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过去,在那里有最疼爱他的爹,还有如同他兄长一般的李奎。 好梦不长,她却突然醒来了,醒来之时全身直冒冷汗,她四处张望,低语道:“越来我在医院中。” “林奎哥哥!”刚松了一口气的她,突然又想起了昏过去前发生的事情,那记忆如同毒蛇猛兽般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倏地从床上下来,也顾不得穿上外套和鞋子,就这么光着脚丫,衣着单薄地走在了外面,她在晕过去的时候,那医生曾经说过要把林奎放在负一楼的停尸房。 “这停车场的隔壁就是停尸房!”李笔说的话在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呈现。 “停尸房!”她默念,便往停车场的方向跑去,她几乎没有想过即使自己去了停尸房,死了的人还是没办法复活。 大黄快步的朝医院跑来,他的速度极快,像一阵风似的,而向他迎面走来的花信也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前面的大黄。 “哎呀~”花信突然被撞倒在地,他吃疼地喊了一身,抬起来,下意识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大汉。 大黄本打算不理不睬就直往前跑的,但是跌坐在地上的人却突然叫住了自己。 “大黄?” 那声音好熟悉,大黄突然停下来了,他慢慢的回过头来,盯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大黄,你不记得我了吗?”花信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这这个地方见到故人,确实是很兴奋,而且自己与他已经有八年没有见面了。 “你……你是?”大黄见她跑过来,刚开始还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但是当那个姑娘靠自己越来越近时,他却突然想了起来。“你是李笔的助理?” 他警惕地看着花信,同时右手很自然的摸着藏在腰间的枪,他想起来了,花信是那次孤岸绑架的那个小妮子,但是见那女子天真烂漫的朝自己跑来,还亲切的叫自己的名字,天底下出来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几个人会自己直呼自己的名字。 “大黄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竹啊?”花信已经到了距离他只有三步的距离,他见大黄还是很警惕的看着自己,而且一脸的冷漠无情,这与他八年前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她将双手交叉相握,来回转动了几下腕骨,“还记得这个吗?八年前我最喜欢这么吓唬你了。” “白竹?”大黄脸色一变,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那个在他眼里刁蛮任性的大小姐。 当年,白竹是总首领青木狼的女儿,一向小心本分的他处处都让着那的那大小姐,而白竹也总是拿这个来开自己的玩笑,小小年纪,就总是出拳头吓唬自己,自己也只能装装样子,配合她。 “大黄,你一点也没变!”白竹当年还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因为见大黄忠厚老实的样子,就时常逗他玩,但是这在大黄的眼里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是啊!是啊!”大黄干笑两声,白竹的样子却变了很多,所谓女大十八变,也怪不得自己没有认出来。 “原来你在警务厅当卧底!”这事死亡组织竟然没有与自己说,他心里面的恨也更深了一层。原来,我在他们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外人!大黄心想,眼睛里燃着无法熄灭的火焰。 “大黄!你是来就李奎哥哥的吗?他现在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李奎哥哥他死了……”花信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伤感地自说自话。 “滚开!”大黄听见“林奎”二字,突然又激动地推正在拉扯自己的花信一把。 见远处传来警车的滴呜声,他正打算如何躲藏,他突然想起花信是李笔的助理来,他突然冷笑一下,心生一计。 “大黄,你怎么了?”花信细微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白竹,其他事情我日后在细细和你说,现在警务厅的人正在抓我,你能帮我躲过这一劫吗?”大黄又假惺惺地将花信拉起来,他知道。竟然花信是警务厅的人,而此时李笔又已经中枪,自己要是得了花信的帮助,逃脱的机会一定很大。 “好吧!你先到我所在的病房躲一躲,他们应该不会怀疑到我这边来!”花信没有多想就点点她,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在前面带路,索性花信的房间并不是很远,这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其他的人了。 …… 昆州人民医院,凌晨三点。 “你说什么?杀死孤岸的人竟是李笔?”花信不可思议地坐在凳子上,她的眼睛里已经很不争气的积满了泪水,她最近的眼泪特别多,但是大黄刚刚跟他说的话,确实是对他打击很大。 “是的,是我亲眼所见,今日我和孤岸一起上青兰寺救他的母亲,孤岸的母亲就是李笔派人抓的,他的目的就是引孤岸出来。”大黄一脸悲伤的样子,为了得到花信的信任,他像花信说了慌。 “不……这不可能,李笔会设计这一出引蛇出洞我还有些相信,但是说孤岸是他杀的,这不可能……”花信拼命地为李笔开脱,李笔还是她最爱的人,她怎么能接受自己最爱的人杀了自己如同兄长一般的朋友。“李笔他最是仁义,又怎么会杀人呢?” “白竹,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大黄见她不信任,就搬出了自己的人品,他知道,在花信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 “不……你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花信拼命的摇头,他现在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索性将双手趴在桌子上,脑袋也扒在双手臂里。 “白竹,竟然你不相信,那你就继续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好助理吧,我现在要走了,我自个想办法提首领报仇!”大黄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知道白竹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 “大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走就带上我吧!竟然他杀了林奎哥哥,我又是死亡组织的人,我们俩注定不可能了!”花信叫住了他,末了她眼底染上一抹寒意,他说:“从今以后,世界上再无花信,只有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