一会让一个宫女送她出来就是了……” 许公公福着身子说:“是,奴才这就带着四福晋去……” 程向晚跟在许公公身后,与皇上皇后,还有王爷一一作别,然后跟着许公公往后宫走去。 她不知道如妃住在哪里,可是凭着感觉就知道如妃并不是一个得宠的妃子,或许只是因为偶尔的翻牌,所以才会让她怀上了小公主。 在这深宫之中,或许这是她唯一的慰藉,可是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随时离她而去。 “四福晋,您要知道这后宫可不是随便能进得的……”许公公先开口说话了,怎么听也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程向晚心里一怔,这又是在作呢吧。 许公公走到一扇朱红门前停了下然,然后轻轻说:“这里就是如妃的宫殿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记住啊,我可是带你到地方了,一会让个宫女带你回来吧……” 看到许公公这样敷衍了事,程向晚也无可奈何,早知道刚才就让人来带着自己了。 她推开门,觉得一股子尘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这里好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她心里一凉,莫非许公公故意带自己走错了地方? 一张张蛛网结在角落里,程向晚伸手撩开,只见里面有些水缸已经积满了夏雨还未干涸,里面的绿藻幽幽泛着一种青绿,腐臭从里面一阵一阵传来,程向晚蹙了蹙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