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风,给老夫闭嘴!”慕容震天暴喝一声,看向耶律风的目光终是带上了厌恶,若非因为他是耶律韬的儿子,只怕当场就要唤人前来杖责出府。 见耶律风不再言语,慕容震天轻轻拍了拍“玥儿,别伤心,这门婚事,我们不要也罢!” “玥儿明白,吃软饭的男人,玥儿才不要!”慕容玥面上无辜,心中却是冷笑,她之所以到此时出现,就是为了耶律风的退婚书,这家伙居然还以为自己出来,是为了求他收回退婚书吗? “吃软饭?”虽然此刻心情不好,但慕容震天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靠女人的男人,不是吃软饭,是什么?”慕容玥表情纯良如小鹿,努力维持着自己单一的头脑,用最为简单的话,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噗哧!”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纳兰夜终是忍耐不住,笑出声来,看着耶律风瞬间黑了的脸色,心中却是万分赞同慕容玥所说的话。 吃软饭,哈哈,形容的真是贴切。 想到这,纳兰夜不由地摸了摸自己丰神俊朗的脸蛋,心中暗道,就耶律风这长得还算可以的脸蛋都能,呃,吃软饭,那他纳兰皇朝第一美男子纳兰夜,想必吃吃软饭,也很容易吧! 耶律风虽然对纳兰夜笑出声很是不满,更对给自己冠上“吃软饭”之名的慕容玥气愤不已,但在此刻自己理亏之际,却只能忍气吞声,“宰相大人,若是没有其他事,耶律风就此告退了!” “等等,那个,耶律……软饭,玥儿不喜欢你,所以,退婚,是玥儿退你,玥儿才不要嫁给耶律软饭!玥儿不要养相公,要找养得起玥儿的相公!爹爹,帮玥儿写退婚书!”慕容玥晃着慕容震天的手,娇声说道,边说,还边用着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耶律风,仿佛耶律风的脑门子上就写着:我要靠女人!五个大字一般。 “好!不愧是我慕容震天的女儿,有志气!”慕容震天看着慕容玥的目光中满是欣慰,因慕容玥痴傻而憋了十几年的委屈在此一刻,尽速化做烟消云散。 激动之下,也不待唤人拿纸笔,就这样将自己的衣袍一撕,咬破食指,豪气云天,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张退婚书,朝耶律风扔去:“给老夫带给耶律韬,就告诉那老货,老夫退婚了,高攀不起他耶律家!” 耶律风被这对嚣张至极的父女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青筋鼓起,一跳一跳得甚是骇人。 他强忍着将退婚血书丢回慕容震天脸上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自古以来,只有男方给女方写退婚书的道理,何来女子给男子退婚之说,宰相大人,此举是否有些不恰当了!令千金不明道理,您也要跟着胡来不成?” 慕容震天傲然一笑,拥着慕容玥道:“小女既然能看得清某些吃软饭之人的真面目,老夫就能倾尽所有来支持她的做法,就算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休退男子的人又如何,只要我慕容震天的女儿做得出,我就能支持!” 一番话豪气云天,父爱滔天的话说出来,生生将耶律风想要让慕容震天收回休书的念头灭得烟消云散。 至于出了门后,就将休书丢弃,耶律风自是不敢,慕容震天要求他将休书送给自己的父亲,他若没有遵从,他日慕容震天自是有办法让耶律韬知道,到那时候,只怕他父亲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自己。 陈姨娘满眼阴郁地看着慕容震天,目中的嫉恨与恶毒排江倒海,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一个心从来不曾属于过自己和自己两个女儿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着最深切的****,爱的却是那个美得不似人间之人的月灵;这个男人有着最无私的父亲,给的却是慕容玥这个无颜的傻子。反之,她的两个女儿,偏生却被这个傻子生生压了一头,只能成为慕容府的庶女,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纳兰夜看着紧紧被慕容震天护在怀中的慕容玥,神色一动,目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一丝斟酌,眼眸在那张满是恶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几番计较,终是移开了目光,继而回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砰!”静默间,紧闭的房门突然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打开,里面的现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得众人皆是皱了皱眉。 感受到门被打开,女子转过脸来,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印着几个巴掌印,清晰得能看出根根手指痕迹,早已无神茫然的目光没有焦距地搜寻着,终在见到不远处的陈姨娘后,开口无力地喊到:“娘,娘,救……救我……” 陈姨娘闻声,身子一颤,面色瞬间一变,忙朝屋里冲去,不敢置信地叫到:“雪儿,雪儿,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雪儿,我的雪儿啊!” 