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虚的话举的本就是最极限的一种未来,王诩自然是无法反驳。但是为了这种几乎看不见希望的未来搭上自己的一生,于是又说道:“道长之言有其道理,但是数会元乃至数百会元的寿命又岂是凡俗人可以,小子以为在有生之年能够平定如今人间七国战乱已是不易...” 李道虚也不在意王诩对于自己要求的一再缩减,直接开口打断道:“若是你能在有生之年平定着人间七国战乱,那我授你道法神通又有何不可?” 王诩心中大喜,以为李道虚终于愿意收其为徒了,问道:“道长可是愿意收小子为徒了?” 李道虚走近王诩,一拍王诩的脑袋为其注入一丝先天乙木元气补足其因为刚刚的追赶而有些损伤的肉身,将因全身无力而一直跪倒在地的王诩提了起来,说道:“我说了你我没有师徒之缘,只是授你神通道术而已。” 王诩只感觉李道虚拍打他的脑袋之后,肺腑肌肉经络各处忽的升起一丝暖意,只是一瞬时间让他精神都感到有些疲劳的酸麻疼痛全都消失,被李道虚提起来的自己竟是能够自己站立了。 不待王诩说话,李道虚又是提着王诩踏前一步刹那间又飞越了数万米来到了王家村附近的云梦山山巅之上。 王诩终于李道虚被放下,有些发愣的环视四周的景象突然意识到李道虚竟是带着他一步跨越看数万米来到了云梦山山巅,喃喃道:“世人皆说神仙好,我只当是话等闲,却不想练气修道竟真的有如此便利。” 李道虚没有理会王诩的大惊小怪,转身探指射出一道青金色上清神光射入王诩身后的地面,一座‘门前池宽树影长石裂苔花破,宫殿森罗紫极高楼台缥缈丹霞堕’的道观便伴着‘轰隆隆’的巨响升了起来。 王诩因为轰隆隆的巨响也是转身,一看这宛若天宫不当存于凡间的道观,心中已然确定这老道长不是等闲仙人,态度越发的恭敬。 李道虚将王诩带入这道观的大殿之中取出一枚龙虎符印说道:“自明日起,你每日正午时分取出此符,念着符上的上清灵宝天尊礼赞便可来到此处。 届时我授你截教上清仙法,需当知若是通晓此法,无论是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趋吉避凶,还是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铅炼采药,皆可不学自知。你既言有心大道,不可再如以往那般随意懒惰!” 王诩虽然只是人间偏僻山村之中的混混当对于洪荒四大圣人教派之一的截教却亦是如雷贯耳,心中因为李道虚授其神通道术却不愿意收其为徒而五味掺杂,终是忍不住问道:“老道长授我神通道术,大恩大德来世难报,敢问道长性名也好让小子有个念想。” 李道虚摇头道:“年轻人,你既然已经应下代老道士平定如今人间七国战乱的要求,老道士传你神通道术便不算是什么恩德。至于老道士的姓名,待到你平定人间七国战乱修满功德的那日自然可以知晓。” 王诩又问道:“若是小子平定人间七国战乱修满功德后欲要拜入截教,不知道长是否愿意为小子引荐?” 李道虚哈哈一笑:“这是自然,你若平定人间七国战乱修满功德,那一教那一派皆会为你大开教门的。” 于是从第二日起,王诩每日正午便礼赞上清灵宝天尊以龙虎符印来到云梦山巅的道观之中跟随着李道虚所化的老道士习练上清仙法并于闲暇之时钻研道观藏经阁之中的著作以期能够触类旁通为平定人间七国战乱习得更多的技能。 王诩的魂魄本就是李道虚以两件先天灵宝中提取出的先天阴阳二气构造的灵魂造物,其资质虽然不如堪比开天初先天神灵的‘老子’魂魄那般携原初三气、人道篆文及无量功德而生的妖孽,却也是人族顶级天骄、太古先天神灵级别的。 在李道虚近乎无限量的资源供应下,王诩修习上清仙法九年便达到了太乙天仙圆满之境,更因为研习道观藏经阁之中的各类著作精于占卜推演、奇门遁甲及经文言学。 九年的时光过后,李道虚发觉自己已然彻底改变了王诩原先放荡无定而又缺少耐力坚持的心性,使其成为了一位有着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能耐的人族大能。 于是认为王诩可以在游历天下精研文道后成为鬼谷子的李道虚决定返回金鳌岛继续完成东极长青一脉道术与精派道术的整合。 也就是在李道虚教授王诩上清仙法的整整九年的这一天,王诩再一次以龙虎符印来到了云梦山山顶的道观大殿,李道虚还是与以往一样的端坐于云床之上等待着他,王诩也是如往常一样径自的坐到大殿唯一的蒲团之上等待着李道虚的讲道。 等了片刻时间,李道虚终于睁开双眼看向王诩开始了今日的讲道。 但王诩此刻突然感到了这日与往常的不同,往日李道虚讲道完全按照王诩的进度循序渐进,但是今日却是丝毫不顾及王诩的参悟能力,直接讲起了大罗道果乃至准圣境道术神通,似乎恨不得将来日王诩将要修炼的道术神通都塞入他脑袋之中。 这一讲便是讲到这日的子时,王诩从悟道之境中苏醒过来看向李道虚,他预感今日便是他与老道士的分离之日了。 果然李道虚说道:“老道士给你讲了九年的上清仙法,至今日正是满了缘数,今日之后却是不得不离开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便在这最后的时刻一并道来吧!” 王诩与李道虚相处了九年时光也是明白看李道虚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如今说是缘分已尽便是缘分已尽,劝也是无用。 王诩再度拜倒在地问道:“道长授我神通道术,小子感激不尽,唯有一问,不知道长与我何日还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