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钱金宝看了两眼便接过黄律师递过来的碳素笔刷刷的签上了名字然后又将笔和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还给黄律师。 黄律师很熟练地将离婚协议书拿给刘海川:“刘先生,请您签字吧。” 刘海川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抢过离婚协议书仔细看了一遍才抬头看向钱金宝:“凭什么我要净身出户?这不公平,我不同意。” “呦呵,怎么的?你还想分个百八十万啊?你不是做梦吧?”钱金宝听他这样说倒了乐了又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警车:“再说您现在不是已经找到免费吃住的地方了吗?给你钱你也得有地方花不是吗?” 刘海川双眼冒火的看着钱金宝:“我不管,我不同意,这个字我是不会签的。” 虽然刘海川手上已经被手铐拷住,但是一旁负责逮捕刘海川的警察队长还是怕他会在冲动下做出什么不好交差的举动,忙招呼另一名民警将他拖到了警车旁边控制起来。 “刘海川,做人不要太贪,这钱呢也得有命花才行。”钱金宝此时倒是临危不惧的走到刘海川身边:“还有,你以为你不签字这婚就离不了吗?我告诉你这婚我今天立定了,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我就不签字你能怎么样?”此时的刘海川已经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了。 “刘海川,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个忠告:做人要识时务,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呢,我不想做绝的,但你既然不听劝我也没办法。”钱金宝边说边从拎着的lv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放到刘海川带着手铐的手上:“看好了,这些都是你出轨的证据,你是一个聪明人,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由于距离不算远站在刘海川身后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一叠可以算的上时大尺度的暧昧照片,每一张都比当初虞漫娆发给我的那张劲爆。 刘海川接过那叠照片看了几张就傻了眼,随后便一言不发的接过一旁黄律师递过来的离婚协议书签了字。 钱金宝看着刘海川叹了口气:“这人生在世啊,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你想挥霍却得不偿失。” 我被钱金宝这看似总结似的几句话造的一愣,没看出这个肥胖的女人竟然能文绉绉的拽出这么几句感慨来,难道现在《洛丽塔》已经这么受欢迎了吗? 钱金宝对收拾文件的黄律师露出了一个笑容:“黄律师,接下来的知道怎么办了吧?” “是。” 黄律师将二人签好的离婚协议书装回到公文包里转身离去。而此时的刘海川仿佛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说不出一句话来。看来这还真应了我们华夏国的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站在不远的朝赋向钱金宝走了过来:“宝宝事情办完了吧?我们走吧,我在欧澜西餐厅订了位置。” 钱金宝扭动着粗壮的水桶腰迎了过去:“好啊,今天我们要开瓶八二年的拉菲庆祝一下。” 朝赋搂着钱金宝走出了人群,我能感觉他在经过我身边时还用余光扫了我一眼。 “呸!”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刘海川一口唾沫吐到了地上,警察队长无奈的挥了挥手,两个警察拉着他将他塞进了警车里。看着远去的警车我想起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许就像苏夜说的,刘海川从遇见我们的那一刻起,他的劫难就开始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苏夜拉起了我的手:“走吧,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咱们也该回家了!” 我低头看了看我和他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不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生气啊?”苏夜不满地挑了挑眉,握着我的手还稍稍用了点儿劲儿。 我无奈地说:“能不知道吗?那脸耷拉的跟鞋垫子似的又臭又长,吓死人了。” 苏夜瞪了我一眼:“知道害怕就老实听话别惹我。” 这话说的怎么就好像他是天王老子似的呢?好吧,在我这里他比天王老子还可怕,毕竟天王老子生气闹脾气也不关我的事,但眼前这位可不一样,那是分分钟都能让我灰飞烟灭啊! 坐上我家笔仙大人的豪车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对着那帅到掉渣的俊脸犯花痴而是不知不觉地陷入沉思不…… 此时我已经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关于那个朝赋我在今天之前绝对没有见过,不然凭他那样出色的外表我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一定会记起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我是对他的名字有印象换句话说我和苏夜一样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没见过这个人了? 可就算是这样,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呢?思索许久未果后我决定试一试自己的方法。这也算我这段时间误打误撞的探索出来的一点儿小经验,那就是想要感受或回忆什么的时候就要把自己的脑袋放空,将自己的整个身心放到一个自然放松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应该与佛家入定更加贴近一些,只不过入定是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而我则会在放空之后自动将某个阶段的画面或声音慢慢放大,很多时候就能感受或回忆起自己想要的弄清或知道的事情来。 