陈姨娘冲至慕容雪的面前,冲男子狠狠踢去,撕心裂肺地道:“滚,该死的,你居然敢欺负我的雪儿,你这天打雷劈的,雪儿,我的雪儿啊!” 瘦弱干煸的男子被陈姨娘这么一踢,冷不防自慕容雪身上滚下,如野兽一般扬起头来冲着陈姨娘嘶吼着,身形一矮,却是蓄力朝陈姨娘扑来,将陈姨娘当作了新的发泄目标。 “畜生!”慕容震天双目一红,几步冲上前,抬起腿一脚踢向男子,瘦弱的男子哪里是常年习武,南北征战的慕容震天的一力之敌,被这一脚踢得临空飞起,狠狠撞在墙上,软趴趴地摔在地上,再无声息,赫然是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桂嬷嬷双目放光地朝慕容震天扑来,亦被慕容震天厌恶地一掌劈昏,软绵绵地躺在地上。 “娘,雪儿,雪儿,好痛,好痛……”折腾了自己许久的男子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慕容雪虚弱地挪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却痛的浑身痉挛,急促地喘息几声。 众人抬眼看去,皆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的慕容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皮肤外翻,全是牙齿啃出来的深深的伤口,尤其是女子最娇嫩的双峰处,更是惨不忍睹,早已被咬得看不出原型了。双腿间的地上,一滩鲜血赤目惊心地流淌着,无言地倾诉着,刚才这个女子的身上发生的悲剧。 慕容雪依偎在陈姨娘的怀中,颤抖着,痉挛着,眸中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不可一世,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痛苦…… 那个男人简直是野兽,是魔鬼,不但夺去了自己的身体,还用着那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寸一寸地啃噬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口,都要咬得鲜血淋淋才甘心…… “老爷,杀了他,杀了他,他该死,居然敢糟蹋雪儿,我苦命的雪儿啊,就这样被这个畜生毁了啊!”陈姨娘想要将慕容雪拥入怀中,一双手颤抖着伸出去,却不知该落于何处拥抱,只因那原本雪白无暇的身上,伤痕满布,无一处好肉。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雪儿? 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不是慕容玥那个傻子? 陈姨娘阴森森的目光扫向一旁的慕容玥,目中无尽的恶毒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慕容玥:“为什么?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了我的雪儿?告诉我!是不是你!” “啊!”慕容玥惊骇着后退了一步,虽是做戏,却也有着几分真实的恐惧,即使是特工生涯里,她也不曾见过一个人的目光能够恶毒至此,如同一只从地狱来的罗刹,幽幽地盯着自己的目标,随时会无声息地扑过来,生生将人吞噬,连皮带骨…… “胡说些什么?这关玥儿什么事?”慕容震天亦是痛心疾首地看着****受伤躺在地上的女儿,将外袍脱下盖在雪儿的身上,听到陈姨娘的话后,恼怒地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老爷,你莫要太偏心了,就知道维护这个傻子,雪儿也是你的女儿啊!”陈姨娘恨声说道,女儿的受伤,让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顾忌,只一心要为女人报仇,而慕容玥,就是她的目标! “好!真是一场好戏啊!”一个魅惑清逸的嗓音响起,随着声音传来,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秋风徐徐,卷动男子青色的衣袂,削瘦身子却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一种名为尊贵的风度就这样毫不张扬地席卷而来,让人不自觉带着一种自惭形秽的卑微,用着仰视的目光看着他。 仿佛,他,是天生的皇者! 纳兰夜轻佻的眉眼一敛,皇家的血液让他微微挺了挺胸,首次,用着挑衅或者说是捍卫的目光,看向男子。 而此刻,男子那深邃如星际黑洞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在纳兰夜的脸上扫视而过。 同样的欣赏,不一样的忌惮,油然在二人心中升起,仿佛天定,两人将是宿命的敌人。 “天机,流星!?”纳兰夜轻声说道,自持而高贵。 虽未见过,但早已听闻了流星的传奇,脸上标志性的银色面具,就是流星的特征。 “纳兰太子!”流星回道,淡然而疏离。 方才纳兰夜打量慕容玥的目光皆落入了他的眼中,这才出手打开了房门,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慕容玥这一轮月,岂是他人得以窥觑的。 “流星,你方才的话是何意思!”不甘于被忽视的耶律风带着莫明的敌意看向流星,出口便是质问。 眼前的两个男子皆是万中挑一的优秀,纳兰夜如夜空般变欢迷离,而北辰星,就如同璀璨的星空般璀璨迷离。在两人夺目个的光彩,一向对自己相貌自负的耶律风便沦为了绿叶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