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安潇筱不知道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但是她知道,唯一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除了靳西爵估计也没有什么人了。 但是看着房间里面的装修风格,以及佣人的说话等方式,安潇筱默默地与靳西爵的人对照了一下,发现差距很大,也很明显,很显然不是同一波人。 但是安潇筱着实想不到还能有谁这么无聊将她从那渔村带出来。 安潇筱还在硬着头皮思考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她微微的转过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长相英俊的亚裔男子来到了她的床前。 男子穿了一身白色的骑马装,腰间还别着一把枪,他在安潇筱的床前站定,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安潇筱一番后,才开口,“我想你一定很疑惑,我是你的哥哥亚尔曼,欢迎回家,初次见面,希望以后能够相处愉快,Alina。” 安潇筱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高大英俊仿佛如同油画中走出来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有一个弟弟,并没有哥哥。” 亚尔曼听到安潇筱的话顿时笑了,仿佛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竟然笑的停不下来。他在安潇筱有些恼怒的眼神下,正了正神色,“我知道你刚刚回家肯定还不习惯,也不肯相信,但是等到父亲回来后,你见到他就不会再和我说出这样的话了。你要记住,你是Von・Alina。忘记过去,你是我们家尊贵的公主。” 安潇筱被亚尔曼的话惊住了,当年她不单单是学习了四国的语言,还特意了解的国家文化,她知道冯(Von)是德国贵族的姓氏,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上来就给她抛出了一个令她咋舌的消息。 她叫安丽娜・冯・米歇尔?在搞笑么?! 亚尔曼根本不在乎安潇筱到底肯不肯承认,在他看来,只要他们家族承认安潇筱的身份就足够了。 “你伤的太严重了,不单单的胸前的枪伤,你的头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导致里面有一小块的淤血,因为位置比较特殊,会压迫神经,所以会常常导致你会出现头痛的情况。”亚尔曼站在安潇筱的床边,如同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开颅比较危险,我们选择了保守治疗,用药物进行化淤。” “什么?”安潇筱忽然想起来她掉入海中的时候,一阵海浪卷过来,将她直接拍了岩石上。 她眼神黯了一下,知道可能就是那以下导致了她的昏迷以及颅内出血。 不过她的命还真是大,中了一枪,头部受到撞击,掉入海里还能被人用渔网捞起来。 也不知道她掉入海中,靳司夜有没有命人打捞她,是不是这么久已经认为她葬身大海了? 还有小魔王现在怎么样了,小魔王才一岁多,她就不在他的身边了。也不知道那些佣人是否能够照顾好他! 安潇筱叹口气,如果靳司夜以为她死了,那么她不会在出现打扰他的生活了。就让他们两个相忘于江湖吧! “我想你是可以听懂的,我亲爱的妹妹!”亚尔曼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不过,以后你要配合医生的治疗,不然很可能那一块淤血压迫神经太久,会导致你失明或者失忆。” 安潇筱倒抽一口冷气,她垂下眼睑,“嗯。” 既来之则安之,她现在不想多说,倒是想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带着什么目的。 因为安潇筱的身体太弱,亚尔曼走后,她就再次昏迷了过去,大约又昏迷了三天左右的样子才醒了过来。 通过对佣人的询问,安潇筱知道她现在所在的庄园叫德雷庄园,占地面积很广,庄园的主人也就是她现在的父亲,拥有很大的势力,不常在庄园,包括之前见过自称为她哥哥的亚尔曼,都不会再庄园长久的居住。 因为他们太忙了。 安潇筱养伤一个半月期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庄主,也没有见到亚尔曼。 庄园里面的仆人都很淳朴憨厚,对她这个空降得小姐非但没有为难,反而当做了真正的主人来看。 胸口的伤口已经结痂,在她一个睡的迷迷糊糊的晚上,被她手欠给抠掉了,留下了一个粉嫩嫩如同啤酒瓶盖那么大的一个疤痕。 只是她头部的伤要严重一些,虽然现在不会时不时的出现眩晕的情况,但是不能有剧烈的动作,不然太阳穴会出现刺痛。 德雷庄园很大,大到根本没有人可以通过步行走完整个庄园。 从大门开车进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绕过树林就可以看到古老的欧式风格建筑。南边有一大片的花圃,中了不少的玫瑰和郁金香还有一些杜鹃花。 庄园的后面是一大片海,独属于庄园的私人海域。 安潇筱闲着的时候回去花圃散步着转到庄园后面的海滩上,看看大海。 这片海很大,早晨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海上日出。 “安丽娜小姐,早!”安潇筱刚刚从海滩回来,就遇到了一个仆人,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和安潇筱打招呼。 “卢卡斯,今天有什么喜悦的事情要发生嘛?”安潇筱问道。 “哦当然了,安丽娜小姐难道不知道今天主人会回来吗?庄园的仆人都在努力的收拾庄园,迎接主人的到来。”卢卡斯是庄园的花匠,因为安潇筱常常会在花圃中散步,因此和他很熟悉。“我今天要好好的伺候这些花朵,让它们为主人的到来绽放美丽。” 安潇筱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吃惊德雷庄园的主人会回来,但是她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辛苦了,卢卡斯,我去前面看看。” “好的,安丽娜小姐。” 安潇筱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药吃掉,然后换掉了染上了晨露的裙子,这才从楼上走下来,她决定要在客厅中等待这个传说中的主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刚刚走下旋转楼梯就看到了一个令她极其熟悉的背影,她的脚步踉跄了两下,若不是紧急抓住了旁边的楼梯扶手,她可能要滚下去了。 地上虽然铺着厚重的地毯,但是安潇筱还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背对着她的那个人转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安潇筱。 “爸爸!是你吗?”当看清男子的长相的时候,安潇筱一瞬间泪眼朦胧。 “过来!”安景慕伸出手对着安潇筱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可是安潇筱此刻已经浑身失去了力气,顺着楼梯的扶手瘫软在了地上,她双手捂住了脸,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亚尔曼,去把你妹妹抱过来!”安景慕吩咐道。 亚尔曼很绅士的走到了安潇筱的面前,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安景慕旁边的沙发上。 “爸爸,我是在做梦吗?这么多年,我无数次的梦到你!”安潇筱伸手想要抓住安景慕的胳膊,但是却担心这是一个梦。 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踟蹰,迟迟没有落下。 安景慕抬起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的给安潇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傻孩子!爸爸就在你的面前!” 安潇筱再也忍不住扑倒了安景慕的怀里,放声大哭。 因为她太过于伤心,根本没有听到安景慕那一声压抑的闷哼。 亚尔曼本来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看到了安潇筱的动作之后就伸出手拉住了她的领子,想要将妹妹从安景慕的怀里拖出来。 却被安景慕伸出手制止了下来,安景慕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还是抱着安潇筱,一边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安潇筱哭的眼前直发黑,才有些狼狈的从安景慕的怀里退了出来。 安景慕仔细的打量了安潇筱的一番,才伸出手刮了一下安潇筱的鼻子,“小笨蛋,跟小时候一样,鼻涕眼泪蹭了爸爸一身才不好意思!” 安潇筱吐了吐舌头,声音充满了鼻音,“爸爸,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也去找锦年了吗?他在国外上学,学习音乐。”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爸爸该回答你哪个问题?”安景慕递给安潇筱一张纸巾。 安潇筱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鼻涕,然后扔到了纸篓里面,抱住了安景慕的胳膊,“爸爸你想先回答哪一个都行,反正都要告诉我的!” 安景慕失笑,看了一眼旁边的亚尔曼,“这是你哥哥亚尔曼,我想之前的时候你已经见过了。” 安潇筱点了点头,只是有些迟疑,“爸爸,我从小没有听说还有一个哥哥呀?” “亚尔曼是爸爸的养子,救国爸爸一命。”安景慕没有说太多,但是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安潇筱明白了。 她也不是傻子,救过父亲一命的人,她自然不会去得罪他。 “原来是这样!”安潇筱看向了亚尔曼,“虽然你是爸爸的养子,但是我一定会把你当做亲生哥哥来看的。” 亚尔曼勾勒一下嘴角,微笑的弧度顿时柔和了棱角分明的五官。 “你弟弟我已经派人去联系了,但是因为摇头顾及他的安全,现在暂时还没有接触上。”安景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一眼安潇筱和亚尔曼说道。 “锦年如果知道爸爸还活着,他一定会特别的高兴。”安潇筱余光忽然扫到了安景慕白衬衫的红痕,顿时瞳孔一缩,“爸爸你受伤了?” “小伤,无碍!” “先叫医生来吧!” 安景慕扣住了安潇筱的冰冷的手,“坐下听我说完。听说你在帝国不但结婚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安潇筱一愣,因为她从安景慕的语气中听到了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