于是我轻轻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渐渐远离,我似乎盘坐在一片云海之上,一朵朵洁白的云朵从我的身边静静飘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声。紧接着那声音渐渐变大,我可以依稀变出那是几个人在谈话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人问道:“是谁把那个炼小鬼的法术教给你的?” 另一个有些颓废的声音回答:“朝赋。” 一个女声问道:“朝赋?是谁?” 还是那个有些颓废的声音回答:“他是为主人办事的。” 女声追问道:“主人?他是什么主人?” “我也不知道,主人的势力很大,没有他办不到的事,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 女声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那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 另一个声音可乐忽然响起:“不好,曦姐,他要清醒过来了,快摇铃”……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我想起来了!那还是我用周萌萌身体的时候和陈煦阳一起去找那个想要我报复我家的周云睿时在询问他是谁教会他炼小鬼法术他告诉我的那个名字就是朝赋,而且周云睿还说过朝赋也是给那个所谓的主人办事的。 “朝赋……”我喃喃了一遍这两个字。 一直专注开车没有说话的苏夜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曦儿?” “也没什么,那个朝赋的名字我也听说过一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周云睿和炼小鬼的事情告诉了苏夜。 苏夜听完眉头紧皱:“我可以肯定你刚才说的那个会炼小鬼的人和咱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 “啊?”这下轮到我惊讶了:“你是怎么确定的?” 苏夜熟练地将车停在一旁的临时停车位上才开口说:“在珠宝店的时候你应该发现钱金宝身上的戾气了吧?” 我点了点头:“嗯,发现了,那应该是丁蓉沾染到她身上的吧?” 谁料苏夜摇头道:“应该不是。” “不是?”我对于苏夜苏夜并不赞成我的观点的做法有些意外:“为什么?” 苏夜看了我一眼说:“你记得丁蓉说过钱金宝是难得的纯阳命,所以她根本就不敢靠近钱金宝吧?” 我点头表示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啊,但是丁蓉就趴在刘海川的身上而刘海川又和钱金宝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天长日久就算是会沾染上一戾气也不奇怪吧?” 苏夜继续说道:“可是你没发现钱金宝身上的戾气和丁蓉的戾气不一样吗?丁蓉虽然是横死怨气颇深,但她的戾气却远不及钱金宝身上的霸道。” “你的意思是……”我迟疑了一下说:“钱金宝身上的戾气来自于那个朝赋的身上??” 苏夜点了点头:“嗯,只有这种可能。” 我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但为什么我们只钱金宝身上看到了戾气而朝赋身上却一点儿也没有呢?” 苏夜不悦的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他将自己身上的戾气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能指使人炼小鬼害人,他的心机只怕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听苏夜这样说我又想起了朝赋看我的眼神,那种被野兽盯住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身体忍不住也跟着打了个寒颤,一个活人却能将比厉鬼还浓重的煞气隐藏起来,那是什么概念?看来来着不善啊!忽然,我脑中似乎有道灵光一闪,两个名字从脑海里浮现出来――黎诗、暮词…… “黎诗、暮词、朝赋、主人……诗、词、歌、赋……”我边思索边轻声念着,很快有一根细线将我想到的东西连了起来,那种有人想要针对我的感觉更加明显起来。我猛然扭头看向苏夜:“苏夜,我有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就有个阴谋在向我靠近,噬魂钉、炼小鬼、灵魂转移……看来这个主人的目标是我,只是这里面的歌貌似还一直没有出现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说我会不会连累你啊?” 苏夜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面:“你怕连累我?” “是啊,那个主人会那么多旁门左道,说不定你也不是他的对手。”我的说到这儿忽然又意识到我的口不择言似乎又触碰到了某鬼超膨胀的自尊于是马上又解释道:“当然我也不是说他比你厉害,你一定比他厉害,但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老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人多。烈女怕缠郎,好男怕爹娘……” 见苏夜一直看着我,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也不足:“你别误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怕你吃亏,不对,我是怕你打不过他,也不是……哎呦,我这胡言乱语的都说些什么啊……” “傻丫头,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吓得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呃?你知道我的意思?” 苏夜忽然看着我笑了,不是轻轻的牵动一下嘴角的那种而且是眉眼弯弯整张脸都带着笑意的那种,这样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并不多见,只是这样一笑整张脸都立刻生动起来,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错觉。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苏夜的笑脸,甚至有种想要沉溺其中的冲动。 苏夜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是啊,我知道你担心我。”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